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硃砂的黑色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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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砂化好妝後,仙氣十足,空靈出塵。
此時鳳冠霞帔,一身大紅,更是襯得她分外美豔。
周圍的侍女們無不眼前一亮,讚歎連連。
至於朱芸,人早就走了,沒在這裡逗留。
侍女們給硃砂披上紅蓋頭,隨後牽著她的手將她領到朱雀神殿。
此時朱雀帝已經等候在這裡了,他看著一身紅的硃砂,也露出一絲笑容,今日可謂了卻他一樁心事。
不多時,方凌走了進來。
他難得換下方卦黑衣,今日也是一身喜慶的紅色,前來接親。
“硃砂就交託給你了,望你今後善待她!”朱雀帝上前,將兩人的手搭在一起。
方凌與硃砂十指相扣,回道:“岳父大人放心!”
朱雀帝又看向披著紅蓋頭的硃砂,想說什麼但最終又沒能說出口。
他知道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他很自私,愛修行勝過愛至親。
他只希望硃砂換個生活環境,能過得幸福。
方凌見朱雀帝擺手示意,便道別一聲,牽著硃砂離開了朱雀神殿,離開了帝宮。
七彩祥雲上,方凌有些愧疚得看向硃砂,說道:“對不住了,一切從簡,沒有風風光光得把你娶進太靈山。”
硃砂聞言,急忙表示沒關係,她其實本就不喜歡熱鬧。
方凌笑了笑,攥緊她的小手,一路將她帶回太靈山。
太靈山巔,硃砂一到林緋煙她們就迎了上前,好奇得打量著硃砂。
雖然她蓋著紅蓋頭,但這區區一塊紅布,怎能擋得住她們的眼睛?
“信了你個鬼,這硃砂公主明明長得這麼美!”
幾人心中直犯嘀咕,心想就算有胎記也絕對不醜。
師妃和秦鈺相視一眼,立馬上前牽著她的左右手,將她領入洞房。
她們倆也是方凌叫來的,值此時機,方凌索性讓大家都聚一聚。
隨後她們五個人去往梨園聊天品茗,把剩下的時間交給兩人。
天色尚早,方凌並沒有急著入洞房,而是在遠處坐下,靜等良辰吉時。
………………
硃砂坐在床邊,雙手置於腿上,揪在一起,看起來有些緊張。
但忽然間,蓋頭下的她黛眉緊蹙,看起來有些難受。
她忽然感覺左臉臉頰有些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簡直鑽心。
但她不想驚擾其他人,硬生生咬牙忍著。
“這個位置……是我那塊胎記?”她心想,悄然扯下紅蓋頭走到梳妝檯前照鏡子。
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著實被嚇得不輕。
原本被粉底蓋住的黑色胎記又重新顯現出來,並且泛著詭異的黑炁!
痛感的確就是來自這塊猙獰的黑色胎記,以往它可從未這樣過。
鑽心的痛叫她生出一身冷汗,痛不欲生。
“怎麼會這樣?”硃砂急得眼淚都快滴下。
好在痛苦並未持續多久,突然一股能量爆發,黑炁瞬間將她全身裹纏。
黑炁似乎結成了一個繭,她在其中蛻變……
詭異的是,她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在外邊不遠處的方凌並未察覺,更遠些在梨園品茗的師妃等人也絲毫沒有察覺。
神秘的黑暗源頭,一向平靜的這裡,此時卻如天翻地覆。
無數黑暗生靈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好在此地的異象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一切又恢復正常。
黑暗源頭最深處,九副黑棺屹立在此,分外詭異。
這九副黑棺當中,有一副是敞開的,棺材板掉落一旁,裡邊空無一人。
而其他八副棺材,則是緊閉著,但卻不斷溢位濃郁黑炁。
突然,第三副黑棺有異動,裡邊的主人驚異道:“她竟然成功了!”
“不僅擺脫了暗影之身,還繼承了她原來的部分力量。”
第四副黑棺的主人冷哼道:“一天是暗影,一輩子都是暗影!”
“她註定融入不了新的生活,遲早還會回來的。”
“這是她的宿命也是我們的宿命,誰也逃不掉!”
第六副黑棺的主人:“她已經不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了,而是成為我們的食物。”
“她神魂俱滅,如今的她也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她,她將是我們最好的養料!”
第七副黑棺的主人:“大千世界平靜多年,也是時候讓那群螻蟻緊張一下了。”
第一副黑棺的主人:“眼下時機未到,不可輕動!”
“至於那人……她也繼承不了原先的多少力量,隨便派些手下擒她即可。”
第二副黑棺的主人:“將其擒獲後,我們八個平分她的那部分力量。”
第五副黑棺的主人:“可!省得因為此事勾心鬥角,不值得。”
“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寧願捨棄這不死不滅的身軀也要離開。”第八副黑棺的主人呢喃道。
“可能是活膩了吧?”第三副黑棺的主人冷笑一聲。
八人難得同時甦醒,又彼此聊了幾句,隨後再次進入沉睡。
另一邊,太靈山巔。
黑繭蛻去,硃砂顯露出來。
此時她眼眸緊閉,像是睡著了,並無絲毫痛苦。
她修長的睫毛微動,隨後倏地睜開了眼睛。
她正對著銅鏡,看著銅鏡中自己的模樣,她有些難以置信。
她顫巍巍得抬起手來,觸控自己的左臉臉頰。
那塊陪伴了她半輩子的黑色胎記居然消失了!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幻覺,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真實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夢,那塊醜陋的胎記終於消失了。
要知道這塊胎記就連她七品仙王境的父皇都沒能消除,今日卻這般離奇的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她更感覺身體有一股恐怖的能量。
不過她潛意識裡覺得這股能量不能輕易動用,不然會有大麻煩。
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來回轉換角度,觀察原來那一塊。
黑色胎記消除得很乾淨,一絲一點都沒有殘留。
外邊,天色漸暗。
方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徑直朝喜房走去。
之所以拖到現在,不僅是因為等良辰吉時的原因。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天黑好辦事。
他倒不是很介意硃砂臉上的胎記,但他知道硃砂自己肯定會介懷。
所以摸黑好,她好,他也好。
他進屋後立馬就將桌上的燈盞吹滅,隨後走到床前撩開了硃砂的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