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婉寧輕聲細語地安撫了兩句,初念沒有再像剛才那麼牴觸了,只是她的情緒依舊有些低落。

徐婉寧卻不能再繼續安慰,以免起到物極必反的效果。

“期末考試考完了,我從今天開始,就正式放暑假了,意味著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伴你們。所以我決定,今天晚上親自做飯給你們吃。”

徐婉寧望著四個孩子:“每人有兩次點菜的機會,說說看,你們都想吃什麼。”

“真的嗎?終於能再次吃到媽媽做的飯了!我要芋頭燒雞和紅燒魚。”

這兩道菜,都是之前在大江村的時候,徐婉寧最愛做給孩子們吃的,松寒吃過了很多好東西,但心裡最回味無窮的,始終是這兩道菜。

“滿足你。你們呢?”

錦初和初林也報了兩道菜名,就連初唸的情緒都被調動了。

“舅媽,其實我想吃小龍蝦,您可不可以做不辣的小龍蝦給我們吃?”

“當然沒有問題,你們想吃的,今天都安排上!”

“那我現在去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飯,你們乖乖寫作業。只有作業寫完了,才能出去玩耍,知道嗎?另外,開飯前我會親自檢查你們的作業,要是誰寫的不合格,就罰他……”

徐婉寧故意停頓了一下,望著孩子們期待的眼神,才繼續說道:“誰的錯題最多,就罰他今天晚上少吃半碗飯,每道菜也只能吃三口!”

“啊?”初林耷拉著腦袋:“這次又是我不能多吃了。”

“只要你們四個將所有題目都答出來了,那就都可以吃飽飯了。行了,去寫作業吧。”

徐婉寧一踏進廚房,就被林母拉住了,“阿寧,初念她……沒事兒吧?”

“媽您放心,沒有大礙。我明天親自送他們去學校,我要當面問一問老師,為什麼要動手打人。我肯定要替初念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還不夠,她倒是要問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教孩子嚼舌根,還有,仗勢欺學生的老師,單單只是道歉遠遠不夠。如果查實那個老師屢次三番地犯這種錯誤,徐婉寧絕對會讓她斷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並非她殘忍以怨報怨,而是,她上輩子看過太多的新聞,多的是老師仗著自己的權利,無止境的欺壓那些可憐的不知道反抗的學生。

都說童年的傷痛要用一輩子治癒,學生時代的又何嘗不是呢?

徐婉寧當初上學的時候,也被老師慫恿同學孤立過,只因為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幸好她遇到了一位好的班主任,不但替她呵斥了那位任課老師,還一直在開導她,才讓她沒有形成心理陰影,並且日後養成了樂天派的好性格。

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她想為初念撐起傘。

更何況,初念是她的外甥女兒,又是個心疼人的孩子。

她護短,當然不會任由人白白欺負了自家孩子。

哪怕是老師也不行!

林母用手背擦拭著眼眶的淚水,哽咽著道:“阿寧啊,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荃的學校要週四週五才期末考試,所以她這幾天依舊待在學校不能踏出校門,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受了欺負。

林母就是個沒啥大見識的農村老太太,知道外孫女兒受了欺負,她除了跟著初念一起哭,實在不知道該做點什麼。

幸好有阿寧,幸好有她。

“初念是我外甥女,我保護她不是應該的嗎?對了媽,今天晚飯我來做,您幫我去魯家找點小龍蝦,順便再清洗一下,我今天晚上做蒜蓉小龍蝦給你們吃。”

“哎,我這就去!”

徐婉寧要操持一大桌的晚飯,整整花了兩個小時的工夫才做好。

等她將飯菜一一端上桌,林安也回來了。

看到滿桌子菜,林安忍不住說道:“今天剛考完試,好不容易放假了,也沒說好好休息一下。”

“給孩子們做飯也是一種休息嘛。再說了,我們平時都很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都是媽在操持,我都放假了,做一頓飯讓媽休息一下不是應該的嗎?難道你不心疼媽?”

“不是……我……”

林安再次體會到什麼叫百口莫辯,看著徐婉寧嘴角揶揄的笑容,他無奈苦笑,“你就打趣我吧,回頭媽生我氣了該怎麼辦?”

“可別這麼說啊,我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呢!”林母嗔怒地瞪了林安一眼。

怪不得人家都說生閨女好,女兒就是貼心,不像她家臭小子!

“來來來,吃飯吧。”

“好吃,媽,這個芋頭燒雞還是我記憶中的味道,我都好久沒吃過了,真的太好吃了!”

徐婉寧心道,可不就是記憶中的味道嘛,這芋頭燒雞還是她之前在大江村做好後放進空間裡的,剛才拿出來溫熱的。

“舅媽,這個蒜泥小龍蝦的味道好好吃哦,一點也不辣,我一個人能吃一大盆。”

徐婉寧又夾了幾個放進初唸的碗裡:“好吃你就多吃點,等回頭舅媽又給你做,反正小龍蝦也不值錢。”

“嗯嗯!”初念忙不迭地點頭。

林安注意到了初念臉上的巴掌印,本想開口詢問,卻被徐婉寧拍了一下腿,已經張開的嘴又默默閉上。

吃過飯後,松寒準備帶著弟弟妹妹們出去找小夥伴兒玩,但初念卻拒絕了。

徐婉寧從空間裡拿出來了一盒祛疤膏,對著初念招招手:“念念,到舅媽這兒來。”

初念立刻小跑著過來。

徐婉寧用指腹挖了一點膏體,均勻的塗抹在初唸的臉上。

“舅媽,這個是什麼啊?抹著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

“這是祛疤膏,抹上這個,一會兒你臉上的痕跡就會消散,你就可以跟著哥哥姐姐一起出去玩兒了。”

“謝謝舅媽。”

“跟舅媽還這麼客氣呢?”

等了十分鐘不到,初念臉上的痕跡就消散了大半,只剩下隱約一點拇指的輪廓。

但現在天色晚了,夜幕之下,臉頰上的點點痕跡根本不明顯。

徐婉寧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