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從背後抱住她的時候,他哈出的氣全都噴灑在她後背。

徐婉寧只覺得被他觸碰過的肌膚有種難以忍受的酥麻感。

她轉過身,正面抱著林安,仰頭看著他,這才發現,此時的林安,正委屈巴巴的望著自己。

那眼神,好像被主人拋棄了的寵物狗狗一樣,訴說著自己的難過和委屈。

徐婉寧沒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想什麼呢?”

“沒事。”林安嘆一口氣,再次將徐婉寧擁入懷中,“也不知道你這次會離開多久。”

“主要是大棚蔬菜這個理念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只是礙於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沒能試驗成功。我們這一次,為了確保試驗的準確性,所以必須得保證每個環節都不能出現一點紕漏。”

“而且整個專案在研究階段,都是對外保密的。不只是我,所有參加研究小組的人員,都必須要暫時隔絕起來,杜絕所有不穩定性。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林安將下巴搭在徐婉寧的頭頂。

“我當然會理解你。只是,我會忍不住想你。”

本來以為,只要阿寧來京市了,他們就能一直在一起。

但,剛朝夕相處了沒幾日,她就因為學校的規定不得不住校,只有週末的時間才能回家。

現在,更是歸期未定。

已經習慣了可以時不時地看到她,再猛地一分開,林安只覺得心像是空了一大塊,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他剛才真的很想像松寒錦初一樣,將自己對徐婉寧的不捨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但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但話真的到了嘴邊,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徐婉寧知道林安性格悶騷,是個擰巴的人,也懂他沒說出口的話。

“我會想你,每一天都會想你。”

徐婉寧輕輕捧住林安的臉頰,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

“所以,你也要想我啊。如果我回來了,知道你沒有按時想我的話,我肯定會很難過。”

林安的悸動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他用手固定住徐婉寧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林安去上早操之前,給徐婉寧準備了早飯,還特意叮囑林母不要喊她起床。

徐婉寧難得睡了個懶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先是檢查了一下四個孩子的功課,知道了他們的學習進度後,又制定了新的學習計劃後,就帶著他們一起出門玩耍了。

週六,徐家人都不上班,一家人難得聚齊。

徐婉寧早早地拖家帶口回了孃家。

這一次,陳燁的父母竟然也在。

簡單地寒暄過後,陳父將話題轉到了徐婉寧身上。

“阿寧啊,你學習上的事情,我大概聽說了一些。這個研究小組,可是聚集了華國目前這方面的頂尖專家,不僅僅是華清大學的老師。你能參與進去,足以見得大家對你的認可。”

徐婉寧要參加研究小組這事兒,徐家人雖然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但並不知道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我們阿寧真的這麼棒?”徐母與有榮焉的問道。

陳父笑道:“這是自然。這麼說吧,這個研究小組裡,只有阿寧一個學生。不過她提出的大棚蔬果種植的理念,足以讓研究小組少走幾年的彎路。她能參加小組,是她的能力。”

徐母本來還覺得,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阿寧,不是很想讓參加。

徐母一直覺得,女孩子家家的,找個坐辦公室的工作最合適不過了,沒必要下地幹活,實在是太辛苦了。

當年讓阿寧下鄉,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為此他們家裡人內疚了許久,也竭盡全力地從物資上補償她。

現在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偏偏阿寧選了最難的一條路。

徐母表面上說能理解阿寧的選擇,但實際上還是在為她謀出路。

天底下所有愛孩子的父母都是一個樣,竭盡全力地為自己的孩子謀劃。

但現在,聽說她家阿寧竟然如此出眾,徐母也大為震撼。

在她的記憶當中,阿寧始終是那個被家裡人嬌寵著長大的小女孩兒。沒想到下鄉的這幾年間,她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她的阿寧從未在原地踏步,一直都在進步。

這一次,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要這項研究能成功,也就意味著,以後咱們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鮮的蔬菜了。這對於所有人來說,意義深遠而偉大。阿寧,你要努力啊。”

“陳伯請放心,我肯定不會辜負學校老師對我的期待,一定會努力。”

在徐家人的讚美聲中,有一道質疑聲顯得尤為清晰。

“阿寧還不確定什麼時候結束研究呢,那豈不是不能參加茂庭的婚禮了?”

“婚禮?”徐婉寧驚訝地看向徐茂庭和坐在他身邊的張文婷,“二哥二嫂,你們婚期定了?在什麼時候?”

徐婉寧的一句“二嫂”,讓張文婷羞紅了臉。

她下意識地將被徐茂庭握著的手抽回來,小聲道:“還沒徹底定下來呢,這不正在商量著嘛。不過原定的時間在六月十號。”

“六月十號啊。”徐婉寧呢喃道:“那就只剩下一個月不到了,我不確定在那之前試驗是否能結束。”

如果不能結束的話,她可能要無緣二哥的婚禮了。

畢竟,這項研究意義深遠,而且投入的各項成本很大,不可能因為她一個人,就耽誤整個程序。

張文婷清晰地感覺到,徐婉寧這話說出來後,坐在她身邊的人,情緒明顯低沉了幾分。

徐婉寧的心情也不大好。

畢竟,她期待了很久二哥的婚禮。

之前大哥結婚的時候,她在大江村當知青,因為政策的原因,不能親自回來參加婚禮,只能透過書信瞭解情況。

現在,她明明已經回到京市了,卻還是不能參加二哥的婚禮。

“其實,也不是非要六月十號。”

寂靜的空間裡,張文婷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就連二伯父和二伯母都不禁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文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