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泰跑了,徐清風心有不甘,來到趙筱悠的旁邊:“抱歉,剛剛給你添麻煩了。”

“你還知道給我添麻煩了?”

趙筱悠淡淡一笑,神態自若,就好像剛剛拒絕求婚的人不是她。

她嘴角揚起,臉上露出笑容:“以後當個朋友就行,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林子泰呢?”

徐清風自認不比林子泰差,雖然他以前確實佩服過林子泰的才華。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沒有試錯的機會。

半年之後,專案虧損,或是沒有達到投資人預期的收益,他就會永無翻身之地。

如果是他徐清風,太子集團甚至都不會淪落到出售太子大廈。

五年打造百億集團,確實很有本事,但還是比不了數代人的底蘊。

徐清風苦口婆心:“悠悠,你為什麼就不懂呢?他說到底就是個暴發戶。”

趙筱悠眉頭一皺,語氣漸冷:“徐清風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你們沒有可比性。”

她很給徐清風面子,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翻臉了。

一個紅三代,拿什麼跟林子泰比?

如果拋去家庭背景,徐清風還有什麼?

估計只剩下個人!

徐清風慌神:“悠悠別生氣,就當我說錯話了,我們以後還當朋友好不好。”

見到趙筱悠還是不為所動,徐清風忽然想起林子泰的禮物:“這個給你,是林子泰送你的生日禮物。”

趙筱悠蹙眉:“他的禮物,為什麼會在伱手上?”

徐清風眼神閃爍,不敢說實話:“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

他原先以為求婚會成功,在趙筱悠沒有出場之前,都自認為半個主人家。

估計當時林子泰也這麼認為,所以才把趙筱悠的生日禮物交到他手上。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林子泰不想跟趙筱悠再有交集,避免跟她碰面。

雖然後者的可能性很大,但徐清風寧願相信是前者。

“這個混蛋。”

趙筱悠拆開禮物,一尊小金龍。

貴重倒足夠貴重,刻畫得栩栩如生,重達200克,售價八萬八千八。

她為什麼會知道售價,因為周大福的吊牌還在上面,毫不走心,感覺就像在來的路上臨時買的一樣。

與此同時,秦沛撩到三個妹子,很大方分給林子泰跟王思超一人一個。

看似上流的聚會,其實下流,一般都會請一些男模女模,在聚會上面充當服務員。

不是每個人都有男伴,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女伴,他們的作用就像酒吧的氣氛組。

專門負責倒酒,烘托現場的氣氛,給富家子女取樂,也有一定機會發展成跑友,得到長期飯票。

所以林子泰才會奇怪,徐清風應該參加過不少這類聚會。

不應該是舔狗,不過也有一種可能,他只是趙筱悠的舔狗。

幾人玩著骰子,輪到秦沛,他嘿嘿一笑:“六個六,齋,批兩家,給我開!”

王思超:“受,一個沒有。”

林子泰:“送你一個,你開五個吧。”

秦沛頓時哭喪著臉:“老王你個撲街,一個沒有,你加個毛?”

“沒有就不能加?”

王思超幸災樂禍,林子泰笑道:“批兩人四杯酒,就算你一瓶吧。”

忽然他接到蘇嘉悅的電話:“美女,你們看著他別讓他養魚。”

“你以為我是你啊?”

秦沛滿臉悲憤,直接炫了一瓶,身旁的美女們連忙鼓掌叫好。

林子泰來到稍微安靜的走道,接通蘇嘉悅的電話,只是電話那邊,沒有傳來蘇嘉悅的聲音,只是有幾個男聲在說話。

“美女,認識一下。”

“都是出來玩,交個朋友嘛。”

林子泰眉頭一皺,

快步離開二樓會客廳,來到一樓。

他的離開引起不少人的關注,其中包括秦沛王思超,徐清風,以及趙筱悠。

趙筱悠一直在關注林子泰,也在等他的答覆,還有一個小時,她就滿三十歲了。

一樓很大,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賓客,隨行人員,少說也有上百人。

林子泰找不到蘇嘉悅的身影,就連電話也被莫名其妙的結束通話。

人來人往,心裡越發的焦急,三步兩邁站在吧檯,拿起兩瓶洋酒,怒摔在地面。

兩聲酒瓶破碎的巨響,遮蓋了會客廳抒情的音樂,也讓在場眾人停止了交談。

林子泰大聲喊道:“嘉悅,你在哪?”

宴會廳昏暗的角落,忽然傳來蘇嘉悅驚恐的聲音:“老闆,我在……”

林子泰順著聲音看去,兩個男人將蘇嘉悅緊緊圍住,有人手裡還拿著她的手機。

林子泰臉色冷峻,快步向角落走去。

林子泰在圈內絕對算得上名人,何況現在還滿臉煞氣,誰都不敢觸他黴頭,紛紛主動讓出一條道。

就在這時,圍著蘇嘉悅那兩人也慌了,當林子泰出面,蘇嘉悅回應,他們就意識到事情大條,好像踢到鐵板。

見到林子泰過來,兩人臉色煞白。

有人急忙解釋:“林總,我們真不知道這個美女是你的人。”

林子泰把蘇嘉悅拉到身邊,細細打量,身上的衣著整潔沒有受到侵犯,眼眶紅紅,但很堅強,並沒有哭。

只是她左手一直緊緊捂著右手,林子泰輕聲細語:“手指怎麼了?”

“沒什麼事。”

“聽話,讓我看看。”

“哦。”

蘇嘉悅開啟右手,五個精緻的美甲,只剩下三個,脫落了一個,斷了一個。

斷裂的那個美甲片,還嵌入指縫裡面,隱約有絲絲鮮血滲出。

林子泰抬眼看向拿蘇嘉悅手機那人,手背好像有被指甲抓過的痕跡。

他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朋友,這手機可以還我們嗎?”

那人恭恭敬敬把手機遞過來:“子泰,很抱歉,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理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林子泰左手接過手機交給蘇嘉悅,右手忽然拿起冰桶裡的啤酒,對著他腦門狠狠地敲過去:“但我是故意的。”

酒瓶應聲爆開,

酒水、玻璃殘渣灑滿了一地。

那人滿臉錯愕,還以為被原諒了,突然就聞到了鹹腥的味道。

鮮血從額頭順流而下,疼痛感陡然傳來,捂著腦門,疼得鬼哭狼嚎,直不了腰。

林子泰並不打算放過他,扔掉手裡半截酒瓶,從冰桶裡面又重新拿一瓶,勾勾手指:“腦袋伸過來,還有一下。”

那人同伴看不下,皺著眉頭:“林子泰,差不多就得了,什麼都沒發生,至於嗎?”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酒瓶應聲爆開,同時又響起一聲哀嚎。

林子泰也不小心被飛濺的玻璃劃傷,擦掉手背的鮮血,捏了捏,有點粘:“聲音有點耳熟,你應該也有份吧?”

圍觀的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下手真狠,這也太殘暴了吧,真不擔心打死人嗎?

也有人腹誹,兩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竟然不敢還手,稍微有點血性就跟他拼了。

要不要這麼慫?

就在這個時候,王思超跟秦沛,以及徐清風得知訊息匆匆趕來,趙筱悠穿著高跟鞋走在最後面。

幾人神態各異,王思超默不作聲,秦沛豎起大拇指,嘿嘿一笑:“果然夠爺們。”

徐清風看著那兩人的慘狀,皺著眉頭:“子泰,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

林子泰充耳不聞,抬眼看向趙筱悠:“悠悠姐,你來得正好,評評理。”

趙筱悠蹙眉,感覺這個‘姐’太刺耳,嘆息道:“子泰,今天我生日,給我個面子好不好?”

林子泰氣笑了,臉上笑容不減:“可以給你面子,但誰給我面子。”

趙筱悠沉默片刻:“你說該怎麼辦?”

“我助理斷了兩個美甲片,一人兩瓶子不過分吧?”

“不過分。”

趙筱悠拿起兩瓶啤酒,緩緩靠近,給他們充足的反應時間。

“悠悠姐,別……啊~”

兩人嚇得抱頭鼠竄,趙筱悠毫不留情,給他們的胳膊各來一下:“滿意了嗎?”

林子泰動手,肯定會繼續爆頭,容易出事,由她動手,打胳膊起碼不會出人命。

林子泰錯愕,隨即拍手鼓掌:“悠悠姐,巾幗不讓鬚眉,小弟佩服,佩服。”

“今天是你生日,本不該給你添麻煩,實在抱歉。我們就先走了。”

林子泰帶著蘇嘉悅打算離開,趙筱悠突然叫住:“距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林子泰停下腳步,拱手祝賀:“生日快樂,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就是你的答案?”

趙筱悠低聲自語,沒有再出言挽留,眼睜睜看著林子泰走出了大門。

她扭頭看向在地上哀嚎的兩人,冷聲道:“幫他們叫個救護車吧。”

趙筱悠心煩意亂,沒有心情再待下去,拍拍徐清風的肩膀:“清風,我有點累了,回去休息,這裡就交給你了。”

徐清風喜出望外:“悠悠,你回去休息吧,這裡一切有我儘管放心。”

此時,他將心中的疑惑全部拋之腦後,趙筱悠對他態度轉變,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王思超跟秦沛兩人相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裡的嫌棄,他們終於知道,林子泰為什麼稱呼徐清風為舔狗。

明明知道趙筱悠對林子泰還有感覺,卻因為一點小小態度的轉變而沾沾自喜。

如果這都不是舔狗,那什麼才叫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