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手持短棍的漢子最先衝了過來。

“別打死了!要活的。”

這時,一個淳厚的聲音忽然響起。

山上的紅衣女鬼受了傷,正好需要血食。

這人雖然是個瞎子,不過能一個人打得過三五個壯漢,想必也是習武之人。

肯定對紅衣女鬼的胃口。

李平安正在為張渝婉療傷,在她各個穴道上皆紮了數針。

張渝婉身上看起來沒有受多麼嚴重的傷,似乎休息一些時日便好了。

可實際上,之前她便被妖怪打傷。

再加上一直未能修養好,所以體內留下了病根。

如果不是及時調節身體,恐怕活不兩年。

初時張渝婉只覺傷口又痛又癢。

而後便麻木了,動彈不得。

兩個壯漢幾步便躥到了近前,眼看著手裡的短棍便要削上去了。

李平安頭都未轉,將手裡牛肉乾撕成兩半,一半丟出去。

“哞!!”

那兩個漢子還沒等衝到近前,便見一道黑影閃過。

緊接著二人像是撞到了一堵高速移動的牆,瞬間飛出數丈開外。

老牛嘴裡叼住了牛肉乾,表情凝重。

只要牛肉到位,仙人都幹廢!!

眾人紛紛嚇了一跳,這怎麼突然跑出來一隻大黑牛?

張渝婉長長吐出一口氣。

李平安輕聲道:“以後儘量不要跟人交手,儘量也不要動怒.......

“啊!!”

院子中時不時傳來慘叫聲。

老牛衝入人群中橫衝直撞,將一片又一片的人群擊倒在地。

眾人像無頭蒼蠅般亂竄,有的揮舞著手中的短棍。

有的捶胸大叫,有的在地上爬來爬去。

“大膽,竟敢在我雲和縣鬧事!”

此時,一聲暴喝響起。

緊接著一道人影躥了出來,一掌擊向老牛。

那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人,氣息凌厲。

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老者穿著一件老舊的道服,手裡拎著三尺青鋒。

“常雲道長!”

眾人見了老者,頓時大喜。

老牛中了白袍年輕人一招,僅僅只是後退了數步,憤怒地衝對方打了個響鼻。

老者站在李平安面前,掃了對方一眼。

“道友,為何無故傷人?”

李平安頭都未轉,“是他們先要打我的,我這算是....正當防衛。”

常雲道長看著地上幾個被老牛活生生踩踏而死的屍體,冷聲道。

“道友,覺得此刻說這種話還有意義。”

李平安以氣收針,說道,“道長何意?莫非是沒看見這群人助紂為虐,謀財害命。”

常雲道長一揮佛塵,“道友誤會了,他們也只是被山上的妖怪脅迫的。”

李平安一笑,“我倒看他們是樂在其中啊,而且他們被山上妖怪脅迫。

莫非道長也被脅迫了?沒看見被他們殺的人?”

常雲道長義憤填膺道:“貧道來此已有兩年多了,自然曉得其中關鍵所在。

這些村民是被眼前的利益所矇蔽。

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自然會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孰能無過?村民無辜,為何要痛下殺手。”

李平安又是一笑,“老道士啊老道士,你的學問真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這些村民無辜,被他們害死的其他人便不無辜了?

你眼睜睜看著他們作惡,現在又要為他們出頭。”

常雲道長面色一變。

被對方那句學問學到狗肚子裡去了,氣得心中一陣悸動。

“道友!你已犯下殺孽。

如今又出言不遜,那便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

“就是!常雲道長殺了他。”

“竟然如此侮辱常雲道長,常雲道長的所作所為豈是你能理解的?”

眾多村民紛紛附和。

.........

常雲道長道:“道友,切莫再執迷不悟了。”

李平安笑道:“送你一首藏頭詩,草色幽幽路漫漫,泥和水來霧相伴

馬弛原野心所向,鄙陋草廬獨偷歡。”

常雲道長沉默了片刻,似在思索這首藏頭詩的意思。

片刻後,神色更加憤怒。

常雲道長身旁的白袍男子,伸手握住劍柄。

忍著怒意,咬牙切齒道:“師父!!”

彷彿只要常雲道長一聲令下,便要將李平安斬成兩截。

常雲道長深吸一口氣,“給這位道友一些教訓!”

“是。”

白袍男子大踏一步,反手一揮,背後的長劍已握在手中。

雙目如電,劍鋒一橫。

輕輕一步,便有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在下衝虛.....”

白袍男子還沒等介紹完自己,還沒等眾人臉上讚歎之情落下。

下一瞬間,他的腦袋便被狠狠摁在了地上。

“砰!!”

只一交手,白袍男子頓時就沒了氣息。

李平安表情冷漠。

這一幕,讓四周眾人先是一愣。

旋即又是一驚,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常雲道長也被這一幕驚住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李平安輕笑道:“來吧,老東西,今兒我看你很不順眼,便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