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策坐起身子。他現今尚未穿好衣衫。

錦衾從身上滑落,露出流暢的身體線條。

但他卻顧不上在意這些。

眸光顫動,凝視著面前的女人。

唇角繃得很緊,聲音低啞的不像話:“你說什麼?”

沈醉歡:“衛銜玉他對我見死不救。”

她愣愣的說完這句話,目光還有些渙散。

呆呆的看向房頂的那張天青帷帳。

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夢裡的那一幕竟然是真的。

她在沈府湖中掙扎呼救,湖水嗆進肺腑之中,處於瀕死的狀態。

而衛銜玉卻垂袖而立,靜靜站在湖邊。

男人居高臨下,目光冷情又漠然的看向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

心想,虧了自己昨日還對他捨命相救!

她說她為何上次落水後醒來,怎麼就突然這麼煩銜玉哥呢。

這話說完。

她抬眸,只見面前的男人一副略顯慌亂的表情。

沈醉歡愣了愣,柔軟的小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問道:“......景安,你怎麼了?”

面前的男人喉結滾動:“...無事。”

頓了頓,他低垂下眼睫,又問道:“歡歡,除此之外,你還想起什麼別的東西來了嗎?”

聞言,沈醉歡黛眉微蹙。

細細思吟。

良久,她才有些為難的開口說:“沒有了。”

“我昨晚的夢裡只出現了這一幕...”

這話落下,顧長策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懶懶的往榻邊的柱子上一靠。

垂眸看向沈醉歡。

她還當他方才反常的情態是因為他以為自己只記起了衛銜玉,而沒有記起和他的相愛過往。

沈醉歡抿著嘴偷偷笑。

心想,顧長策這個幼稚鬼真是個醋罐子。

從小到大,什麼都喜歡和衛銜玉比。

以往衛銜玉還是她未婚夫的時候,她但凡送了衛銜玉什麼東西。

第二天他總要送自己一堆東西,然後伸著手彆彆扭扭要一件回禮。

怎麼都長大了還是這樣呢。

不過雖然心裡面是這樣想的,她卻沒有說出來。

反倒紅著臉蛋用錦衾圍在胸前,輕輕從榻上爬起來。

她咬了咬嘴唇。

像是安撫一樣的,對面前的男人說:“....夫君,我會快點記起我們之前發生過的事情的。”

聽了這話,他眸中有暗色一閃而過。

但面上不動聲色。

只是唇角彎彎,神態自若的應了聲:“.....好。”

旋即,手掌握在沈醉歡的腰側,微微用力,將她的身子往他身上帶。

她昨夜裡本就受了累,現今身子軟的像水一樣。

兩人的上半身很快的緊密相貼。

雪白綿軟與他堅硬的胸膛之間只隔了一層薄薄的錦衾。

溫度與觸感更加明顯。

他熱燙的手掌也隔著那層聊勝於無的布料在她腰側細細摩挲。

沈醉歡俏臉一紅。

便聽到對面的男人輕笑了一聲。

他眼角微彎,帶動著眉骨處那道稍顯兇戾的疤痕都跟著動了動。

....顯得人更兇了。

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像個撒嬌的大狗狗一樣。

他說:“沈歡歡,你快親親我。”

他面上沉穩,實則方才心都要被他嚇得跳出來了。

沈醉歡愣了愣。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但她還是抿唇輕笑了聲,照著做了。

嫩紅的唇肉在他方才因為緊張而變的乾燥的唇角輕輕貼了一下,一觸即離。

含笑問他:“這樣行了吧。”

顧長策下巴輕輕擱在她單薄削瘦的肩膀處。

臉頰貼著她的耳朵,男人聲音有些啞:“...還想要。”

她忍著羞意,又掰正他的臉頰,在唇正中間貼了一下。

“.....行了吧?”

唇上輕柔的觸感一觸即離。

沈醉歡聽到他低聲悶笑了一生,說:“沈歡歡,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她愣了一下,旋即感受到了......

俏臉一紅,小手在他硬邦邦的手臂上擰了一下:“.....流氓!”

聞言,顧長策旋即挑眉含笑道:“這就流氓了?”

他故意逗她說:“沈歡歡,昨晚上你舒服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沈醉歡被他說的臉上一片燒熱。

生怕這不要臉的話被營帳外頭的人聽到了。

伸出溫軟的小手就去捂他的嘴。

卻沒想到,男人卻鬼使神差伸出舌尖在她白嫩的手心處tian了一下。

.....癢癢的,像是有羽毛輕輕掃了一下。

卻又讓人覺得溼漉漉麻酥酥的。

沈醉歡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他他他.....做人怎麼能孟浪至此!

她小小的身子都有些輕微顫抖。

沈醉歡從小跟著她父親學的聖人之道。

母親去世的早,又沒人教她夫妻相處之法。

她便就覺得夫妻間合該是正經書上講的那樣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才是好的。

昨日滅了燈做那事便覺得舒服又羞惱。

現今天光大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他他他怎麼能說這麼不要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