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松濤的臉砸進了桌上的殘羹裡,眼尖被鋒銳的瓷片劃破,頓時鮮血直流。

“劉爺……饒命啊!”

他扯著嗓子哀求了起來:“怪我們沒有眼力見惹您生氣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這些粗鄙小人計較,放過我們吧……”

他們都不明白黑瘸子為何突然變臉?

明明不久前還好好的。

他們還幻想著來劉家別墅過人上人的好日子。

怎麼黑瘸子出去一趟,回來就成這樣了?

許松濤轉了轉眼眸,腦袋裡靈光一閃,自以為是地說:“劉爺,三少爺被抓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啊,都是白菀那個小賤人!等我們抓住她,一定把她送到你面前來,隨你怎麼……啊!”

劉天龍臉黑得像禍底,一腳踹在他後腰上,提著他的腦袋在地磚上用力砸。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還敢提那個女人,真當她是你們惹得起的嗎?”

許松濤腦袋嗡嗡作響,一時回不過神來。

一旁的許松明直接嚇尿了,連滾帶爬地磕頭求饒。

“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劉爺饒命啊!”

許老太太從巨痛中緩過神來,在地上爬過去抱住劉天龍的大腿,哭著問:“親家,這死也讓我們死個明白啊,我們到底做錯什麼了?”

劉天龍眼底閃過一抹痛色,一腳踢開這個蠢婦。

他也打累了,雙手叉腰,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你這老孃們說白菀老公是個小白臉,老子也不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大人物!就算把你們母子三人全殺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白菀的老公?

大人物……

許老太太紅腫的雙眼微微睜大,不可置通道:“不…不可能啊,我小孫子說了,那男人就是個吃軟飯的,連車都是白菀買的,怎麼會是什麼大人物?一定是弄錯了,親家,這不怪我們啊!”

“警察還會弄錯嗎?”劉天龍氣不打一處來,又狠狠踹了她兩腳,“警察局局長親口告訴老子的,白菀的老公是京市厲家厲三爺!”

“你知道厲三爺是誰嗎?”

許老太太捂著肚子蜷縮成蝦米,慌亂地搖頭。

什麼三爺四爺的,不會是在道上混的混混吧?

“京市厲家乃全國首富,厲三爺那是響噹噹的商界大佬,就連政界的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什麼?

許家三人完全驚呆了!

那白菀看著不聲不響的,竟能嫁給這樣了不得的人物……

那他們這次自作主張,豈不是得罪死她了?

不等許老太太絕望,又聽劉天龍繼續罵道。

“你這老不死的,竟敢說他是吃軟飯的!”

“老子讓你害慘了……”

劉天龍心底怒意更甚,轉身去廚房提了把菜刀出來:“我三個兒子都進了警局,以後怕是出不來了,你們三個就先下去陪著他們吧!”

反正他們家這次是跑不掉了,就算死他也要先拉幾個墊背的!

許松濤和許老太太嚇得在地上亂爬,拼命想逃。

冰冷的刀鋒閃著寒光,劉天龍劈頭蓋臉就先對著爬不動的許松明砍了下去。

空氣中瀰漫著惡臭味,許松明驚得大小便失禁,直接暈厥了過去。

眼看著刀鋒就要砍下許松明的頭顱……

千鈞一髮之際。

門口傳來一陣急促整齊的腳步聲。

別墅大門被人暴力推開。

無數全副武裝特警衝了進來。

“不許動,全部舉起手來!”

走在最前面的特警冷冷盯著劉天龍手中的菜刀,沉聲道:“劉天龍,你涉嫌洗黑錢,現已被包圍,放下武器,不要負隅頑抗!”

特警端著馬步不斷靠近,手上舉著槍,一旦發現劉天龍暴起,會立刻將他擊斃。

劉天龍沒想到警察來得這麼快,眼底閃過一抹灰敗。

完了……他徹底完了!

手一軟,他手中的菜刀直接砸在了許松明身上。

許松濤爬到警察腳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警察同志,你們終於來了,他要殺了我們啊,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判死刑……”

他以為他們一家被打得這麼慘,警察一定會很同情。

沒想到警察只是冷漠地勾了勾嘴角,公事公辦道:“你們母子三人涉嫌勾結罪犯綁架殘害無辜,也跟我們去警局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