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她落得了好名聲,他們六家也不好正大光明地取締分紅制度。

好處都讓她佔盡了,六個食品廠的廠長怎麼可能給她好臉色?

徐婉寧雖然能猜到他們的想法,但多少有些意外。

因為之前聽張廠長說,他們都願意接受,並且還很開心的來參加開業儀式。

誰能想到,他們才剛到,就給了徐婉寧一個“下馬威”。

說到底,這六個食品廠的廠長,還是不能接受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紀尚輕的女人擠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張廠長也沒想到,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誇讚徐婉寧的人,來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擠兌人的話。

他頓時怒不可遏,指著盧廠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阿寧打著做慈善的幌子欺騙了你們?”

盧廠長將張廠長的手指按了下去,一副笑面虎的樣子,笑眯眯道:“老張啊,你彆著急嘛,我們就是問問徐同志。畢竟慈善機構這個事兒,我們也是第一次聽說,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你說對嗎?”

“對個屁!”向來溫文爾雅的張廠長忍不住爆了粗口:“之前在電話裡,我不止一次地跟你們講過慈善機構的事兒,你們還跟我打聽了不少細節,一個個口口聲聲說願意支援阿寧的新事業,結果現在倒好,竟然背刺?虧你們做的出來這事兒!”

大家不過都是心底裡的想法,被張廠長這樣毫不留情的擺到明面上來,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甚至有兩人已經遷怒了徐婉寧。

“徐同志,你瞧瞧這事兒鬧得,哎!”

徐婉寧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幾位廠長也算是人中龍鳳的大人物了,相信你們懂的大道理,比起我這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女人來說,多多了。不妨你們跟我解釋一下,光明磊落這四個字是什麼含義?以及,過河拆橋的意思?”

“你這話什麼意思?”盧廠長怒視著徐婉寧,“別的不說,我們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就這樣跟我們說話。”

徐婉寧壓根兒不理會盧廠長的威脅,而是對張廠長說道:“張哥,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咱們利民食品廠會是京市乃至整個華國,位列第一的食品廠了。”

張廠長也被其他幾個廠長氣得不輕,聽到徐婉寧這樣說,當即配合地問道:“哦?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你的格局大,眼界廣,並且說話算數。不像有些人,明明佔了好處,卻好像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似的。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難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被背刺了。”

“你你你……”

不只是盧廠長,就連其他幾個人也都不滿地怒視著徐婉寧。

這個徐同志,說話真是太難聽了!

但偏偏,他們又無力反駁。

徐婉寧壓根兒不理這幾個人,低頭看了眼時間,對張廠長道:“張哥,你跟我去迎接客人吧。等這位客人到了,咱們就能剪綵了。”

“好好,我這就陪你去!”

張廠長本就生這幾個人的氣,因此徐婉寧剛說完,他就毫不猶豫地跟著走了。

走出幾步路,張廠長急忙解釋道:“阿寧,我真的不知道老盧為啥會這樣!之前我們在電話裡明明說的很好,他們也都對你成立慈善機構表示了支援,結果誰想到,到了現場,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阿寧,真的很抱歉。”

徐婉寧不以為意地笑笑:“不難理解,畢竟,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他們雖然跟我簽訂了分成協議,但不像你一樣,真心實意地想給我分成,更多的不過是迫於無奈。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他們心裡的不滿就會爆發出來。”

“我原本還想著,再不濟也要至少半年時間才會爆發,但沒想到,這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連第二次的分成都還沒有拿到,他們就已經不幹人事兒了!”

徐婉寧和張廠長走的不算快,再加上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小。

因此,徐婉寧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了那幾個人耳中。

“這個小妮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陳廠長道:“我之前就不支援你們這樣做,這下子好了,得罪了人,我看咱們以後也別想再從利民食品廠拿新配方了。”

李廠長不以為意道:“泡麵和火腿腸就是咱們的搖錢樹,只要手握這兩個配方,還怕咱們食品廠掙不到錢嗎?再說了,她之前研製出來的那些東西,咱們又不是做不出來,沒什麼好怕的。”

陳廠長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說話間,徐婉寧和張廠長已經走到了路口。

他們剛剛站穩,就見一輛紅旗車在靠路邊停下來了。

緊接著,司機下車,將後排的車門開啟。

然後,張廠長眼睜睜地看到,國家最高領導人下了車,而徐婉寧已經迎了上去。

“毛首席,您來了。”

毛首席朝著徐婉寧伸出了右手:“希望我沒有來晚。”

“沒有沒有,距離開業儀式,還有一點時間。”

徐婉寧鬆開毛首席的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您這邊走。”

張廠長不可置信地看著昂首闊步的毛首席,以及落後一步的徐婉寧。

徐婉寧竟然請來了毛首席當見證人?

她的人脈已經廣到了這種程度?

眼見著張廠長發呆,徐婉寧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將他拽了一把。

張廠長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跟在徐婉寧身邊,壓低聲音問道:“阿寧,你怎麼把毛首席都邀請來了?”

徐婉寧同樣小聲回答:“我知道很多人對我成立慈善機構一事存疑,所以想邀請領導人幫我寫一封舉薦信,沒想到毛首席知道後,竟主動要求來參加我們的開業儀式。”

“張哥,別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信兒。現在,你剪綵官的身份不得不退位讓賢了。”

張廠長忙道:“我哪敢跟領導人爭?沒有比毛首席更適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