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哥肩膀上扛的那是什麼東西?”

張大廚張望了一眼,詫異道:“該不會是豬吧?”

“豬?”

“小老闆說她今天會整頭豬來,我以為充其量就是多弄點豬肉,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整頭豬啊!”

整頭豬和整頭豬,一個動詞,一個量詞,很顯然張大廚三人誤解了徐婉寧的意思。

“還不趕緊上前去搭把手!”東子怒斥一聲,急忙衝上前。

可別再把他安子哥給累壞了!

酒樓後院,留下四個服務員堅守陣地,其餘的人都聚在一起,看三個大廚殺豬。

“這豬長得真肥實,瞧瞧這膘,能提煉多少豬油啊!”

“這肘子,好傢伙,我這麼大飯量,一個都飽了。”

“小老闆,你從哪兒尋的門路,能弄到這麼好的豬?這豬一定不便宜吧?”

“咳咳!”東子手握空心拳,放在唇邊假咳一聲,打斷了楊大廚的逼問,“讓你們割肉就好好割肉,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

楊大廚也是出於好奇,到沒有別的心思。

畢竟這年頭,買肉都得靠肉票,沒肉票只能買一些豬下水或者棒子骨,就算他們是廚師,也沒見過這麼大一頭豬啊!一激動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徐婉寧也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神秘感十足。

這豬可不是後世的飼料豬。

她追求品質,所以肉類的食材,能買到好的絕對不買差的。

糧食餵養出來的豬比飼料豬,一斤貴了好幾塊錢,但口感卻不能相提並論。

郊區就有一處農場,雞鴨鵝,牛馬豬和禽類應有盡有。

徐婉寧空間裡的存貨,基本都是在農場定的,百分百純糧食餵養。

而且為了保證肉的緊實口感,糧食的選用也很講究。

她現在拿出來的這頭豬的肉,同一個廚師用同樣的佐料手法燒出來,味道就是要比市面上賣的好吃許多。

這是她上輩子就發現的事情。

但是這些,都屬於她一個人的小秘密,沒必要跟外人說。

“你們先分肉,我回家一趟,中午再過來。”

徐婉寧又將那些鴨貨拿出來,交給了東子,“你等會兒去冷飲廠,看能不能弄點冰塊兒,將這些東西凍起來,實在不行就放在井水裡冰著,等我中午過來再處理。”

東子看著一大包雞爪鴨掌的雜貨,疑惑道:“嫂子,你弄這些東西幹嘛?這也沒肉啊,不好吃。”

徐婉寧故意賣了個關子,“等中午你就知道了。”

交代完正事兒後,她又和林安回了部隊,吃了林母做的韭菜盒子,帶著松寒錦初逛了一圈,然後將他倆送去了陳家。

這段時間,每逢週末,兄妹四人都會去陳家學習,陳父陳母親自教導。初念初林去戴偉那兒了,所以這兩天學習的只有松寒和錦初。

自己家裡的晚輩要麼不成器,要麼年紀還太小,不適合學習,所以陳父陳母很是盡心盡力地教導這四個孩子。

錦初抓住徐婉寧的衣袖不願意撒手,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媽,今天就讓我和哥哥休息一天嘛。我不是想逃避學習,只是想多跟您相處一會兒。”

“錦初乖,學習是一個漫長且枯燥的過程,不能輕易放棄。況且,你和哥哥學習的同時,爸爸媽媽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們約定好,等下午你們結束學習以後,爸爸媽媽第一時間來接你們,好不好?”

錦初還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便看向了一直很寵溺她的林安。

沒想到老父親今天只是一臉慈愛地笑著,說出的話卻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冷。

“聽媽媽的話。”

錦初無奈,只好和松寒牽著手,一步三回頭地進了陳家。

“伯父伯母這麼照顧孩子們,等回頭我可得好好想一想,該送一份什麼厚禮來表達謝意。”

“都聽你的。”

“走吧,先去酒樓。”

徐婉寧剛跳上腳踏車的後座,就聽到身後有人高呼她的名字。

陳二哥氣喘吁吁地跑來,右手還下意識地揮舞著,“阿寧啊,我總算是見到你了。”

徐婉寧將林安的手帕遞給他:“二哥,你這是咋了?”

“你還問我!”陳二哥哀怨地瞪了徐婉寧一眼:“上週你不是跟我說,要跟我探討一下怎麼做生意嗎?我等了你好幾天,硬是沒見到你人,你是不是故意選擇性遺忘了?”

徐婉寧哭笑不得地替自己解釋:“二哥,我們學校周天到週五之前都不可以離開學校。你放心,這事兒我記著呢,但現在時間緊迫,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特別好的主意。要不這樣,你先上著班,等我放暑假了,咱們專門抽點時間來解決這件事,你看怎麼樣?”

“那也行。但你答應過我的可不能食言啊!”

“那不能!你是我大嫂的二哥,跟我親二哥也沒有區別,都是一家人,我怎麼能食言呢?那就這樣說定了,等我放暑假以後來找你。”

跟陳二哥道別後,徐婉寧和林安才慢悠悠地去酒樓。

林安專門挑樹蔭下走,腳踏車緩慢且平穩地向前行駛,迎面吹來一陣陣涼爽的風,這感覺別提多愜意了。

“你真打算讓陳老二做生意?陳伯父和陳伯母桃李滿天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未必能接受自己的兒子放棄鐵飯碗,去做一份看不到前途的工作。”

林安擔心,將來陳老二失敗的話,陳父陳母會怨恨徐婉寧。

那就得不償失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讀書其實是改變命運的捷徑,但卻不是實現人生價值的唯一正確道路。你看古時候,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永遠排在最下面,但一旦做到皇商,便是達官貴人也要上趕著巴結呢。”

林安覺得徐婉寧在狡辯。

能做到皇商的人,家世背景必然不差,而且人脈網也絕對寬。

豈是一般的小商販能比的?

但見她說的頭頭是道,他竟不忍心拆穿。

“況且,剛才我們在門口和陳二哥說話時,伯母就在窗子前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