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漸漸停歇,葉天玄走到葉婧依身邊,眼神柔和地看著葉婧依,輕聲道:“婧依,這次青雲劍派舉行的七派大會,到時候你也去看看,一來長長見識,熟悉熟悉江湖,二來可以和尋兒之間增進感情。”

“知道了,爺爺。”葉婧依點了點頭,心中卻暗自嘆息。

其實在她的心中,她一點也不想與夜尋之間有太多的瓜葛。

葉天玄又道:“婧依,你心中的想法爺爺知道,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情既然爺爺已經做出了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葉婧依沒有說話,只是黯然地低著腦袋。

夜尋距離她並不遠,葉婧依暗淡的神色被他盡收眼底。

不過,夜尋心中一點也不在意。

這場簡單的會議在夜雲點頭參加齊雲劍派的七派大會之後結束,夜尋帶著名氏兄弟就要離開,葉天玄卻來到夜尋身後,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說道:“你隨我來,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自打上一次被葉天玄訓斥之後,不知為何,夜尋總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頭兒感到畏懼,此刻葉天玄找他單獨聊聊,夜尋的心裡不禁有些抗拒。

但是夜尋並不敢忤逆葉天玄,只等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

來到後花園,園中的小型池塘上有一座石橋,石橋的另一端則是一座石亭,石亭的位置正在池塘的中央。

站在石亭之內,夜尋俯下身子看向池中,池水清澈見底,數十條個頭頗大的鯉魚和一些水草之類的植物一覽無餘。

只是突然一陣冷風襲來,夜尋頓時感一股深深的涼意。

緊了緊身上的棉衣,夜尋連忙吩咐阿青前去準備一壺熱茶,好讓自己與師祖暖暖身子。

葉天玄坐在石凳上,只見他表情嚴肅,眉頭緊鎖,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樣,渾身上下更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夜尋瞟了瞟葉天玄的臉色,不敢擅自坐下,只得在一旁站著,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自己心中會對這位叔祖產生畏懼。

“師......師祖,不知您找我何事?”

葉天玄看了夜尋一眼,淡淡的道:“尋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聽到這句話,夜尋先是一愣,下一刻便在努力回想著自己有什麼事情瞞著他這位師祖。

不過仔細一想,夜尋還真有那麼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體內的禁制解除,真氣突破的事情。

夜尋之所以不告訴葉天玄,是因為夜尋想先靠著自己的摸索一點點去修煉,待今後自己遇見了無法解決的難關,再向葉天玄請教。

夜尋這麼做,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自己將來要在江湖闖蕩,而葉天玄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教誨自己修煉,所以修煉一事,還得靠自己才行。

不過除了這件事情之外,夜尋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葉天玄的。

“師祖這話是何意?”

葉天玄道:“剛剛我去找你的時候,我感受到你的屋內有一陣淡淡的邪惡氣息,你是不是在練習不應該練習的武學?”

夜尋頓時恍然,回想起剛剛葉天玄回頭看向自己屋內的那一刻,原來這位師祖當時是真的感受到了飲血刀散發出來邪惡之氣,看來這位叔祖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師祖誤會了,尋兒至今尚未解除禁制,又怎能練習武學了呢?”

葉天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覺得夜尋說的在理,體內的禁制不解除,的確無法修煉任何武學。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葉天玄揮手示意夜尋坐下,接著又道:“尋兒,年關之後,待你與婧依的婚事定下之後,叔祖想帶你去一趟神劍門,畢竟三派大比的時候,你讓人打傷了寧言卿,這件事情以秦彝的性格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要待你親自登門道歉。”

“什麼?”

一聽這話,夜尋蹭的一下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叔祖,你要帶我去神劍門向秦彝道歉?”

葉天玄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不去!”夜尋斷然拒絕。

“為什麼?”葉天此時不禁有些微怒。

夜尋低著腦袋,由於激動胸口起伏的厲害,要不是因為心裡有些懼怕這位叔祖,一聽到這話,夜尋早就甩手走人了。

只是這位叔祖氣場太足,修為又高深,自己所召喚的人物又都不是他的對手,夜尋不得已壓下心中的激動,說道:“叔祖,當日在青山,我的確讓延宗打斷了寧言卿和一眾望月劍派弟子的手臂,但是這並不是我招惹是非,我只是力求自保而已。”

說道這裡,夜尋心中不僅氣憤,還感到無比委屈,穿越的這些年,自己不僅經常遭受到同門的鄙夷,還要遭到別派弟子的言語攻擊,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又怎能忍受。

“叔祖,由於你在我體內種下一道禁制,致使我的修為多年無法突破,在你閉關之後,我時常遭受到門中的欺辱,三派大比期間,望月劍派的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說要教訓我,在我出手反擊之後,林天夜和寧言卿二人不了事情的經過就要我跪下道歉,同時還要自廢一隻手臂,如果我不反擊,那麼被打斷手臂的那個人必定是我,難道這樣的局面,是叔祖想要看到的嗎?”

“而且,在我下山之後,望月劍派的傅鴻驍和神劍門的秦傲多次刺殺我,若不是我的追隨者拼死保護我,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叔祖今日哪裡還能在這裡訓斥我。”

說完這些,夜尋一直看著葉天玄,他此時的臉色極度不好,眉毛鼻子都快擠到了一起,顯然他也沒有想到夜尋經歷這麼多,被同門侮辱就算了,別派之人也膽敢侮辱青山弟子,簡直是不把青山劍派放在眼裡。

而傅鴻驍和秦傲更是在踐踏青山的威嚴,居然動手刺殺青山弟子。

葉天玄強制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尋兒,你所說的是否千真萬確?”

夜尋當即跪在地上,對著葉天玄俯首頓拜:“叔祖,我所之言句句屬實,不敢有一絲胡言,當日我從他們手中逃脫性命之後,還曾寫信將此時告知我師父。”

葉天玄微微閉上眼睛,雙拳死死捏在一起,夜尋所傷寧言卿等人固然有錯,但秦傲與傅鴻驍的所作所為實在有辱武林前輩的威名,居然恬不知恥的暗殺武林小輩,更何況這名武林小輩還是自己的孫女婿。

想到這裡,葉天玄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向身旁的石桌,強大的真氣宣洩而出,頓時一掌將石桌震碎:“秦傲,傅鴻驍,你們居然膽敢刺殺我的孫女婿,我葉天玄與你們勢不兩立。”

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夜尋頓時感受到葉天玄的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不禁覺得自己似乎要窒息一般,下意識的運氣體內的真氣抵擋葉天玄暴怒之下散發的威壓。

就連一旁的名氏兄弟也在這強烈的殺氣之下覺得頗為難受。

葉天玄感受到夜尋三人氣息上的變化,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散去殺氣。

扶起夜尋,葉天玄道:“秦傲和傅鴻驍刺殺你的事情,你還告訴過其他人嗎?”

夜尋搖頭道:“沒有。”

“既然如此,那你別再告訴任何人你被秦傲和傅鴻驍暗殺之事,尤其是你爺爺,不能讓他擔心,等齊雲劍派的七派大會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前往這兩派,替你討回公道,我葉天玄要讓他們知道,刺殺我青山弟子的後果。”

“多謝叔祖!”

“謝就不必了,你小子只要今後一心一意對待婧依就行了。”

聽到葉天玄所言,夜尋微微一嘆:“叔祖,你明明知道葉師姐不願意與我訂婚,為何還執意要將她嫁入我夜家?”

“你小子懂個屁,這件事情我與你爺爺多年之前就曾定下過,誰也無法改變,這其中就包括婧依,也包括你,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腸子,只要你肝膽說出半個不字,看老子不好好教訓你。”

說完,葉天玄就起身離開,留下一面懵逼的夜尋。

揉了揉臉頰,夜尋也不再糾結,跟上葉天玄的腳步就要離開後花園,只是剛到後院門口,就見阿青和慕容復快速地朝著這邊走來。

在接近夜尋之後,慕容覆在夜尋耳邊輕聲道:“公子,前往青安的林之恆回來,他還帶回來了沈玉門的訊息。”

“當真?”

慕容復點了點頭。

“他現在在哪?”夜尋問道。

“正在前廳恭候公子。”

得到答案,夜尋急忙邁著步子朝著前廳而去,自從離開青安之後,已經過去了數月,這段期間,一直都不曾有過關於沈玉門的訊息。

所以這一次,夜尋顯得甚是急切。

剛到前廳,夜尋就立馬迎向了林之恆。

“林之恆見過公子!”

“免禮。”扶起林之恆,夜尋立馬問道:“此去青安,結果如何?”

林之恆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到夜尋手上:“這是沈公子寫給公子的回信,並且叮囑一定要親自交到公子手上。”

接過信箋,夜尋連忙開啟,看著書信上的內容,臉色接連發生著不同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