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一聽她們要報警,更是發怒。

“怎麼罵幾句就要報警,你們海城人這麼金貴嗎?”她裴家在帝都也是地位超然,除了鍾家之外,就是第二世家裴家。

裴家嫡出沒有女孩,她這旁支的從小就受寵。

也把自己當成了正經的裴家大小姐,做事很張揚,對謝敘白的心思也是眾人皆知。

但謝敘白對她愛答不理,也是全帝都都知曉的。

“謝總來了。”

“謝敘白下來了!身邊那個就是霍總吧!”

“看著不好收場呀,裴純要倒黴了。她在誰面前都囂張,唯獨在謝敘白麵前像貓兒似的聽話。”

裴純一聽謝敘白來了,趕緊斂起臉上的戾氣,心裡七上八下的。

霍思嬌翻了個大白眼,也閉上了嘴。

人群分出了一條道,霍行舟和謝敘白先後到來。

霍行舟看了一眼面前茶几上被戳得亂七八糟的菜餚,拉住了喬惜的手問道:“沒吃東西?”

喬惜點了點頭:“有些意外,這位小姐一上來就用飯菜洩憤,然後大肆辱罵,誤會我和謝總有曖昧關係。嬌嬌是來給我出氣的。”

霍思嬌冷哼了一聲:“幸虧我住在這酒店。有些人蹬鼻子上臉對我嫂子一通羞辱。她說我嫂子是交際花,狐狸精,是來勾搭謝敘白的。”

說著她瞥了謝敘白一眼,帶著幾分遷怒。

謝敘白玉色的面容清冷又夾著幾分溫和,說道:“霍總,霍少夫人。這事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他冷淡地瞥向裴純。

裴純立馬紅了眼眶,裝著怯生生地看了謝敘白一眼:“敘白,我沒有……”

謝敘白沒理會她,問潘經理:“宴會廳的監控開著嗎?”

“開著的,怕出什麼意外宴會廳裡的三十六個監控鏡頭全都開著,也都開著語音。”潘經理恭敬地回道,“您現在要的話,我馬上調出來。”

“嗯,調出來給我看看吧。”

“不要調監控!”

裴純慌了,“別調監控!我和她們道歉就是了!”

要是被謝敘白看到她那副樣子,就更不喜歡她了。

她怎麼能想到這女人穿得普通,來頭這麼大呀!

竟然讓謝敘白都客氣對待。

她紅著眼不太情願地走到喬惜面前說道:“我給你道歉,對不起。可以了嗎?”

“嫂子,別輕易原諒她。”霍思嬌挽住了喬惜的手,“就她這兩面派的樣子,我見多了!現在裝得多乖巧,沒準回頭又罵我們呢。”

喬惜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不輕易原諒。”

裴純也是個嬌小姐,氣呼呼地說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能不計較?”

“你浪費了食物,那就由你吃完吧。”喬惜指著茶几上那被攪亂的菜,“都給你吃了,吃完這事就一筆勾銷,我也不再需要你口頭上的道歉。”

“你讓我吃這些豬食?”

裴純皺著眉頭厭惡地看著被她攪得噁心巴拉的飯菜,直泛噁心。

龍井燉奶和牛油果都拌進了鰻魚燜飯裡,顏色看上去就很奇怪。

喬惜淡淡地看著她:“你浪費的食物,當然是你吃。”

“我……”

她求救般地看向謝敘白。

謝敘白麵容清冷,始終和她保持距離。他開口說道:“若是私下無法調節,就讓潘經理將監控送去警局,報警處理吧。”

竟然是毫不留情。

裴純心裡又委屈又生氣:“好,我吃。”

她坐下拿起勺子,忍著噁心挖了一勺綠油油粘糊糊的東西塞進嘴裡。那沖鼻的味道差點讓她吐出來。

霍思嬌兇巴巴地吼道:“你要是吐出來,就把吐出來的一塊吃進去!”

裴純生氣得嚥了下去!

她像是洩憤似的,一口一口吃著。

邊上的貴賓們都笑著小聲議論:“都說裴純到了謝敘白麵前,就聽話得很。還真沒說錯!”

“惡人就得惡人磨!看她以後還囂張!”

“這霍少夫人也不算惡人,只是讓她吃掉這些東西,算便宜她了!你沒見著那霍總眼底都是殺氣,我真怕裴家明天也被海城霍家給滅了哈哈……”

“裴家一直低調在海外發展,裴純這就是狐假虎威!”

“解氣呀!那些年追謝敘白的姑娘,誰沒受過裴純的氣呀!原本宴會廳這麼多姑娘都是衝著謝敘白來的,一見裴純出現了,都沒敢去謝敘白麵前刷臉。”

“這小姑奶奶怎麼還沒放棄,謝敘白壓根不喜歡她。”

裴純艱難下嚥,這噁心的鰻魚燜飯這輩子都不想吃第二次!

她一邊想象著這鰻魚飯是喬惜和霍思嬌,一邊咬牙切齒地咀嚼著。

霍行舟攬住了喬惜的腰說道:“我帶你去吃飯吧,讓老陳訂了一家海城菜館。”

“嫂子,你去吧。這裡由我來監督著!”

霍思嬌推了推喬惜,“去吧!你們去約會,反正我住雲棲大酒店,有時間陪著沒素質的大小姐耗!她啥時候吃完,我啥時候走。”

喬惜抿著唇笑了笑,看著霍行舟說道:“你的事情結束了嗎?”

“解決了,隨時能走。”

喬惜笑著說道:“那我們走吧,老陳也餓了。他想吃的那碗紅燒牛肉麵還沒吃上呢,正好我們一塊去吃晚飯了。”

老陳笑呵呵:“那我得再加一份牛蹄筋和牛肚,我就好這一口。”

謝敘白看向他們,帶著幾分歉意:“抱歉,今天是我沒安排妥當。下次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請你們見諒。”

霍行舟和謝敘白微微頷首打了一聲招呼,算是告辭。

幾人走出了宴會廳。

喬惜眉眼彎彎說道:“那些飯菜不知道多難吃。”

霍行舟淡淡地問道:“你沒生氣?”

“現在解氣了。沒想到那位謝總還有這樣狂熱的追求者,這個叫裴純的到底是什麼身份?”

“裴家旁支的小姐,裴家嫡系沒女孩,平時對她比較嬌慣。但嫡系也沒把她當回事,不過就是養個寵物似的。她親生爸媽估計以為她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也沒好好教。她眼光倒是高,看中了謝敘白。”

寵物嘛,寵著慣著就行了。

“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呀?”喬惜那雙眼睛盯著霍行舟,滿是感慨。

霍行舟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至少在你面前,我要表現得無所不能。”

喬惜的嘴角上翹,小聲說:“你在我心裡早就是無所不能了。走,今晚我請客。你和老陳隨便點菜,想加多少份牛雜就加多少份!”

他們從宴會廳繞過長廊,走出酒店。

突然聽到了門口的喧鬧和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