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緩慢地點頭:“是。公安說,嫂子現在被送去了醫院,但她情況很不好,需要……安子哥,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啊!”

東子的話尚未說完,林安就邁開腿狂奔。

東子只好跟了上去。

湯婷幾人對視一眼,“婉寧真的出事兒了。”

“還被送去了醫院……”

“孩子沒事兒吧?”

三人面面相覷:“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

谷夢無奈說道:“剛才蘇經理只說了婉寧被送去了醫院,但是不知道去的是哪個醫院。我們就算跟上去也兩眼一抹黑,不如先去酒樓,問問李經理情況?”

而此時,酒樓內,翠芬正在跟客人們道歉。

“真的很抱歉,今天因為特殊原因,我們不得不提前打烊。因為是我們酒樓的失誤,所以今天全場面單,沒有用餐結束的,我會讓服務員將你們的飯菜打包,下次再來用餐的時候,再免費贈送各位一道我們店裡的招牌菜。”

“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打擾了各位用餐的雅興。”

這個點來用餐的,基本上都是熟客,也知道徐家鋪子酒樓不會輕易提前關門。

再加上東子剛才接了電話就匆忙跑了,自然清楚肯定是遇到了大事兒,所以都能理解。

再者說,都已經免單了,還會免費贈送一道招牌菜,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於是,大家紛紛表示了諒解。

幾個服務員迅速地將顧客沒有吃完的飯菜打包,並且送上了一張免費贈送招牌菜的憑證。

“下次再來用餐的時候,可以將這張憑證給服務員看,酒樓裡的所有招牌菜,都可以免費點一道,不需要額外支付這道菜的任何費用,憑證長期有效,客人請收好。”

等送走最後一桌客人,翠芬便讓服務員和大廚都下班了。

等人都走了以後,翠芬將酒樓大門鎖上,對湯婷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記掛著嫂子的情況,現在我要去醫院,你們要跟我一起去嗎?”

“要的要的!”

醫院。

徐婉寧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整個人就像易碎的玻璃娃娃。

“同志?”醫生呼喚發呆的林安:“同志,你只有在這張風險告知單上籤了字,我們才能安排手術。”

“好。”

林安握著筆的手在顫抖,明明他的名字那麼簡單,只有寥寥數筆,但他怎麼也寫不出完整的名字。

“我來吧。”

突然,筆被人奪走了。

“我是病人的四哥,也是直系親屬,我的簽字是有效的。現在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快點安排手術!”

“放心徐醫生,我們會立刻安排手術。”

等醫生走後,徐茂團的手搭在林安的肩膀上:“阿寧不會有事的,肯定不會有事。”

與其說是安慰林安,倒不如說,他是在自我安慰。

不多會兒工夫,走廊裡突然湧進了一大群人。

為首的是一路小跑的徐母。

衝到林安和徐茂團跟前後,徐母抓住林安的手,緊張到指甲都鑲嵌進了林安掌心的肉裡,她也沒有察覺到。

“到底怎麼回事兒?阿寧好端端的,怎麼會躺在病床上?”

“伯母,您先冷靜一點。”東子上前安慰。

“我冷靜不了!現在我女兒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怎麼冷靜得了!”

“慧茹!”徐父摟上徐母的肩膀,“阿寧現在已經被送去手術室了,我們等一等,看一看醫生怎麼說。”

在徐父的安撫下,徐母如同丟了魂的木偶一樣,雙眼空洞地坐在凳子上。

這個時候,徐茂嚴也過來了。

“情況我已經問清楚了,是有三個人突然去公安局報案,說在老城區的破廟前看到了一個生死不明的人。等公安們趕到的時候,阿寧還有氣息,就趕緊送來了醫院。”

有公安是徐家鋪子酒樓的老顧客,認出了徐婉寧的身份,所以給酒樓打了電話,東子接到電話後,趕忙通知了林安,兩人一起來了醫院。

徐父和徐茂嚴接電話比東子還要早上一點,所以徐茂嚴去調查具體情況了。

“好端端的,阿寧怎麼會出現在老城區?她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

“是有人故意引導她去的。”

林安說道:“有人強行搶走了錦初和初念一直佩戴著的髮卡,並且送到了阿寧跟前。興許是對方以兩個孩子的安危威脅阿寧,所以她才會在明知道有危險的情況下,去了老城區。”

徐茂嚴點頭,認可了林安的說法。

“那三個報案的人也已經被抓住了,都是跟阿寧有過過節的人。根據她們的口供,她們指示一個小女孩兒給阿寧送了一封信,信中約阿寧在老城區見面,至於髮卡,是李倩倩的主意。她知道以阿寧的謹慎程度未必會去老城區,所以才選擇了阿寧的軟肋。”

也就是錦初和初念。

“她們也招供了,她們之所以引誘阿寧去老城區,是李倩倩的主意。而打暈阿寧的罪魁禍首也是李倩倩。”

根據她們三人所說,早在幾天之前,徐婉寧一行人剛從大江村回到京市起,李倩倩就已經找上了她們。

最先找到的是黃玉婷,因為李倩倩之前和黃玉婷接觸過,雖然鬧了矛盾,但以李倩倩對黃玉婷的瞭解,只要給出足夠的誘惑,黃玉婷會成為她的助手。

畢竟,黃玉婷的父親如今已經倒臺了,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千金大小姐,如今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李倩倩允諾了極其豐厚的利益,所以黃玉婷選擇了跟她狼狽為奸。

至於錢慧和黎莉,也是李倩倩用同樣的方式,誘惑著她們“叛變”的。

三人只知道有人出高價要雜交水稻的實驗資料,只要能哄騙著徐婉寧將實驗資料告知,她們將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在利益的誘惑下,三人全都同意了。

信是李倩倩逼著她們三個人用左手寫的,髮卡是黃玉婷去奪的,讓小女孩兒送信的人是黎莉。

也就是說,只要李倩倩不出手打暈徐婉寧,她極有可能從整件事情當中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