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呢,要不是我們從別人那兒得到了信兒,恐怕今兒就趕不上送賀禮了。”

“來來來,這是你嫂子精心為你準備的禮物,你可一定要收下啊!”張廠長攜妻子將禮物送上。

徐婉寧能怎麼辦?

當然是雙手接住,再一臉笑意的道謝了。

等到應付完一圈人,徐婉寧感覺自己的臉都要僵硬了。

林安將一杯溫度適宜的熱水遞給她:“喝口水休息一會兒吧。”

他望著外面坐了滿滿幾大桌的客人,滿臉愁容。

“這麼多人,等會兒你做的過來菜嗎?”

答應了要親自做菜招待,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徐婉寧耷拉著臉,嘆息道:“今天本來是想將瑣碎的事情處理一下,該交代的交代,該準備的準備,等下個週末我休假的時候再正式開業。這可倒好,我都還沒有準備好呢,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正巧路過的徐母聽到這話,頓時懊惱不已。

她急忙走到徐婉寧身邊,一臉歉意道:“阿寧,都怪媽不好。我聽說你這酒樓什麼都安頓好了,就準備開業了,以為就是今天呢,所以才將該通知的人都通知了一遍。”

她本是起了好心,沒想到竟然害慘了女兒。

“我說是誰考慮的這麼妥當呢,原來是我親愛的媽媽啊。”

徐婉寧挽著徐母的胳膊,笑嘻嘻道:“不就是提早幾天開業嘛,我還能多賺幾天錢呢!更何況我還得感謝媽媽,要不是您跟我爸替我請了這麼多人來,我的開業禮肯定沒多少人氣,就不熱鬧了。”

“人家都說,只有母親會從小細節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原來都是真的,能當媽媽的女兒,我真是太幸福了。”

說著,徐婉寧還靠在徐母的肩頭。

她一般不常撒嬌,但每次撒嬌,都讓人無力招架。

徐母本來還很內疚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兒,結果徐婉寧三言兩語,不但讓她的內疚煙消雲散了,順帶著還生出了一種自豪感。

她就是阿寧口中那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為孩子考慮到的媽媽!

“不過,這些客人也不全是我跟你爸請來的。”

甚至有些她都不怎麼熟悉呢。

“那我不管。要不是爸媽通知到位,他們也不會知道不是?總之,都是媽您的功勞。媽,我真的很感謝您,讓我的開業典禮如此盛大熱鬧。”

“你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媽,我等會兒還得做飯呢,害怕會怠慢了客人,得辛苦您幫我照顧一下了。這點小事對於我媽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對不對?”

“對對對,你放心,媽媽肯定給你照顧好每一個客人。對了,後廚用不用幫忙?要不我跟你兩個伯母一起去給你搭把手?”

徐婉寧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招了三個廚師呢。”

好不容易將徐母推到臺前,徐婉寧猛地灌了一大口熱水喘氣。

“我以後再也不背後說人壞話了。”

即便是自己的親媽,但被人當場抓住,依舊很社死啊!

林安看著徐婉寧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好笑道:“但你剛才安慰媽的那段話,說的頭頭是道,挺有道理的。”

徐婉寧嗔怪地怒視他一眼。

“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後廚幫忙。”

來到後廚,徐婉寧先檢查了一下張大廚今兒去市場買的菜。

都還算新鮮,跟賬本上記錄的數量也都對等。

但今兒是第一天,張大廚鐵定不敢明目張膽的在賬本上動手腳,要看這些人知不知道信任,還得看他們後續的表現。

“徐老闆,我們今天做什麼菜?”

“將選單上的現有的菜都做一遍吧。”

也好嚐嚐這三位大廚的拿手好菜,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

選單上的菜不少,但外面坐了那麼多人,需要的量也不少。

好在後廚足夠大,她購買的鐵鍋等廚具也準備的足夠多,倒是能忙得過來。

徐婉寧又做了幾道自己的拿手好菜,同樣份量很足,到時候每桌分一點剛好。

這一忙,就忙了近乎兩個小時,總算將所有菜色都做好了。

好在賓客那邊有徐家人幫忙照料,倒也沒人覺得怠慢了。

等服務員將所有菜都端上桌以後,徐婉寧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眾人拍手歡呼後,總算可以開動了。

徐家人吃過很多次徐婉寧做的飯菜,對那個味道早已銘記於心,因此,一開動,他們的筷子都準確無誤地伸向了裝徐婉寧做的菜的盤子裡。

其他沒吃過徐婉寧做的菜的人,經過一番對比,也意識到徐婉寧的廚藝究竟有多好。

陳家二哥吃飽了飯,摸著自己被撐得圓鼓鼓的肚子靠在椅背上,手裡還拿著一根牙籤剔牙。

“要我說,阿寧廚藝這麼好,浪費了可惜,還不如不去上學,自己下廚,我保證你的回頭客每天都人滿為患。這生意一好,害怕掙不到錢嗎?上學以後出來工作,一個月拿死工資才多少錢啊。”

陳二哥旁若無人地說著,絲毫沒注意到徐家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從來沒有缺錢過。

他們從來不認為錢多就是一種幸福。

比起只能滿足一時的物質慾望,徐家人更看重精神上的滿足。

阿寧在黑省下鄉快十年,卻一直沒有放棄學習,以高考第一的好成績考上了華清大學,就這件事兒,徐家人就能吹噓一輩子。

怎麼到了陳老二嘴裡,讀書卻變成了沒用的事情?

要知道,陳家也是書香門第,如今學校恢復正常以後,陳燁的父母也都各自在大學任教,都是桃李滿天下的教授,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卻這般庸俗?

“陳樺!”陳母瞪了一眼自己那不爭氣的二兒子:“你聽聽你自己說的那是什麼胡話!”

“啊抱歉抱歉。”陳樺被母親吼了一嗓子,正襟危坐,“阿寧,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你的好手藝,說錯了話你可千萬別忘心裡去啊。”

這道歉,一點也不走心。

陳母只覺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