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陳力和錢鳳英就要吵起來了,後來的五個人急忙將兩人阻止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

“就是,現在情況本就特殊,我們可千萬不能內訌!”

“時間來不及了,要是等會兒來的人發現我們和徐婉寧待在一起,肯定會猜到些什麼,我們現在還不能暴露!”

錢鳳英聽到這話,問陳力:“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話音落下,錢鳳英察覺到幾個視線同時落在了自己身上。

“錢鳳英同志,我知道做這個決定對於你來說有些不公平,但這是我們目前最有效的解決辦法。為了我們共同的目的,你只能犧牲一下了。”

還不等錢鳳英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自己後脖頸傳來一陣鈍痛,緊接著,她兩眼一抹黑,失去了意識,直接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地的灰塵。

“陳主任,咱們這樣做,豈不是將錢鳳英同志給供了出去?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大妥當?”

“那你倒是說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的辦法?”

剛才出聲的人選擇了沉默。

“反正,錢鳳英不過剛剛加入我們,尚且沒有得到我們的認可,如果她連這點犧牲精神都沒有,我們何必留下這樣一個沒用的人呢?他們快過來了,我們快走吧,除了錢鳳英,誰也不能暴露!”

陳力等人前腳剛走,徐婉寧就睜開了眼眸。

她沒想到,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得到了這麼多有用的訊息。

首先,她感受到了,錢鳳英還沒有壞到骨子裡,否則剛才也不會堅定地擋在她前面。

徐婉寧知道,錢鳳英不讓陳力觸碰自己只是一個藉口,為了遮掩她是假裝昏迷的藉口。

其次,徐婉寧也從陳力的話中得知了,錢鳳英不過是剛剛加入他們的,尚且沒能得到他們那個組織的認可。

這樣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了很多資訊。

比如說,錢鳳英極有可能是被陳力利用了。

再比如說,陳力應該是那個組織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一來,她就知道接下來要針對的目標了。

但徐婉寧來不及想太多,因為石原莎已經帶著人過來了。

來人很多,大多數手裡都拿著手電筒,刺眼的光芒照耀著四周,哪怕是黑夜,也能將周遭的一切看個大致輪廓。

“你們瞧,那兒是不是有兩個人?”

“好像是!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石原莎帶著人上前,“是徐婉寧同志和錢鳳英同志,她們都昏迷了!”

“來幾個人,抬著她們去醫務室吧。”

聽聞石原莎的話,跟著來的男同志卻站在原地躑躅著不敢上前。

石原莎沒好氣地質問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她們倆都是女同志,夏天穿的又很單薄,我們不好上手抬她們,要是出點什麼事兒,不好交代的。”

“有啥不好交代的,這不是情況特殊嗎?”

“他們說的有道理,畢竟錢鳳英同志和徐婉寧同志都結婚了,再跟男同志有個肢體接觸,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石原莎被趙香芹梗了一句,忍不住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這樣吧,你攙扶著徐婉寧,我攙扶著錢鳳英,我們倆帶著她們去醫務室。”

好在這兒距離醫務室也就幾百米的距離,走路幾分鐘就到了,算不上太遠。

石原莎本不想答應,但見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只好不情不願的同意了。

醫務室裡,醫生替兩人做了檢查。

“徐婉寧同志是服用了致人昏迷的藥物,才導致昏迷不醒的。至於錢鳳英同志,則是被人用重物敲擊了後脖頸,休息一下就能醒來。但也不排除會留下腦震盪的後遺症。”

“怎麼這麼嚴重?”趙香芹驚呼一聲,急忙問道:“要不要送他們去外面的醫院?”

“今天晚上先密切觀察一晚上吧,要是明天早上情況還不見好轉,就只能送去外面的醫院了。現在天色晚了,車也進不來,也不方便出去。”

“好好好,那我守著她們吧。”

趙香芹找了一張空床,自己躺在了上面,還不忘拉過被子蓋子自己身上。

眼瞅著石原莎還呆愣的站在原地,趙香芹朝著她努努嘴:“那兒還有一張床呢,你也躺在上面休息會兒吧。”

“整個試驗基地就只有咱們四個女同志,現在一下子倒下去了倆,咱們可得照料她們一二。今兒晚上咱倆就跟著睡在醫務室吧,要是半夜誰醒了,也能搭把手照顧一下。”

“……好。”石原莎不情不願的同意了,脫掉鞋子,躺在了僅剩的空床上。

她仰面躺在床上,瞪著潔白的天花板,費力地想著,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從張濤那兒得知錢鳳英帶著徐婉寧去了醫務室後,她就火急火燎地去找人。

因為她剛從醫務室出來,知道兩人並未去醫務室,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徐婉寧被人挾持了。

她之所以來試驗基地,目標也是徐婉寧,只是她的上家一直沒有下達命令讓她動手,所以她一直處於觀望階段。

但她也擔心有人搶在她前面對徐婉寧不利,所以才會那麼著急的尋找徐婉寧。

好在她趕到的還算及時,雖然徐婉寧昏迷了,但好歹沒有生命危險。

至於錢姐,不在她考慮的範圍內。

石原莎本想趁著來醫務室的工夫,將訊息悄悄地傳遞出去,奈何趙香芹一直在,她不敢貿然行動。

更沒想到的是,結束檢查了,趙香芹非但自己不走,還讓她也留了下來。

石原莎很是鬱悶。

卻又不得不這樣做。

而徐婉寧到了醫務室後,很快也睡著了。

這幾天為了尋找行為舉止異常的人,她的神經一直都是高度緊繃的,因此也沒有休息好。

現在到了醫務室,知道不會有大的風險了,她總算能借機好好休息一會兒,養精蓄銳。

因為她知道,明天起來後,將會迎來更大的戰鬥。

而醫務室的醫生,是部隊出去的軍醫,自己人,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