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忽聞真相

太子李豫最終沒有能救回來，當天晚上不幸撒手人寰，天子李亨悲痛欲絕，下旨綴朝三日，滿城舉哀，取消一切重大活動，哀悼太子病逝。

太子服毒自盡的真相當然只有極少數高層中得知，絕大多數人只知道太子因病重去世。

長安城家家戶戶都掛出白幡，李岱的府中也不例外，在府宅大門上方掛起了白幡，以示對太子去世的哀悼。

今天是休朝的最後的一天，李岱獨自呆在家裡自斟自飲，他的心情灰暗，太子之死對他打擊沉重，從根基上動搖了他的忠君信念。

原本指望君臣團結，重振大唐輝煌，但他最寄予希望的太子一死，李岱的中興夢徹底破滅了。

李岱嘆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時，裴三娘走進書房，直皺眉頭道：“滿屋的酒氣，你什麼時候變成酒鬼了？”

“夫人，你就讓我痛痛快快喝一次吧！”

“我才不想管你，但外面有個客人找伱，說有重大機密要告訴你，關於太子之死，你見還是不見？”

李岱一怔，問道：“是誰？”

“御醫王金福，之前來過我們家給小芸她娘看病的。”

李岱想了想，“你請他到我外書房稍坐，我馬上就來！”

裴三娘匆匆去了，李岱用溼毛巾擦了把臉，讓頭腦清醒一下，也快步去了外書房。

外書房內，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正來回踱步，目光中充滿了焦慮和害怕，桌上還放著他的藥箱，他就是御醫王金福，前不久常常過來給蔣氏看病。

這時，李岱走進書房，王金福連忙躬身行禮，“參見相國！”

李岱擺手道：“王御醫請坐！”

王金福見左右無人，‘撲通！’跪下，“求相國救我性命！”

李岱嚇一跳，“王御醫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

王金福站起身坐下，戰戰兢兢低聲道：“太子不是服毒自殺！”

“什麼？”

李岱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麼？”

“太子根本就沒有服毒，他是裝出來的，我給他配的藥沒有多少毒性，好好調養，身體很快就能恢復，太子很惜命，根本不想死，他服藥的劑量都是再三小心，絕不會致死！”

“但他怎麼會服藥而死？”

“我也不知道，那天他服的藥是我給他定好的劑量，每次都是一樣，但他突然重性中毒，我嚇得懵了，後來我檢查他剩下的藥渣，發現他的藥被人換了，不是我給他配的藥，裡面竟然是大劑量的劇毒砒霜，這種砒霜太子根本搞不到。”

“那是他身邊人換的，是誰？”

“不一定是身邊人，或許是膳房或者其他人，但昨晚負責他起居的宦官忽然上吊自盡，宮裡說因為他沒有照顧好太子，歉疚自盡，我感覺分明是殺人滅口。”

李岱異常震驚，如果是太子是被人害死，那問題就太嚴重了。

李岱心亂如麻，遲疑一下道：“要不我給你點銀子，你先去外面躲一躲。”

王金福跪下泣道：“我不管躲到哪裡都跑不掉，再說我家裡還有老母和妻兒。”

“那我讓我怎麼救你？”

“相國，能救之人我只有岐王殿下，求求相爺給我說說情，請岐王殿下救我一命。”

李岱這才明白，原來御醫是向自己兒子求救，他點點頭，“你先坐下！跪在地上我不習慣。”

王金福又起身坐下，正好侍女進來送茶，李岱吩咐侍女道：“去把夫人請來！”

很快，裴三娘快步走進書房，李岱問道：“夫人，阿鄴今天到哪裡去了？”

“他陪清羽去獨孤府了，老夫人想見見清羽。”

李岱沉吟一下道：“能不能讓人把阿鄴找回來，就說有重要事情。”

裴三娘看了一眼王金福，點點頭，“我估計也差不多了，我讓劉武通去把他找回來。”

上次獨孤家請客，李鄴是孤身前來，沒有帶清羽，被老太太埋怨一通，再三叮囑李鄴把清羽帶來給她看看。

老太太也是李白的鐵桿粉絲，聽說清羽是李白的女兒，她興趣濃厚地讓李鄴帶清羽來說說話。

一見面，眾人便將清羽誇上了天，這小娘子長得太美貌了，眉若遠黛，眼如深潭，鼻樑高挺，一張小嘴精巧無比，長一張嬌媚的鵝蛋臉，肌膚就像剛剝殼的煮雞蛋一樣，白細光膩，身材就不用說，身材高挑，豐滿而不失苗條。

清羽不光美貌，而且極為聰明，嘴又甜，很懂老人的心理，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當即認了她做自己的幹孫女，又送她一套名貴首飾，清羽再三推辭不掉，只得收下。

這時，李鄴也見到了獨孤明的女兒太微，太微是信成公主所生，今年只有十二歲，長得異常清秀，眉眼頗有幾分像新月。

李鄴所認識的獨孤四小娘，新月、啟明、太白、太微，新月是獨孤烈的女兒，啟明和太白都是獨孤峻的女兒，太微是獨孤明的小女兒。

其實還有兩個年紀更大一點的，秋河是新月同父異母的大姐，十幾年前就已經病逝，紫微就是獨孤明的長女，被封為靜樂公主和親契丹，最後被契丹人殺死。

另外獨孤烈還有一個四弟獨孤覺，目前出任太原留守，他有三個兒子，但沒有女兒。

李鄴走過去，在太微身邊坐下，對她笑道：“你姐姐老是念到你，要不要和清羽一起去隴右，和姐姐住上幾個月。”

太微也很乖巧，目光十分純淨，她靦腆笑道：“阿姐好像要生了，我去怕會影響她坐月子。”

“這倒沒關係，我的王府有一百二十畝，後宅院子很多，你可以清羽一起玩，還有兩個小娘子，老大淘氣得很，但估計你會很喜歡。”

太微也動心了，她想想笑道：“那我去問一問爹爹，爹爹讓我去，我就去看看阿姐。”

自從兩天前李鄴答應將來迎娶太微，李鄴便開始關注這個小娘子，當然，李鄴明白獨孤明的期待，獨孤明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女兒為妾，但五年後，李鄴的身份再向上突破，那就沒有妾的說法了，可如果五年後李鄴還沒有出息，獨孤明和他的口頭約定自然也會取消。

比起二叔家的啟明，太微清新自然，單純可愛，這讓李鄴對她有了一絲好感。

眾人又一起用了午餐，李鄴準備要回去了，正好這時，劉武通跑來傳話，聽說父親有急事找自己，李鄴便改變計劃回家，他原本想下午帶清羽去曲江走一走，看來只能改天了。

回到父親府宅，李鄴正好在中庭遇到了父親和王金福，王金福剛剛給蔣氏看了病，蔣氏病情的好轉讓他大為驚訝，原本以為活不過半年，現在居然向康復的方向發展了。

要不是王金福有心事，他一定會千方百計詢問李鄴的藥方。

李鄴笑問道：“父親有什麼急事找我？”

李岱點點頭，指著王金福道：“王御醫有重要之事求你幫忙，你們去客堂談吧！我就不管了。”

李岱感覺很疲憊，太子之事他管不了，他也不想知道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