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尤其是人多了,你說一句她說一句,一直到了後半夜,眾人抵不住陣陣席捲而來的睏意,紛紛睡著了。

翌日清早,眾人都是被豬肉燉粉條的香味給燻醒了。

“誰懂啊,早上一起來就能吃到熱乎乎的豬肉燉粉條,這日子也太幸福了。”袁欣吸了吸鼻子,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我記得當初當知青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連一頓乾飯都吃不上,豬肉燉粉條,也只有新知青來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

而且大部分情況下,也只有應季的蔬菜,別說肉了,連粉條都是少的。

也就是後來,她和徐婉寧熟稔以後,經常被徐婉寧招呼著來家裡吃飯,林母也經常做豬肉燉粉條吃,這個味道,袁欣真的記了很久。

聽到袁欣的話,徐婉寧也回想起了剛穿越而來的日子,滿滿的都是回憶。

而現在,大家都越變越好了。

吃過飯後,林母要收拾碗筷,卻被陳燁幾人阻止了。

“伯母,昨天剛來我們不適應,讓您忙前忙後的操持了那麼久,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您幹了,放著我們來。”

“哎呀,你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幹活兒的道理?”

“昨天招呼我們吃飯的時候,您說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千萬別客氣,今天您又說我們是客人啦?您要真當我們是客人,那我們待兩天就得走,不然多叨擾啊。”

林母敗下陣來,“不是我不讓你們洗,實在是這天寒地凍的,就算水燒開了,洗碗也很惱火。你們一個個都細皮嫩肉的,要是洗上幾次碗,估摸著受傷都要長凍瘡了。”

“所以碗還是我來洗,你們幫我擦擦桌子掃掃地唄。”

“成,這個活兒我能幹。”

“那我來掃地吧。”

等忙活完以後,林母叫住徐婉寧,“阿寧,你那兒還有多餘的布料和棉花嗎?我尋思著咱們以前的褥子墊子,拿來墊炕大小不合適,睡著睡著就卷邊了,所以我想重新做幾床,但布料不太夠。要是有棉花的話,就多拿點棉花出來,做出來的褥子軟乎乎的,可舒服了。”

徐婉寧的空間裡倒是還有很多布料和棉花,做幾床褥子幾床被子不是難事兒。

但問題是,他們從京市回大江村的時候,統共就只拿了那麼多包裹,做衣服的時候,已經拿了很多出去了,她這會兒要是再拿些出來,豈不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大家,我有問題,你們快來查我?

所以,徐婉寧否認了。

“我的布料和棉花,昨天都拿給荃荃,她拿去讓程嬸子幫忙做棉襖了。”

“不過林安的朋友那兒應該還有布料和棉花,我讓林安去買一些過來。”

“那成,讓安子去買,我再跟你商量件事兒。”

“媽,您說。”

“咱們這新房子也蓋好了,按照村裡的風俗,搬新家的話,是要請大家夥兒吃頓飯的,俗稱喬遷之喜。”

“但我尋思著,咱們剛回來的那天,就已經請村裡人吃過飯了,要是再請一次,怎麼著都感覺不合適。你覺得呢?”

徐婉寧倒是沒想起來這茬,主要是她穿越來以後,村裡也沒見誰家蓋新房子的,自然不知道搬新家是要請村裡人吃飯的。

再說了,他們也只是從老房子搬到了新房子,房前屋後,統共也沒多少距離。

但既然有這個風俗,那就得遵守。

“請鄉親們吃飯不大合適,畢竟咱們剛回來就請過了。但咱們好歹也蓋了新房子,鄉親們也幫了不少忙,要是沒有什麼表示,也不合適。不如這樣吧,等會兒讓松寒幾個拿點吃食,挨家挨戶地去給大家報個喜,再送點瓜子花生糖之類的。”

“而且,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富裕,要是咱們先開了這個頭,往後蓋房子的人,也得跟著我們一樣請客,無形當中增加了經濟負擔。倒不如給點小東西樂呵樂呵,媽,您覺得呢?”

“我覺得成,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於是吃過飯後,林母就開始忙活了。

徐婉寧拿了一大堆瓜子花生糖出來,還有從利民食品廠拿的餅乾和桃酥。

“這些袋子,都是之前利民食品廠用來裝福袋特意採購的,沒用完,還剩了好些,都被我要來了,現在拿來裝東西剛好合適。”

徐婉寧率先拿了一個袋子,抓了一把花生一把瓜子,又裝了五顆大白兔奶糖和十顆會變色包裝紙的水果味硬糖,小包裝的餅乾和桃酥各裝了一袋進去。

這麼些東西,將一個袋子撐得滿滿當當的。

就這麼一個袋子,拿去送人那可是很受歡迎的。

可比請吃飯實惠多了。

村裡一共有多少戶人家,徐婉寧就裝了多少個袋子,最後東西還有些剩餘,她索性又多裝了幾個,看到村裡輩分大,德高望重的人,她還叮囑松寒要單獨給上一個。

而另一頭,徐母則悄咪咪地將陶曼曼叫到了一旁。

“曼曼,阿姨有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

“阿姨您說。”

徐母先看了眼徐婉寧,見她正在跟林母和幾個嫂子們裝袋子,沒有注意到這邊,她這才壓低聲音對陶曼曼說道:“我要跟你說的事兒,是關於阿寧的。”

“阿寧怎麼了嗎?”

徐母小聲道:“阿寧懷孕了。”

“懷……懷孕?”陶曼曼驚訝道:“什麼時候發現的?我都沒有聽阿寧說。”

“你們來的前兩天,阿寧才剛剛發現。阿寧的意思是,這個孩子,她不打算留下來,所以等過完年回到京市以後,要去做個小手術。”

陶曼曼再次震驚:“為什麼?阿姨,您可能不太瞭解那種手術,很傷身體的。很可能做了手術以後,阿寧以後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徐母點點頭:“我當然知道,但阿寧已經有松寒和錦初了,以後生不生,又有什麼關係呢?”

陶曼曼擰著眉頭:“可我還是覺得……”

徐母拍了拍陶曼曼的手,打斷了她沒有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