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抬眼望著天際仍在積累的劫雷,雙手環胸。

“老牛,都準備好了嗎?”

“哞!”

老牛一蹄子抓著遺像,一蹄子抓著花圈。

一切都準備好了。

李平安:........

閏土走進法拉第籠當中。

幾刻之後,劫雷轟然降臨。

“轟!”一聲爆響。

柱狀的劫雷直接轟下,像是一朵深藍色的煙花在天空炸開,將地面上的人映照得一片通亮。

...........

“哎,怎麼回事?有人渡劫。”

“好像是擎天山方向。”

“擎天山?怎麼會有人在那兒渡劫?”

“不知道,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有人渡劫,前去看熱鬧這幾乎是蜀山眾弟子的常識。

就像是某某表白了一樣。

更何況渡劫這種事情,無論看幾遍都不夠,總能為自己積累一些經驗。

此時,各峰同時飛出了數道人影,看目標都是要去擎天山湊熱鬧。

不一會兒,擎天山的外圍便匯聚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哎,好像是通天峰的李平安。”

“沒錯,我認得他。”

因為“通天峰唯一弟子”、“研製母豬也瘋狂,衝師逆徒”、“當眾羞辱小瓊峰首席弟子”等小道訊息,李平安在蜀山現在已經算是知名人物了。

接下來,更令他們疑惑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此次雷劫的物件,通天峰的閏土被關在一個鐵籠子中,周圍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

(⊙O⊙)…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閏土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望著那厚重的劫雲。

轟隆隆——

天雷一出,直接轟在了遠處的一座山頭上。

那雷劫之勢,兇猛至極。

所過之處,樹木紛紛倒下,轟隆隆的巨響,響徹山谷。

待在法拉第籠中的閏土心中忐忑萬分。

剛才這驚險的一幕,遠遠超出了它的想象。

自從它開了靈智之後,還是第一次遇見了這等恐怖的雷劫。

觀察這場雷劫的眾多蜀山弟子,驚愕的發現。

那原本難以預料的雷劫,竟然被周圍三個類似鐵棍之類的東西盡數吸收。

“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

“好厲害的樣子,似乎是在吸收雷劫。”

“...........”

然而,在雷劫第三波兇猛的打擊下,李平安精心煉製的三根渡劫秘寶避雷針逐漸融化。

閏土張大了嘴巴,他自然是十分清楚要是沒有大哥為自己設定的保護措施。

恐怕這三波雷劫就會將自己劈成齏粉。

有戲,當真有戲。

閏土露出笑容。

但是,外面的李平安卻沒有這般樂觀。

他能感受得到擎天山的磁力正在消失,照這個速度三根渡劫避雷針也會完全消融。

終於,所有的劫雷都衝擊在了法拉第籠上。

劫雷絲絲滲入,儘管李平安三套防禦陣法已經阻絕大部分劫雷。

可是還有一小部分參與的劫雷滲透其中。

閏土一邊忍受著雷擊的痛苦,一邊用盡畢生修為催動道基形成

“.....啊!!”

轟——!!

李平安和老牛都為閏土捏了一把汗。

“我命由....由天不由我,上蒼保佑!!”

閏土忽然改口。

李平安默默點了一個贊,慫的好。

閏土取出李平安為它煉製的補氣丹,療傷丹等,一口氣服下。

一股清涼的藥液流入腹中,片刻就覺得神清氣爽,呼吸變得順暢,思維也清晰了許多。

“來吧!”

閏土再次大叫。

李平安和老牛鼓掌,“好!有氣勢。”

雷光閃耀,又是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

伴隨著這一聲霹靂,一場大雨從天而降。

雷雲迅速散去。

“┗|`O′|┛嗷~~”

閏土在耀眼的雷光中,好似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

“老大,我成了。”

閏土光著屁股,周身的毛髮更加靚麗,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又細又長,看起來很有神采。

閏土三步化作兩步,跑到了李平安和老牛身旁

“大哥,牛哥,我成了,我成了。”

“哞哞~”

李平安笑著拍了拍它的肩膀,“不錯,不錯。”

雷劫過去了,可是眾人並沒有散去。

紛紛好奇地望著通天峰的三個傢伙。

“那是什麼東西?竟然能抵禦雷劫?”

“不知道啊?李平安這小子總能弄出一些新花樣。”

眾人十分贊同地點點頭。

“從今天開始便不一樣了。”李平安對閏土如是說道。

閏土激動地點點頭。

“大哥,送你一句話,日後要記牢了。”

“嗯?”

“心中常有度人意,自有天尊護此身。”

閏土愣了一下,“大哥,閏土明白了。”

李平安笑了笑。

閏土早晚會有成長的那一日,而那時候或許他們已經分開了。

既要修行,也要樹德。

............

回到通天峰以後,為了慶祝閏土突破成功。

李平安和老牛準備了一頓美味的小燒烤。

閏土格外地開心。

這一次雖然只是突破一個小境界,可對於它來說,卻是從內到外質的改變。

這就代表著,從今天開始它將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開了靈智的猹。

就像是鯉魚躍龍門,一旦躍過去便代表著它未來有了更多的可能。

李平安坐在搖椅上,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手指輕輕地在茶杯滑膩的白瓷上劃過,望著遠處的天空,輕聲說道:“今天的風來的有些急。”

呼~

李平安輕輕吹了一口氣,

忙活了這麼久,總算沒白忙活。

順利地讓閏土渡過了劫難。

只是代價也不小,那些避雷針,法拉第籠,以及擎天山的使用權......

嘖嘖~這幾年白乾了。

不僅白乾了,還向宗門和幾個好友借了不少錢財。

李平安稍稍抿了一口茶水。

不過......

“牛哥,你怎麼回事兒,你怎麼喝醉了?你這酒量真差。”

“哞~”

老牛挺著胸膛,本牛酒量才不差呢。

“哎,牛哥,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閏土抱著一棵樹,直勾勾地盯著它。

顯然是將這棵樹認作了老牛。

老牛則抱著一棵大石頭,哞哞地叫著。

顯然是將石頭認作了閏土,正在向對方吹噓自己的酒量。

李平安嘴角不由地輕輕勾起。

嗯~為了這貨也值得了。

李平安輕輕哼起了小曲。

..........

如此一天天過得,日子過得說快不快,平凡即是喜樂。

而李平安有債一身輕,整日除了喝茶,便是去找人下棋。

沒位置的會後,便在茶棚坐下點茶一杯,一邊慢慢品味,一邊觀人下棋。

直到那人走了,輪到他了。

他才不緊不慢地坐下,擺好棋子。

一三五圍棋,二四六象棋。

計劃十分有序。

不過比起象棋,蜀山的修士更喜歡圍棋。

按照他人的說法,只有那些兵家的修士才獨愛象棋。

若一盤象棋是一場戰役,則一盤圍棋是一次戰爭。

兵家修士執著於一場戰役的勝負。

而更深奧的棋手則著眼於全域性的戰爭。

喜歡下圍棋的一些修士也總喜歡秀優越感,瞧不起下象棋的兵家粗鄙之人。

李平安倒覺得都是愛好,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也不用非得比個高下,總之圖個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