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承煜他們就一路啟程回了燕北城。

而這邊,趙氏滷肉鋪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趙家中途看趙家過上了好日子,趙李氏又來鬧騰了一番,雖然無功而返,但卻也讓人膈應得慌。

而與此同時,他們等的機會終於來了。

趙大海一直在鎮上驛站當差,每月只能休沐四日,這日又到了休沐的時候,他又高高興興地回村了。

最近,他可是志得意滿得很。

當日趙清雪跟著江家人的馬車離開了,村裡也有不少人瞧見。

現在不少人都知道他閨女攀上江家高枝,往燕北城去了。

驛站的主事自然也曉得了。

本來近來對方一直想把他擠掉,把他的空缺給自己的親侄兒,知道這事兒後,卻再也不敢挑他毛病了,反而對他頗為殷切熱情,就是休沐都他安排得妥妥當當,恨不得他能多休兩日。

趙大海也明白對方的心思,莫過於是想他女兒嫁得好後,能夠提拔他兩把!

畢竟這鎮上的驛站到底小,這來往的官眷也少,若是能調去縣城調去府城,甚至是燕北城,那就全然不同了。

若是有這樣兒的好機會,趙大海肯定自己頂上了,不過這也不妨礙他享受這種待遇,他自然是滿嘴應好。

得了這兩日的休沐,又拿了發的俸祿,他就是走路都帶飄的,只想尋個好地方給自己鬆快鬆快。

想起張冬梅最近曬得蠟黃的臉,還有那張稀疏平常的樣貌,趙大海是絲毫都沒胃口的,就這樣,還不如四弟妹的身材好呢!

不過,說起樣貌,還是林彩雲那樣柔美溫婉的適合他啊,就是便宜了老三那個大老粗!

張冬梅腰圓臀粗的,他看著就難受,往日裡也不大樂意回家。

所以,回村的時候,他腳步一轉,就扭頭去了他慣常去的溫柔鄉。

趙宛舒把最後一批藥材製成成藥,剛伸了個懶腰,就聽到院門被人敲響了,她快步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臉興奮的大牛,他激動道,“成了成了,你大伯他回來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大哥他在不在家?”

“我大哥剛回來!”趙宛舒聞言心裡也是一喜,“就按照我們計劃說的那樣,你先去做。我去喊大哥!”

“好嘞!”

大牛應了聲,拔腿就跑。

趙宛舒合上門,就快步往屋裡走。

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趙大海才好,她本來還以為這個計劃要很久才能執行,畢竟計劃也總是得他配合的。

結果他倒是好,休沐回來居然就挨不住寂寞了!

她搖了搖頭,剛要去敲趙容則的門,門就被開啟了,趙容則剛簡單衝了個涼,換了身衣服,身上還有水珠,見到趙宛舒,他挑了挑眉,“怎麼了?”

“大伯回來了。”

“他就去了?”趙容則也很是驚訝。

趙宛舒點了點頭。

趙容則有點無語,他撓了撓還有些溼淋淋的頭髮:“你別去吧!我趕車去城裡一趟,喊一下爹回來!等會估計就要鬧開了!”

說著,他就又匆匆忙忙地趕著牛車出門了。

而這廂,張冬梅抱了盆出來洗衣裳,她近來幹這些活也是很不樂意的,但馬翠翠也不是好惹的,兩人只能平攤著來。

她倒是想讓黃珍珠幾個繼續幫家裡幹活,但趙青梔那傢伙鬼精得很,每次她一讓她做這做那,她就哭嚎,惹得左鄰右舍探頭檢視,鬧得她沒臉。

趙有根也因此警告了她,暫時別去招惹二房,二房現在懷孕的懷孕,病了的病倒,以外都是小孩子,而現在又是趙容濤的關鍵時刻,家裡別扯後腿,誤了他的名聲。

因此,張冬梅只能忍下這股氣,她嫁進趙家那麼多年,雖然不能算養尊處優,但也就剛嫁進來的時候幹了幾年農活,後來下頭有林彩雲和黃珍珠入門,她就跟趙李氏一樣,是家裡的甩手掌櫃了。

平日裡除非農忙,她不得不幫家裡做兩餐飯食,以外那都是伸手不撈四兩的人。

如今倒是好,家裡家外的,又是做飯洗衣,又是餵雞餵豬的,家裡勞力不足,指不定等到農忙的時候,她還得跟著下地呢!

她好好的一雙手,現在都變粗糙了不少。

當初她是巴不得家裡打壓老二老三家,可現下他們被分出去了,特別是二房被分家後,她徹底地感受到了落差,真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當初沒分家,三房現在建的那房子也是他們家的了,三房賺的錢也都是他們家的了,而老二家幾個閨女年紀大了,便是不出嫁,也能給家裡當丫鬟奴婢使,給家裡幹活兒!

她當初怎麼就那麼眼皮子淺呢!

旁邊村裡其他婦人看到張冬梅來,紛紛擠眉弄眼的笑。

“喲,張氏,你這是出來洗衣服啊!你女兒都去城裡當大小姐了,咋不給你買個僕從送過來啊!”

“可不是啊,那天我看她那身衣裳,就跟菩薩身邊的仙女兒一樣!她可真出息了啊!咋不帶著你這老孃走啊!

張冬梅尋了個地方蹲下,開始洗衣服,但嘴上卻是不示弱,“我家阿雪孝敬,她倒是想帶我!可我這不是捨不得家裡爹孃和大海嗎?他們可離不得我!”

她雖然後悔,不過就如剛才她們說的這些酸話,她也不是沒有盼頭。

江家把她閨女兒子接走了,等她兒子考上狀元,她閨女嫁入大戶人家當少奶奶,她也就苦盡甘來了!

到時候,她就是狀元郎、少奶奶的孃親了,若是趙大海也能謀個一官半職的,她還能當個官太太了!

屆時,她就要把這些笑話她的賤人們狠狠打板子!

別以為她不知道,村裡受了三房的恩惠,現在對她排擠得很!

旁邊的婦人聽著張冬梅逞強的話語,突然意味深長地插了句,“你家大海離不離得開你是不知道,但他離不開花寡婦倒有點真!”

這話說得曖昧,但在場都是嫁了人,經了人事的婦道人家,哪兒不明白的!

張冬梅臉頓時一拉,冷聲道,“方燕,別以為我怕了你,你再滿嘴嚼蛆,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