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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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窩撲了個空,許知宜和明銳一大早回杭城了。
她既失望,又鬆口氣。
剛走出明宅,有電話打進來,她盯著來電顯示看了好一會才接起來。
“爸……我才22歲,就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嗎?……從小到大你管我什麼了?……又拿我媽逼我……不許動我媽!
我去相親,去相親,這總成了吧,你不就是想早早把女兒賣出去嗎?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
她恨恨掛了電話,回頭望向明宅,抿下嘴,毅然轉身走了。
許知宜回杭城參加期末考,到九號結束。
他倆蜜月旅行前,明銳也要到杭城分公司處理一些工作。
王躍團隊已全面接手杭城分公司的專案,小程代管公司剛起走,元旦之後,華月作為深城公司的代表,正式跟進這個專案。
這些新關係需要磨合,得他親自出面梳理順暢,發現問題及時解決。
這個西電東輸的專案,他有長遠規劃,不能出問題。
前兩年,限於技術,西北風力和光伏電能輸出不穩定,電的質量不夠高,一些南方大省縮小了電量輸入,導致西北分割槽大量電力資源浪費,出現電力市場佔有量不高的現狀。
去年,關鍵技術問題已突破,明銳打算以杭城分公司為基地,先搶回南方市場,再以此為基點,開啟國際電資源供應市場。
這是一項大工程,須一步一步推進,急不得,卻也不能慢。
他有自信會在自己手裡做成。
把杭城分公司的事安排妥當,他就能安心度蜜月了。
西北分割槽他一點都不擔心。
經過他近八年的打磨,公司早就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不是說他一離開,公司就不能正常運轉。
一個良性發展的公司,永遠靠的不是人治,最終依據的是良性規則,至少是公司員工信服遵守的規則。
他建立起了這套規則,也控制著這套規則。
誰要是想取代他,當然可以,除非能建立起一套比現有的規則更公平、公開、公正的規則。
這件事,和他實力相當的人,三五年是做不成。
三五年,難道他會原地踏步嗎?
他的步伐只會比他們更快。
明銳計劃好了,利用一個星期處理杭城分公司的事務,元月十日到上海總部參加各分割槽CE0年終述職大會。
許知宜9號考完試,可以把她一起帶上,給她介紹幾個他的好朋友認識。
3號一早,許知宜去參加考試,明銳到杭城分公司。
視察完各部門工作,明銳回到辦公室,聽完小程的工作彙報,突然接到丁思月的電話。
她說,許知宜的身體很不舒服,疼得躲在宿舍洗手間哭,讓他快點過來帶她到醫院看看。
掛了電話,他火速趕往杭師大。
宿舍裡只有丁思月和許知宜。
許知宜正在洗手間,聽到明銳進來的聲音,她佝僂著腰,捂著肚子,扶著牆從洗手間出來。
眼角帶淚,一臉痛苦。
明銳一驚,趕緊上前扶住她,“知宜,到底怎麼回事?哪裡疼?”
許知宜疼得直不起腰,額頭沁出冷汗,“就,就那裡疼……”
“哪裡?”
丁思月見狀,趕緊打個哈哈,乾笑兩聲,說:
“那個明總,人我交給你了,我待在這,你倆也不方便,我先去圖書館學習啦,還有考試,嘿嘿,有考試。”
說完,她拎著包溜了。
一絲疑惑閃過明銳腦海:這有什麼不方便的?
“好疼,好難受……”看到明銳,許知宜的眼淚又出來了。
明銳一把抱起她,“我送你去醫院,告訴我哪裡疼,我提前找醫生。”
許知宜摟著他的脖子,蜷縮著身體,臉促成一團,像在極力忍著什麼,“就那裡疼,老想上廁所,一上特別疼,現在不上也疼,特別疼,哼……好疼,好難受……”
她抽泣起來,頭埋在明銳懷裡,死命咬住嘴唇,隱忍著。
明銳總算聽懂她說的話了。
她的下體疼。
把她放到車後座,安置她躺好,車子一啟動,明銳開始打電話。
“顧院長,我妻子現在身體很不舒服……嗯,初步症狀是下體疼痛……掛婦科對吧,半個小時後到……去找婦科二診室馮主任,謝謝顧院長。”
這半個小時,對許知宜來說極其漫長,她一直在與難言的疼痛做鬥爭。
到醫院,明銳直接帶她去找醫生。
馮主任一眼瞧出怎麼回事,問她:“這種症狀有多久了?”
許知宜疼得說話都有些費力:
“好,好幾天了,起初就有點不舒服,我自己吃了點消炎藥,之後,不知怎麼了,越來越不舒服,藥好像也沒用,今天特別疼……”
聽到她的話,明銳臉色一變。
好幾天了?
他倆結婚才幾天。
這麼說,這種不舒服是從他倆同房之後慢慢開始的。
不舒服,她為什麼不說?
這些天,他和她一直做愛,要是知道她不舒服,他不會……
“這種症狀是從你結婚之後才開始的?”
許知宜愣了下,想了想,紅著臉點點頭,“嗯……”
之後,她做了尿檢、血常規和白帶檢查,確診為膀胱炎和陰道炎。
看她疼得厲害,馮主任給她開了消炎止疼的吊針,又開了些洗液和婦科消炎藥,囑咐他倆:
“新婚夫妻要及時溝通,保持適度性生活頻率,妻子出現身體不適,不要同房,以免病情加重,去掛吊針吧。”
這是傢俬立醫院,條件很好,輸液室乾淨又安靜。
掛好吊針後,許知宜一直蜷縮著躺在床上,根本無暇注意到明銳的臉色。
他的臉色並不好。
吊針打完後,她的疼痛有所緩解,臉色好多了。
扶她上車後,一路上,明銳只是安靜開車,沒和她多說一句話。
回到2701,明銳把她安置到床上,坐到床邊,注視著她。
“還疼嗎?”
許知宜搖搖頭,“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沒騙我。”
“真的不疼了,就是,還有點難受。”
明銳瞭然點頭,“不會那快好的,按醫囑吃藥,清洗,過幾天才能好。”
“嗯……”
隨後,他盯著她,臉色嚴肅,“知宜,和我做愛時已經不舒服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知宜低下頭,“我怕你不喜歡……”
“怕我不喜歡?那你呢?你喜歡嗎?身體不舒服,和我做,你能感受到愉悅嗎?”
許知宜低著頭,一直不說話。
她自己也說不清。
“不許不說話,知宜,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希望你和我坦誠溝通,為什麼明明不舒服,卻不告訴我?為什麼?”
明銳的語氣嚴厲起來。
許知宜有些害怕,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明銳這樣。
她抬起頭,忐忑望向他,遲疑道:
“我,不想讓你掃興,你那麼喜歡……”
“我喜歡就行嗎?知宜,這事,我一個人喜歡就行嗎?這是兩個人的事,是兩情相悅,互相取悅的事,不是你忍著不適,單單來迎合我,來取悅我!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
明銳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