柳氏現在看溫寒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唯獨宋彥端表情深受打擊,但又有點若有所思。

柳氏白了自家丈夫一眼,小聲對宋凝眨著眼睛道:“你爹就是個老古板!他前幾天還跟娘說,女子不宜拋頭露面呢!”

但是,被柳氏一腳踹出門,又餓了兩頓之後,宋彥端一下子就老實了,以後也沒再提這茬。

擺在桌子上的飯菜比之前豐盛了無數倍。

嬸子們中有廚藝好的,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

興許是之前那段日子的相處,嬸子們對溫寒舟雖然恭敬,卻並不害怕。

一頓飯吃得十分和睦。

吃飽喝足,明月也已懸在了枝頭。

溫寒舟此次前來本就是忙裡抽閒,自然也不能留宿在此。

宋凝起身:“那我送送王爺。”

拒絕的話哽在喉嚨,溫寒舟到底還是捨不得,輕輕點了點頭。

宋彥端板著臉,正要呵斥孤男寡女,於理不合,被柳氏呈OK狀捏住嘴之後,徹底變成了啞巴鴨子。

宋凝噗嗤一笑。

……

月光之下,溫寒舟牽著馬,宋凝“老實巴交”的跟在他身後。

算起來,兩人已經許久不見。

溫寒舟心中有諸多話語要對宋凝講,最終,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宋姑娘,就送到這吧。”

雁門山隱在月色之中,山峰起伏,如同神秘潛伏的巨獸,威嚴的看著月下漫步的男女。

宋凝點頭,又忽然開口:“王爺,我在城中租了房子,以後,離王爺更近了。”

少女糾結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下次王爺順路的時候,可能會更方便一點。”

再往明瞭說,大概就是,我想多見你幾面。

溫寒舟大大概已經習慣了宋凝的直率,他神色柔軟,正要點頭,卻發現本該跟在他身邊的小丫頭不見了。

他眉心一跳,四下望去,就見宋凝好奇的摸著自己掛在馬上的一個小葫蘆,好奇的詢問:“這是水囊嗎?”

“好渴。”晚飯雖然美味,但宋凝吃的肉比較多,嘴裡有些鹹了。

她好奇的摸著小葫蘆,拔掉瓶塞,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哎呀,怎麼是酒?”

溫寒舟本想提醒她的,可誰讓她動作這麼快?

不過,那不是烈酒,是的梨花釀,喝不醉的。

思緒剛轉過,原本還挨小尾巴,一般跟在他身後的宋凝就兩眼一翻,砰的一聲醉倒了!

溫寒舟:“……”

月黑風高。

山巒下的羊腸小道上寂靜如雪,某人喝醉了不肯騎馬,忽然纏鬧著要人抱。

賀風眠早就不知道躲懶跑到哪裡去了。

四下無人,溫寒舟昔日不可逾矩的禮儀廉恥,好像忽然之間離家出走一般。

他試探的伸手,扶住了宋凝柔軟的身子。

喝醉了的宋凝酒品不怎麼好,八爪魚一樣纏在溫寒舟身上。

她口中撥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和梨花香,彷彿醉人一般。

溫寒舟渾身上下火灼過一般,卻小心翼翼地扶著宋凝,帶他往回去的路走。

一旁的大樹上,賀風眠看著膩歪的兩人,嘖嘖稱奇。

他從小就跟在王爺身邊,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王爺被一個女人如此“玩弄!”

“糟了,王爺如果被那女人得手的話,我到底是攔呢還是不攔呢?”賀風眠撓著頭思索。

可下一秒,

宋凝忽然抱住溫寒舟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賀風眠被驚的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宋凝動作竟然這麼快?

在自己猶豫的時候,就直接把自家冰清玉潔的王爺給染指了!

賀風眠在心中哀嚎了一聲。

對不起王爺,不是我不想守護你的清白,實在是宋姑娘下手太快!

所以……

賀風眠繼續苟在樹上。

反正王爺的清白都已經沒了,那那那……

賀風眠繼續裝死。

樹下,溫寒舟其實也被那個親親驚到了。

只是……步伐如常得扶著宋凝,似乎是一點都沒被影響。

宋凝靠在他懷裡,聽著溫寒舟震耳欲聾的心跳,忍不住想撓耳朵。

有點吵……

可是,沒過多久,溫寒舟就直接施展輕功,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風聲呼嘯,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溫寒舟名下的一處房產。

溫寒舟小心翼翼的將人放在暖閣的床踏上,隱忍著沙啞的嗓音:“凝兒。”

宋凝乖巧的坐在床榻上,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溫寒舟莫名就想到了長夜和長星對自己說過的話,心裡的醋罈子,莫名就像是打翻了一樣。

“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宋凝特別乖地點頭:“知道!”

她眼眸清亮,像極了一隻無辜的小貓兒,伸著粉白肉呼呼的爪子往人的心上撓。

溫寒舟有些受不住,胸口都在發脹,他深吸一口氣,低沉著嗓音問她:“那我是誰?”

宋凝歪頭笑起來:“王爺。”

溫寒舟渾身上下都如同過了電一般,一瞬間酥麻的差點站不穩。

他愣愣的站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是誰?”

“未來相公?”宋凝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

可他還沒思考太久,就像個瓷娃娃一樣,張著手要抱抱。

溫寒舟鬼使神差的湊過去:“紙巾因過未來,相公嘛?”

宋凝好像在他懷裡點頭了。

溫寒舟不確定,心跳得更快了,嗓子也更幹。

等了許久之後,懷裡的人都沒動靜,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

但懷裡乖乖軟軟的姑娘,早就已經呼吸勻稱的睡著了。

她小臉紅撲撲的,睫羽很長,微微張開的唇瓣嫣紅水潤。

溫寒舟喉頭滑動了一下,趕忙撇過臉去。

不對勁……

他站起身,小心將宋凝放在床榻上蓋好被子。

打算離開的一霎,宋凝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將他迷迷糊糊地一拽,他朝她倒了下去。

他用另一隻手及時撐住身體,虛虛地壓在她身上。

她呼吸近在咫尺,女子獨有的香氣悉數在他鼻尖縈繞。

溫寒舟的睫羽微微一顫。

她的衣襟不知何時歪了,露出半片精緻的鎖骨,他的眸光只是輕輕掃過,便感覺一股血氣衝上了頭頂。

他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昔日的理智,瞬間土崩瓦解一般傾塌。

偏偏,榻上的人似乎不準備放過他。

她水潤潤的眼睛微微睜開,小聲呢喃:“要親親!”

溫寒舟別過臉。

那人又嘟噥道:“摸摸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