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

墨凌霄和墨靖安應邀來見墨文桓,正好兩人也想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文桓擰著眉感到十分的困惑,口中喃喃道:“真是奇怪,本王明明親眼看到他們兩人不在屋裡,我的人又在門外守了一夜,屋裡更沒有暗道,他們怎麼突然就回去了呢?”

墨靖安笑著打趣道:“三弟,你莫不是這兩日看你家大夫人長得太美,被她的美貌閃瞎了眼,順帶著眼神都不好了?哈哈哈......”

墨文桓輕嘆口氣:“二皇兄,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喊你們過來,是想讓你們幫我想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回去之後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度懷疑人生懷疑自己,感覺自己可能真是看岔了眼,可問了手下之後,手下都說昨晚沒看到楚櫻洛和墨北執,兩人必定是天亮之後才回去的。

他隱隱覺得,自己這是被楚櫻洛給耍了......

可是他又找不到證據,實在是難受。

墨靖安往後一靠,兩手一攤道:“我又不在,如何知曉是怎麼一回事。”

一旁的墨凌霄一直都沒開口,他深諳眸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緩緩道:“昨晚霍刀也盯了一夜,此事確實蹊蹺。”

墨文桓彷彿找到了同盟,立馬說道:“太子說得對,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對此事感到狐疑,我總覺得,極有可能是楚櫻洛在搞什麼鬼,她怎麼可能在暗衛的眼皮子底下來無影去無蹤。”

墨凌霄眸光微閃,語氣幽深道:“看來咱們都小瞧楚櫻洛了。”

這丫頭,果真是非同一般。

墨靖安打斷兩人的對話:“如今這些都不是緊要的,你們揣測了也無用,老四和四王妃好好的待在四王府,並無辦法定他們的罪,現在要緊的是,父皇因為此事還動怒了!”

墨文桓惱怒道:“要不是楚妍告訴我,老四的雙手能動了,我也不至於如此草木皆兵,大晚上的興師動眾。”他已經惹母后生氣了,如今還驚動了父皇。

他扭頭看向墨靖安,擔憂道:“父皇怎麼說?可有怪罪於我?”

墨靖安說道:“無須擔心,這事自有母后去圓,令我感到心寒的是,父皇還是偏袒老四,父皇動怒也是因為你誤會了老四,呵,真不知道父皇還偏袒什麼,不處死就算了,還留那廢物一條賤命苟延殘喘......”

墨文桓食不知味:“父皇終究還是仁慈了,倘若換成我通敵叛國,父皇恐怕是一份情面都不會留。”

墨凌霄端起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茶。

......

次日,四王府裡,春禾端著食物從房間出來,神色焦急萬分。

“大魁嬌嬌,還是沒人,王爺和王妃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這可怎麼辦?”

武嬌嬌撓了撓頭:“俺腦子笨,想不明白,哥哥你覺得呢?”

武大魁同樣不明白,他搖了搖頭無奈道:“先等著吧。”除了等,他們暫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就在這時,府外忽然有人敲門。

武大魁立馬警惕道:“我去看看,你們兩在這等著。”

門外來的,是太子妃蘇流煙。

武大魁拱身雙手行禮:“奴才拜見太子妃。”

蘇流煙含笑道:“免禮,四王妃可在?我是來找四王妃的。”

武大魁皺眉:“太子妃來的不巧,王爺近日來身子不好,王妃要照顧王爺,一時脫不開身,恐怕今日沒空見太子妃,不知太子妃前來,所為何事?”

蘇流煙微微蹙起眉,隨後緩緩開口:“我用了四王妃給的藥方後,感覺身體好了一些,這兩日都未犯病,所以特意前來向四王妃道謝,不過......既然四王妃沒空,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武大魁鞠躬:“謝太子妃理解,我會轉告王妃,太子妃來過。”

蘇流煙點了點頭,轉頭吩咐綠籬:“綠籬,回去吧。”

轉過身,綠籬小聲道:“可是太子殿下說了,讓太子妃務必要見到四王妃.......”

蘇流煙淡淡開口:“你也聽到了,四王妃在忙,咱們先回去吧,咳咳咳咳......”

蘇流煙忽然感到胸口不舒服,一陣咳嗽。

綠籬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皺起眉說道:“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知太子妃身子不好,偏要太子妃來見四王妃,還說要跟四王妃打好關係......太子殿下不是一向寵愛太子妃麼?”

蘇流煙擰起秀眉:“殿下也是為我著想,想要醫好我的病,下次莫要再說這種話。”

“奴婢知道了。”

武大魁見太子妃走了,趕緊關上了門。

武嬌嬌和春禾跑過來問道:“怎麼樣?”

“太子妃好說話,暫時打發走了,要是換做別人,就不好說了......”

武大魁輕嘆道:“倘若王爺和王妃再不回來,下次就真不好辦了。”

......

楚櫻洛不眠不休的守了一天一夜,見墨北執終於脫離了危險,才敢閉上眼睛。

她原本只打算打個盹,誰知這一閉,竟然睡了過去,大概是太疲倦,她實在扛不住了,加上墨北執的病情有所好轉,她也鬆懈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墨北執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身處無盡的黑暗中時,他一次次的聽到耳邊傳來楚櫻洛的聲音,讓他不要睡,一定要醒來。

興許是被楚櫻洛的聲音所打動,不忍令她擔心,他在生死的邊緣忍著身體上的劇痛,努力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

他的意識開始一點點回籠......

他先是動了動手指,許久之後,墨北執緩緩睜開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