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止宋澈,似乎所有男人,都會時不時注視那輛馬車,都盼望著能一睹楚夫人的風采。

“唉,以前這秋風亭裡有流民時,每每楚家路過,都會施捨些食鹽給他們,那時楚夫人還可能露面,如今流民已去,楚夫人也捨不得出來咯。”

因見不到一個女人而遺憾,與那青樓裡見不到花魁的客人有何區別?

人長得太漂亮,當真是禍國殃民。

宋澈笑著搖了搖頭,楚夫人的秘密,又有幾人能知呢?

“哎對了老鄉,我很好奇,你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與風雪轉運食鹽,理說應該賺得不少才對,為何生活還如此借據?”他問道。

有鹽販紛紛嘆氣:

“官人有所不知,咱這批食鹽若是能銷出去,才能收回成本來,官府雖公開鹽引,可稅收極其之高,再加之鹽價浮動,賺是肯定能賺一筆,就是心裡沒底兒,不敢亂花錢啊。”

“哦?”宋澈又問:“你們這食鹽分銷何處?”

鹽販說道:“像我們這種小商販,最好的渠道便是賣給城內各大糧油鋪子,可一般的糧鋪都有自己的商隊,或是指定的供應商,譬如咱身後的楚家,所以咱們這些小販啊,都是往地方走,將食鹽運到小一些的城鎮去賣。”

在大商壟斷的環境之下,小商小確實只能在夾縫中求存。

“那你們的食鹽,都是採購至哪個鹽場?”宋澈又問道。

鹽販答道:“鹽城一帶鹽場實在太多了,大商行與大鹽場合作,像我們這種小販,通常都是找小鹽場,收購價格會低些,食鹽也會粗糙些,賣的價格嘛肯定也比不了精鹽,不過對於咱平常老百姓而言,這個節骨眼兒上,能吃到鹽味兒便心滿意足了。”

宋澈之所以會諮詢鹽場,便是那楊家也在楚州有過鹽場,楊家與倭寇有染,多半與食鹽有關。

寧葉紅偽裝成鹽商,十有八九也是來調查此事的。

淮南似乎還藏有一條暗流在不停湧動。

漸漸。

夜深了。

篝火燒得再旺,也難以抵擋深夜寒氣,有馬車的商旅縮回了馬車,沒有的則裹上了棉襖,圍在火堆邊昏昏欲睡。

“可可,你跟我來。”

宋澈拉著可可,往楚家商隊走。

還沒到馬車前,便被夥計攔下:“這位官人,我家夫人已熄燈安寢,若有何事不妨明日再來吧?”

宋澈笑道:“熄燈了並不代表就能睡得著。”

熟悉的話音剛落,果然車內又亮起了燭火,隨之悠悠傳出一聲:“找我何事?”

宋澈推了推身旁的可可,請求道:“這是我的侍女,想來你馬車內借宿一宿,不知楚夫人方不方便。”

可可畢竟也是個大姑娘了,若再與自己同睡一輛車,也許不太好。

可可扯了扯宋澈的衣子,“先生,我穿了很厚的棉衣,我睡外頭,不怕冷的。”

這時車內傳出聲音:“可以讓她進來睡,但你必須欠我個小人情。”

“楚夫人倒是很會做生意。”

宋澈欣然答應,隨後便將可可扶入了馬車。卻也沒再多交流,轉身便往樹林深處走去。

待遠離了秋風亭,宋澈才解開褲子,米粥果真不能多喝,每一次放水,在這寒夜中都是煎熬。

“譁……”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輕響,他剛一抬頭,一坨積雪“吧唧”砸在了臉上,隨之傳來一陣“呵呵呵”的笑聲。

寧葉紅腳尖清點樹梢,蘭花指點唇,笑得沒心沒肺。

宋澈趕緊提起褲子,罵罵咧咧,“別的女人見了,捂臉躲還來不及,你卻一點兒也不害臊。”

寧葉紅板住笑臉,從樹梢一躍而下,自嘲道:“是,我命賤,從生下來便註定與別的女人不一樣,我不懂羞恥,不知害臊,不尊綱常,不守婦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宋澈搖了搖頭,轉身便要離去。

寧葉紅閃身,攔在他跟前,卻也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宋澈,脫下袍服,解開衣帶。

宋澈虎軀一震,難道她想倒反天罡?

她已鬆開了衣帶,內襯的襦襟垮垮,一步一步湊近宋澈。

宋澈連連後退,不時吞嚥口水,眼睛卻未從她身上挪開半分,口頭卻道:“你再這樣,我可是叫的……”

寧葉紅媚眼如絲:“叫什麼?叫非禮麼?”

“女俠,這不是你的風格,你這樣太沒節操了。”

“我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我還要什麼節操?”

“有什麼事情好好說,這冰天雪地的,會把人凍壞的。”

“那你想如何?”

“那再不濟也得找個山洞,用乾草墊個底,燒一堆火,喝兩杯酒,才能進入主題吧?”

“呵呵呵……”

寧女俠笑裡藏刀,忽臉色一沉,嬌呵:

“你想得美!”

她擒住宋澈的手,往他腳踝一踢,一個反擒拿將他壓在雪地,隨後用衣帶快速將他雙手纏繞。

宋澈懵逼了。

當反應過來時,雙手已被束縛,所有能動的關節都被騎在背上的女人所卡死。

“寧女俠,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啊?”

“是啊,我可喜歡玩這些‘花活兒’。”

寧葉紅捧著宋澈脖頸,狠狠往後一提,“咔嚓”骨骼交錯的聲音,宋澈整個人都彎成了“弓”字。

“啊——”

他失聲慘叫,玉手緊捂他嘴,寧葉紅如黑化的女妖精,湊近他耳旁,一字一句道:

“姓宋的,你除了有錢,腦子靈光,長得還算精神之外,還有其他長處麼?我告訴你,光腳是不怕穿鞋的,你再敢陰陽怪氣地諷刺我,我給你每塊皮肉都鬆一鬆!”

似乎這才是真正的她……

“寧女俠,有話好好說,要講武德!”

“對你這不知好歹的人,有何武德可講?你既不吃美人計,那我便給你來個狠人計!”

說完,抓起宋澈手臂,從左往右狠狠一壓,“咔嚓”又是一聲脆響。痛得宋澈嗷嗷直叫。

“服不服!”

“愛服了優,愛服了優……”

宋澈咬牙切齒,心裡暗罵,母老虎,總有一日,老子也要騎在你身上,叫你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