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琪則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了大師?”

殷靈抬起頭盯著陸時,緩緩說著:“陸先生,你被人下了共生之術,也叫寄生術。”

“寄生?”陸時眸光變得愈發深邃。

“嗯,就是寄生蟲與宿主的關係,但與之不同的是,寄生蟲會殘食宿主的血肉,控制宿主的行為,直至宿主死亡,而這種寄生術,則是互相依附,相輔相成。”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把他的命運和你綁在了一起,盜取你的時運,從而達到讓自己富貴的目的。”

“但人的時運有限,一旦耗盡就離死不遠了,所以為了維持長久的富貴,那人發達的同時也算是支撐著你,讓你繼續為他賺錢。”

“如此看上去算是互惠互利,但邪術之所以被稱為邪術,就是因為它是有弊端的,而且代價極大。”

“你的時運再強也撐不起兩家,更何況輸出多,收入少,早晚會被耗光,到時候陸家破敗,寄生者也會遭到嚴重的反噬。”

不知道寄生者事先知不知道這點。

想到這殷靈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可意外的是,那人卻先死了。”

從來都是寄生蟲吸收利用宿主的價值,吸乾宿主最後一滴血再繼續尋找下一個宿主。

像這種寄生蟲比宿主先死的情況,倒是少見。

陸時聽完眉頭皺成了一團。

陸書琪則是滿臉驚愕:“天吶,也太陰險了。”

作為豪門繼承人,陸家姐弟從小見過太多陰謀詭計,明爭暗鬥,但這種邪術還是頭一回聽說!

殷靈繼續說道:“人雖死,但術還是,陸先生和死人綁著,引得一身屍氣,自然黴運不斷,意外不停。”

鬼魂最喜陰氣,被這些東西纏著,當然活不久。

“既然修遠這麼倒黴,那為什麼他每次總能逢凶化吉呢?”陸書琪好奇的問道。

“那是因為你們有祖上蔭德護佑,如果我算得不錯,你們陸家應該世代從軍,戰功赫赫,直到你們這兩代才改從商吧。”殷靈自通道。

人怕鬼,鬼怕惡鬼,惡鬼怕英靈,祖宗庇佑,所以陸時才能活到現在。

換成旁人,怕是早已死了千萬次。

陸時不禁與陸書琪對視一眼。

沒錯,他們陸家祖上確實是軍武世家,小時候還經常聽爺爺說他們的祖先是古代有名的將軍。

太爺爺太奶奶以及爺爺奶奶也都是軍人,拿過不少軍功章,直到如今太平盛世,父輩和他們才開始從商。

但這些資料,只要肯查,也都查得出來。

“有什麼依據能證明你說的話呢。”陸時提出疑問。

殷靈望著陸時的眼睛:“陸先生,你發生意外的時候,難道不覺得冥冥之中,如有神助。”

陸時沒說話,思緒陷入了回憶之中。

確實,不說別的,單說差點被玻璃和冰箱砸到那兩次,正在行進中的陸時猛然聽到有人在耳邊叫他。

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也因此與這兩次高空墜物擦肩而過,保住了性命。

陸時一直當自己出現了幻聽。

兩年前最嚴重的那場車禍,慌亂之中他也彷彿看到了身前出現一道無形的屏障......

陸書琪看到陸時的臉色便也明白了什麼,當即問殷靈:“那這種情況該怎麼解決呢。”

“很簡單,找到與你共生之人的屍體和下咒的媒介,破了這術就行。”

陸書琪:“茫茫人海,這該怎麼找。”

“能施共生術的人要有陸先生的生辰八字,我看這術已經有三年之久,陸先生只需要好好回憶一下,三年前有沒有人要過你的八字,而後異軍突起,一夜暴富,後來也是順風順水,蒸蒸日上的人。”

“最主要的是,那人,在兩年前死了,氣運這東西可以影響一家,他死後,他家裡的條件應該也還不錯,甚至跟你有生意的往來。”

聽完殷靈的話,陸時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片刻後,他眸光一亮。

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

他曾經的好友,楚河!

現在回想起來,有次聚會楚河確實趁著酒意旁敲側擊問過他的出生時分,只是陸時沒有過多在意。

而後一向平庸的楚河就突然像是轉性一樣,在同齡人中變得出類拔萃,工作也是扶搖直上。

只是好景不長,在兩年前的那個夏天,陸時和楚河一起外出遊玩之時發生了重大車禍。

陸時活了下來,而楚河則在車禍中喪生。

陸書琪敏銳地察覺到了陸時的異常:“怎麼了修遠,你想到什麼人了?”

陸時遲疑片刻,對陸書琪說:“你還記得楚河嗎。”

陸書琪一愣:“記得。”隨後有些詫異,“是他?”

但轉念一想又有哪裡不對:“楚河家裡條件不怎麼樣吧。”

陸書琪對楚河也有一定的瞭解,雖然他生前有段時間確實很風光,但他家裡條件並不好,更沒有與陸家有生意上的牽扯。

這兩年來陸時還時常接濟,並不符合殷靈說的最後一條。

姐弟倆紛紛把狐疑的目光轉向了殷靈。

殷靈想了想,問道:“這人死的時候,是不是沒有火化,而是選擇的土葬?”

陸時有些訝異,這她也能算得出來?

短暫的驚訝過後陸時便回道:“是,他父母是鄉下的,說他們那裡的規矩是土葬。”

“呵,怕是火葬把人燒成灰,咒術也會隨之煙消雲散。”殷靈冷笑。

各項條件都符合,為什麼唯獨家境對不上呢,殷靈有些奇怪。

殷靈靈機一動問道:“你們有他的照片嗎,我給他看個相。”

陸時動作微怔,還真沒有。

他們都不怎麼喜歡拍照,有幾次女同學提議拍合照,但楚河都拒絕了。

這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看到陸時表情殷靈就懂了,只好轉而問道:“生日呢,報我,我算一下。”

楚河的生日陸時倒是知道,於是又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

殷靈接過來看了眼,八字只有六字,雖然推不出詳細的命格,也能看個大概。

於是開始推算起來,但經過幾輪推算,殷靈眉頭卻越皺越深。

“怎麼了大師?”陸書琪不安的問道。

殷靈沉默了片刻,而後幽幽地說:“庚申月,丙申日,沒有楚河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