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麵糰發酵的工夫,徐婉寧又開始茯苓餅的準備工作。

“茯苓餅的製作方法就更簡單了,只要有平底鍋,平時在家裡也能做。但我今天要做的,是改良版的茯苓餅,在原有的基礎上再加上一些食材,味道更好不說,還有健脾補中,寧心安神的作用。”

同剛才一樣,徐婉寧在講解每一個步驟的同時,手上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後廚的廚師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試圖將她的步驟記在心裡。

但依舊無濟於事。

“第一鍋茯苓餅可以吃了。”

徐婉寧將剛剛出爐的茯苓餅裝在盤子裡,讓幾個人嚐嚐味道。

“我先來嘗一個。”

孫老闆經營著全福樓,沒少吃好東西,因此吃茯苓餅的第一口,只覺得僅僅如此,達不到令他驚豔的程度。

但很神奇的是,他吃完一口竟然還想吃第二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盤茯苓餅已經被他消滅了一半。

“老闆,您少吃點兒,給我們也留一兩塊兒嚐嚐味兒啊!”

“嘗什麼嘗,嚐了你們也做不出來。”孫老闆毫不留情地打擊著自家廚師的積極性。

說著話,他還不忘將手往盤子裡探。

但還沒等他觸碰到,就有人眼疾手快地將盤子端走了。

“別說,這茯苓餅還真挺好吃。茂庭,你再來一塊兒不?”

徐茂庭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手,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說出的話卻讓張廠長怒目。

“不了,留給你吃吧,我要想吃,我小妹隨時都能做給我吃。”

張廠長憤憤地將剩下的兩塊兒全都塞進了嘴裡。

孫老闆吃不到茯苓餅,只好將目光鎖定在還沒有出爐的蜂糕上。

“婉寧啊,咱們倆談談合作吧。”

張廠長也不等蜂糕了,單是一個茯苓餅,就足以俘獲他的味蕾。

“合作?什麼合作?”孫老闆下意識地問道。

張廠長不搭理他,自顧自地跟徐婉寧商量道:“蜂糕和茯苓餅的配方,你打算賣嗎?我可以出高價購買。”

“既然張哥開了這個口,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就賣了吧。至於價格,您看著給就行。”

徐婉寧還真摸不清這兩個配方的市場價,只能將主動權讓給了張廠長。

反正,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坑自己。

“你要賣蜂糕和茯苓餅的配方?”

孫老闆將張廠長擠到一邊,笑意盈盈地看著徐婉寧,“婉寧啊,與其跟姓張的這個摳門廠長合作,你不如跟我們全福樓合作,我給你的價格絕對公道,你就將這兩個配方賣給我,怎麼樣?”

“姓孫的,你別太過分啊!”

哪有人搶合作搶到正主前面的?

孫老闆不理會張廠長的咆哮,伸出了五根手指:“一個配方,我給你五百塊,怎麼樣?”

五百塊,在這個年代已經不少了,徐婉寧很滿意這個價格。

畢竟蜂糕和茯苓餅的做法簡單,五百塊不虧。

“我給你六百。”

“七百!老張啊,你們利民食品廠的收益確實不錯,但還要管理一廠子員工,能動用的資金不多。七百塊錢一個配方,兩個配方就是一千四百塊。就算你是廠長,要一次性動用這麼多錢,怕是也不容易吧?”

“姓孫的,你太過分了!”

張廠長現在就是後悔,極其後悔。

為什麼不聽徐婉寧的,改日再嘗她的手藝,非要在這全福樓做?被姓孫的撿了個大便宜!

張廠長只好看向徐茂庭,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兩句好話。

徐茂庭摸了摸鼻尖,笑道:“這是小妹的配方,她有權決定賣給誰。”

張廠長嘆息。

“阿寧,你做好決定了嗎?”

徐婉寧微微頷首:“這樣吧,把蜂糕的配方賣給張廠長,茯苓餅的配方給孫老闆。畢竟,蜂糕儲存得當,能存放的時間久一點,不用擔心浪費的問題。但茯苓餅要剛出鍋才好吃。就算儲存好了,保質期最多也只有兩天。要是賣不出去,糟蹋的更多。”

這個年代,工藝不過關,再加上沒有防腐劑,所以茯苓餅並不能像其他糕點一樣耐儲存。

基於這個問題,徐婉寧本來還想以折中的價格將這個配方賣給張廠長,沒想到孫老闆也看中了,那正好,一邊兒一個,誰也不得罪,她能得兩份錢的同時,還能落兩個人情。

張廠長和孫老闆對視一眼,握手和好。

“那就按婉寧說的辦。”

“張哥,你買蜂糕配方,是以個人名義還是你們利民食品廠的名義?如果是後者,我希望咱們能走正規手續,簽訂一份合同或協議。這樣一來,將來有什麼糾紛或者矛盾,咱們也能有憑證,你覺得呢?”

“沒問題,我回廠以後就著手準備協議。”

“孫老闆?”

“我以全福樓的名義買,也簽訂協議,就跟張廠長定在同一天吧。”

最後,三方經過協商,確定明天中午在全福樓籤協議,徐茂庭當見證人。

蜂糕和茯苓餅的配方都以五百塊的價格賣出去了,徐婉寧並沒有趁機抬高價錢。

兩百塊雖然多,但對她不會產生太大影響,反之,少收這兩百塊,張廠長和孫老闆對她的印象會好上許多。

大家以後就是同行了,她多在前輩面前刷刷好感度,以後她的酒樓開起來了,免不得需要這幾位捧場呢。

徐婉寧看的很是長遠。

“今天是個好日子,為了慶祝咱們順利合作,今天這頓午飯,就讓老張請吧。”

張廠長:“……”

雖然本來就是他請吃飯,但這話從姓孫的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不中聽呢?

吃過午飯後,徐茂庭又送徐婉寧到了醫院。

病房裡,林安正在床邊鍛鍊身體。

徐婉寧瞳孔猛地一收縮,立即上前制止他。

“你瘋了嗎?醫生不是交代過,要讓你好好調養身體,你怎麼敢做這麼劇烈的運動?”

“我感覺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沈參謀長交代了要讓我再留院觀察幾天,我現在都想出院了。”

“那你也不能做劇烈運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