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心軟的都要化掉了。

“是清月軒新出的點心,全是做成花卉的模樣。”

“每一塊裡面還有不同的花蜜,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我瞧著樣子不錯,味道應該也不差,你嘗一嘗。”

冬雪連忙轉身把東西遞給言澈。

言澈一手拎著盒子,另一手拿開蓋子。

精緻小巧,幾乎能一口一個的小點心擺放整齊,像一幅爭豔的花圖。

“我來嚐嚐,看看我們言大世子這次有沒有賭對呢?”

言澈就喜歡買很多新出的東西給楚若霜,看著新奇。

當然,買十次,可能也會有一兩次沒買對,模樣做的讓人食慾大動,入口發現無法下嚥。

最後在捧腹大笑的楚若霜面前,言澈倔強地吃了一小半。

剩下一大半,他嘴硬說留下一次吃。

楚若霜沒少調笑言澈。

顯然言澈也想到了以往,抬起頭傲嬌道:“清月軒門外好多人排隊,這點心肯定好吃。”

“好好好,言世子說得對。”

楚若霜捏起一塊荷花狀的點心,小咬一口,裡面竟是清新的桃花蜜,滑過唇齒間,香甜縈繞。

“好吃啊,這次眼光不錯。”

楚若霜也捏了一塊給言澈,言澈受寵若驚。

“給我的?”

“那不然呢,不吃的話,我給冬雪了啊。”

冬雪:“……”

感覺多餘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楚若霜兩眼亮晶晶,水潤潤的,腦袋歪著看言澈的時候,俏皮的一如兒時初見。

言澈的笑,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燦爛,意氣奮發的少年郎,就該如此。

他的眼神,好似有無數璀璨星辰閃爍,這樣的眼神,楚若霜再熟悉不過了。

他從來不掩蓋對她的心悅,大大方方的宣之於口。

所有人都以為,這兩個會順理成章,喜結連理。

誰也想不到,言澈會輸給信王霍鉉。

像是摻了無數利刃的兩個字猛然鑽入腦海中。

楚若霜渾身一震,激靈地搖搖腦袋,趕緊把名字甩出去。

“霜霜你怎麼了?”

言澈擔心地問。

“我沒事兒,就是風吹得臉有點涼。”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們快去亭子坐坐。”

亭子的周圍許多枝繁葉茂的樹,還有百花齊放的奼紫嫣紅,看過去,豔麗張揚的一片,甚是好看。

言澈只要在京城,每日都會往鎮遠侯府跑,卻也不能待太長時間,免得傳出什麼不好的話。

言澈起身之前,楚若霜也沒解釋剛剛見到他的失控哭泣。

兩人認識十年,楚若霜什麼性子,言澈再清楚不過了。

只要她不想說的事兒,誰問了也沒用,可能還會令她心煩,他不想讓楚若霜心煩。

他的霜霜,不應該有愁緒,她應該成為天底下最自在快樂的女子。

言澈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

“霜霜,明日,我來找你啊。”

楚若霜重重點頭,笑容頗有些無奈。

“好,明日我們一起去看花燈。”

言澈心花怒放,險些被門檻絆了一腳,惹得楚若霜忍俊不禁。

侍衛青和牽著兩匹馬,問:“世子,接下來我們先回哪兒啊?”

言澈跨上馬背,拽緊韁繩,忍不住給青和一個無語的眼神。

“這還用問,當然是回公主府了。”

“父親臉皮那麼厚,怕是都快把侯府搬到公主府了。”

他聽聞安陽公主當年因為先帝遺詔嫁給永宣侯,成親當夜,直接把永宣侯氣回了侯府。

所有人都為永宣侯感到心疼的時候,他帶著一馬車的東西,屁顛屁顛去了公主府。

後來更是把永宣侯府移建到公主府對面。

安陽公主拿他沒辦法,永宣侯還是三天兩頭往公主府搬東西。

從小到大,言澈都看習慣了。

他大多時候都住在公主府,只有惹安陽公主生氣的時候,才會去對面的侯府避避風頭。

言澈剛剛回到公主府,就看到安陽公主坐在院子裡,面無表情地盯著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的他。

“我們的世子終於捨得回家了啊?”

言澈嬉皮笑臉地湊過去。

“娘,瞧您這話說的,公主府是我的家啊,我不回家能去哪兒啊?”

“去鎮遠侯府啊,再有兩年,你弱冠了吧。”

“到時候我和鎮遠侯商量商量,乾脆讓你入了鎮遠侯府如何啊?”

“好啊!”

言澈心花怒放。

安陽公主冷冷一問:“這是重點?”

“聽說你今早就回到京城了,我竟不知,回公主府還要經過鎮遠侯府。”

“哎喲喲,我的孃親,您不會吃醋了吧?”

“霜霜可是您看著長大的啊,上次是誰給她準備了好幾輛馬車的齊笄禮物啊。”

安陽公主哼道:“我樂意!”

言澈彎腰盯著安陽公主的臉色,一驚一乍地喊道。

“娘,幾個月不見,您的臉色怎麼差了點?”

“是不是爹又把你給氣著了,真是不像話,等大哥二哥回來,我讓他們幫您說說爹。”

安陽公主氣笑了:“你可真會找人啊。”

“還不是您教的好?”

“哼,不鬧了,消失了幾個月,好像瘦了點,該補補了。”

安陽公主起身,走在前面,言澈跟在後面,上跳下竄,十分狗腿地跟安陽公主捶背。

“原本我還想著,明日是荷月燈會,你若是不回來,霜兒一個人怕是也不願意出去走走,正想讓瑾香去侯府把霜兒請來跟我做個伴呢,你就回來了。”

“娘,您若是把霜兒找來陪您逛花燈了,爹爹的臉,怕是比灶臺上的鍋還黑呢。”

“你爹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快活呢。”

安陽公主沒好氣白了言澈一眼。

“你能不能少在我面前提你爹?”

言澈連忙舉手:“好好好,兒子錯了,兒子錯了。”

“本侯這才剛回來,就聽見殿下在兒子面前如此數落嫌棄本侯,可是在怨本侯近幾日回來晚了?”

含笑調侃的聲音,聽出一股子風流之氣。

一身白袍的永宣侯信步走來,一雙眼,竟比言澈的還要勾人,好像只是不經意看一眼,都能被吸進去。

此時此刻,他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笑意,走過去當沒看見安陽公主嫌棄的眼神似的,長臂一勾,握住纖腰,安陽公主被他帶到懷中。

“殿下,本侯今日回來的早,殿下可還滿意啊?”

“永宣侯若是立刻從本宮的眼前消失,本宮就更滿意了。”

“那可不行,殿下在這兒呢,做相公的,哪能晾著娘子啊。”

言澈瞅準機會直接溜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