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撮毛看起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最終也沒說。

我尋思他肯定以為在這靜靜等著就行,只要王浩來了他就有底氣了,到時也就不怕我了。

而我咋說呢,其實也有賭的成分。

王浩等會如果來的話,肯定不是一個人來,他肯定會帶一堆人,來了之後如果我沒有控制住局面,他肯定會叫人一擁而上揍我,到了那時,如果我沒有退路跑不掉,而老黑跟麻桿也沒有拉偏架沒有護著我,或者他們護著我的力度也不是很大,我可能要被暴揍一頓。

當然了,前提是我不打算叫熊哥的情況下。

所以我也在賭。

但是為了在宿舍區立威,為了證明我靠著自己也能混出一片天來,該豁出去的時候也得豁得出去。

話說在等王浩期間,老黑倒是也提醒我幾次,說王浩來了肯定帶很多人,到時我要捱揍的。

他其實就是想委婉的告訴我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躲躲再說。

但是我躲一天不可能躲一輩子,遲早是要面對的,所以執意要等。

前後一共等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外面走廊裡突然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腳步聲。

老黑跟麻桿當時都半躺在床上快睡著了,一聽見這個動靜,兩人立馬坐直了身子,臉上也滿是興奮的表情。

老黑還搓搓手笑道:“來了來了,聽這個腳步聲,起碼有十幾號人,這下有好戲看了。”

完事他還開玩笑的問我怕不怕。

我沒回答他,只是拋去一個不屑的眼神。

緊接著,我聽見外面走廊裡傳來了敲門聲和王浩的叫喊聲。

“洗浴部的所有人,三零六到三零九宿舍的都給老子出來,去三零五宿舍打狗了,都給我麻利點!”

我尋思王浩看樣子是真生氣了,他本身帶來的人就不少,現在還又讓其他宿舍的人出來幫忙,顯然是想讓我見識見識他的勢力有多大。

而我仍舊不慌不忙,甚至還點著一根菸很悠閒的抽了起來。

同時我笑看著一撮毛:“你的浩哥來了,你是不是沒剛才緊張了?我看你的眼神都不怎麼慌了。”

一撮毛確實是有底氣了,他這時還有些不屑的掃了我一眼,準備站起身出去,我伸手按住他肩膀:“哪也別去,在這坐好。”

他試圖使勁站起來,但我按得比較死,他也只好作罷,不過他略微不爽的說道:“浩哥都帶著人來了,我勸你也別太狂了,不然等會你很難收場的。”

我抽了一口煙把煙霧吐在了他臉上,然後笑著說道:“等會是你難收場還是我難收場,咱們等著瞧好就是。”

老黑和麻桿這時也用那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怎麼個奇怪法呢。

就是既認真,又充滿著期待和欣賞,還有一絲絲疑惑。

我想,他們估計也在觀察我,看看我是個什麼樣的人,適不適合當兄弟。

很快,走廊裡的腳步聲和叫罵聲傳到了305宿舍門口,接著門直接被踹開,王浩氣勢洶洶的領著人衝了進來。

他進來後看了我一眼,指著我就罵:“草你媽的,終於讓老子逮住你了,打老子的人是吧?跟老子叫囂是吧?老子今天讓你知道死這個字是怎麼寫的。”

說著,他還看了老黑和麻桿一眼,可能也是怕他們兩等會拉偏架,王浩還提醒兩人:“今天是我和這小子的事,你們兩看戲就行,等會可別插手啊,今天誰攔著我揍這小子,我跟誰沒完!”

這時,後面走廊裡還不停的有人往房間裡擠,有個人被擠得還往前一衝,差點把王浩給撞倒了,王浩立馬回頭衝外面大罵:“都擠個毛啊,裡面就這麼大點地方,能全擠進來嗎?在門外面給我站著就行,對付他這麼一個小逼崽子,要不了幾個人。”

我尋思這王浩是真能裝,一方面叫好幾個宿舍的人出來給他撐場面,一方面又說收拾我要不了幾個人。

一撮毛見王浩進來,整個人的狀態跟剛才完全大變,他有些激動的要站起來往王浩那走。

我自然又按住了他,同時冷冷的說道:“我讓你起來了嗎?給我老實坐著。”

一撮毛沒好氣的推了我一把:“你拽啥啊?我浩哥都來了沒看見嗎?”

王浩這時也氣沖沖的走到我跟前。

我也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只要他有一點動手的跡象,我一定會先發制人先制服他。

跟著王浩一塊過來的還有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長毛男罵罵咧咧的,還試圖抬腳要踹我,不過被王浩攔住了。

王浩把他往後面推了推說道:“先別急,老子先把錢要回來。”

老黑跟麻桿這時也衝王浩跟前幾個人叫嚷,說:“都給老子往後面退一退,擋著老子看熱鬧了。”

那幾個人還是很給老黑麵子的,都往門口方向退了幾步。

我其實也明白,老黑是怕他們突然一窩蜂上來揍我,以至於讓我沒有反應的時間,給我在這爭取時間和空間呢。

王浩這時用手指了指我,笑罵道:“小逼崽子,老子現在先不打你,老子給你一個機會,拿十萬塊賠給老三,再給老子磕頭道歉,今天我可以打你打輕一點,還有那天晚上贏我們的錢,現在給老子還回來。”

我笑看著王浩:“怎麼?玩不起啊?打個牌輸了還要還回去?當著你這麼多兄弟的面,你丟得起這個人?”

“草!”王浩惡狠狠的瞪著我:“是老子輸不起?你他媽要是正常玩,我就是輸給你十萬都沒問題,可你跟老子出老千,我不剁你手已經是夠給你面子了。”

“我出老千你有證據嗎?”

王浩不耐煩的擺擺手:“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反正你就是出了,趕緊給老子拿錢,先把贏我們的一萬還我,老子可沒什麼耐心,不拿錢你看我怎麼揍你。”

我沒理會王浩,而是看向剛剛那個一撮毛:“我再問你一遍,剛剛是不是你給王浩打電話報信的?”

一撮毛皺皺眉,看起來有點納悶,估計他不明白都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了,我非要糾結這個問題幹嘛。

他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是我報信的,怎麼了?”

跟我說話的時候,他表面上看著挺有底氣,但眼神深處還是有點慌。

欺軟怕硬的人,一般都是這個逼樣。

王浩這時還用手杵了我胳膊一下,給一撮毛撐腰:“是人家報信的怎麼了?你有種動他一下試試?我就不信當著老子的面,你還敢動他?”

我笑了笑,捏著煙又使勁吸了一口,讓菸頭燒的更充分一些,變得紅通通的。

接著我看向一撮毛:“我最討厭你這種嘴賤的人了,別人都不給王浩報信,怎麼就你要嘴賤報信呢?你是王浩的狗嗎?”

說著,我突然抓住他頭髮把他按在床上,另一隻手則從我嘴裡取下煙,直接把菸頭對準一撮毛的嘴使勁按了幾下。

菸頭直接被按滅在他的嘴唇上,並且發出滋滋的聲音,一撮毛被燙的渾身一顫,一邊大喊一邊掙扎。

王浩也罵了句草後直接從我背後揪住我衣服,而我也沒幹愣著等著他揍我,而是立馬從口袋裡掏出彈簧刀,開啟保險後,彈簧刀的刀片“噌”得一聲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