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處置

莫建澤重重的磕了個頭，大聲道：“父親，總之千錯萬錯，我一人之錯，還請父親責罰。”

“是該責罰，但卻不該只責罰你一人！”

無為上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此時正癱倒在地上的莫俊哲，雖然是在看自己的孫子，但眼底還是露出了一絲嚴厲之色，說道：“俊哲，事情的起因皆是因你主動找他的麻煩所致，卻致使我武當丟失大多武學秘籍，你自幼在武當長大，當知道這些秘籍對我們的重要性，你知錯嗎？”

“不是的，爺爺……不是的……”

莫俊哲知道，自己這個爺爺雖然看似慈祥，但卻從來都不是什麼心軟之人，他為人極其剛正，眼睛裡面絲毫揉不得沙子，如果自己這罪名坐實了的話，恐怕就算自己是他的親孫子，也逃脫不了嚴厲的責罰！

當下急忙辯解道：“冤枉啊爺爺啊，您也知道的，我們是有前怨的，他之前搶了我的武者證明，不然的話，我怎麼會主動出手對付他呢！”

“這蘇寧既然能夠不計前嫌來我武當，可見為人是極其信守道義，那麼之前定然不會隨意挑釁於你，可見之前，定然也是你主動找了他的麻煩，是也不是？去，找阿奎來！我要問個清楚明白！”

片刻之後，正在修養的阿奎被帶了過來。

看到無為上人，他臉色一震，無為上人就是安排他保護莫俊哲的人，也是當年引導他入武當的人，如今自己卻以這般的面貌面對他，更做下了這等錯事，當下，羞愧的低下了頭去。

而當無為上人問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阿奎低著頭，無視了莫俊哲拼命往這邊傳遞的眼神，說道：“蘇寧和少爺的恩怨？這個……其實是因為當時在軍情六處的時候，少爺喜歡一個叫楊雪的隊員，而那個楊雪對蘇寧是很親近，所以他才會心有憎恨，讓我用腹語術冒充蘇寧的聲音去主動挑釁少爺，好佔據主動，結果想不到這個蘇寧的實力竟然比想象中更厲害，少爺偷雞不著蝕把米，結果反而敗下陣來，丟失了武者證明！”

“哦…原來是這樣……”

莫建澤臉上露出了了然之色，看向莫俊哲的眼神已經帶上了痛心之色。說道：“俊哲啊，本來把你送去軍情六處，是想讓你學學為人處世之道，想不到你竟然去那裡跟人爭風吃醋，更把恩怨帶到了武當山上來，你可真出息啊！”

“爺爺……我錯了！！！爺爺……孫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眼見自己做的事情竟然都被徹底爆光，莫俊哲甚至都顧不得對阿奎責怪憎恨。

而是向前兩步，連滾帶爬的衝到了無為上人的身邊，摟住他的腿，大叫道：“爺爺，我是您的親孫兒，您就饒了我這回吧，我知錯了，我求求您，饒了我吧。”

“唉……俊哲啊，這回，你可真是毀了我武當派的百年聲譽了。”

無為上人嘆道：“面對這個蘇寧尚且如此，可以想見，當初在軍情六處的時候，你定然也是極其囂張霸道，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武當派如今，確實如那個蘇寧所說的那樣，已經成為了一個汙穢之地，他不願將秘籍交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爺爺……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真的有在懺悔！”

莫俊哲哽咽道。

“傻孩子，你可是爺爺的親孫子，爺爺還能殺了你不成？幹嘛這麼害怕……”

無為上人慈祥的笑了笑，說道：“於公我是武當掌門，要對你懲處，但這世界上又有誰能真正做到完全公私分明呢？就算要罰你，爺爺也總要考慮到這一點血脈關係的。”

說著，看著莫俊哲那明顯鬆了口氣的神色，還有莫建澤大聲叫道：“父親！！！”

“我自有分寸！！！”

無為上人嘆了口氣，說道：“莫建澤身為代掌門，卻公私不分，寵溺親兒，致使我武當派上下一片烏煙瘴氣，縱容親兒犯下大錯，之後不思補救，更是對無辜之人動手，壞我武當百年清譽，可見並非合適掌門人選，從今日起，取消莫建澤代掌門資格，貶為執法長老，從此後，再不許染指掌門之位！！！”

莫建澤臉色猛然一陣煞白。

但他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道：“是，弟子……領罰！！！”

說完，這個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武當代掌門，已經熱淚盈眶，這懲罰太重，甚至直接掐斷了他的希望！

莫家自祖上跟隨掌門，從第三代擔任掌門，到如今已經二十餘代，可到了自己，卻斷了！！！

他這是生生成了莫家的千古罪人。

授劍長老大聲道：“掌門，這懲罰是否太重？”

“重？我可不嫌重……”

無為上人嘆了口氣，“雖然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但也時常有關注外事，聽說峨眉搞什麼選舉掌門，那個叫素還煙的小姑娘被推選成為了掌門，到現在，門派實力蒸蒸日上，已經逐漸追趕上我們武當山了。就該這樣做，現在國家主席都推選了，咱們武當還搞什麼世襲制，不是遲早要被淘汰的嗎？正好借今天的由頭了，從今日起至以後，我武當的掌門，由大家決定誰來擔任！若連讓人信服都不能，那還當什麼掌門？！”

這話一出，所有的長老們臉色盡都是大喜。

這麼說來，他們豈非也有當掌門的機會了？

可才剛剛露出笑容，想起來時機不對，急忙低下了頭去，裝作痛苦懺悔的樣子。

而莫俊哲本來舒緩的臉色，瞬間變的一陣破敗，這麼說來，他這個少掌門，也什麼都不是了？而且這個爺爺好狠，自己的老爸不過是從犯，就罰的這麼嚴重，我這個主犯，豈不是得千刀萬剮？

顯然……

李清雅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她很有說話的技巧，沒有直接給自己的兒子求情，而是走曲線救國路線，乾笑道：“父親，這……建澤是不是罰的太重了？就算他犯了大錯，但畢竟武當還需要他來領導，如果把他給弄了下來，以後還好說，現在的話，誰來領導武當山呢？不如……”

無為上人看也不看自己的這個兒媳，說道：“沒有不如，武當，以後由我來領導，綿掌雖然還未曾創出，但既然已經有了，我何必再苦哈哈的去閉關？”

李清雅頓時住口不言了。

而後，無為上人繼續說道：“莫俊哲，身為武當弟子，卻在外胡作非為，欺男霸女，玷汙我武當派百年清譽，罪無可恕，然畢竟是我莫家唯一一根獨苗，我想在這裡請求大家看在我這些年來為武當山也算付出了不少的份上，免了他的廢去琵琶骨的罪過！”

“這……”

幾個長老互相面面相覷，然後紛紛點頭，“掌門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等自無意見。”

“那就好！”

在莫俊哲猛然鬆了口氣的時候，無為上人看了他一眼，說道：“那麼此番僅僅只是免除廢除武功一罰，其他懲罰必須執行，從今日起，莫俊哲日後再也不是我武當派弟子，日後行走江湖，不可施展武當絕學，也不可以我武當弟子自居。如有發現，定廢不饒！！！”

他慈愛的看了莫俊哲一眼，說道：“俊哲，日後，你便下山去吧，爺爺會給你安排一個安穩的工作，小富即安也是很不錯的生活，做一個普通人，日後爺爺和父親，還有你外公，也都是可以去看你的。”

莫俊哲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