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浴桶裡,一張絕美的臉蛋漸漸沉入水底,沒了呼吸。

片刻後,忽然水波盪漾,一番掙扎後,只見一雙白皙的手抓著浴桶邊緣,慢慢爬了上來,楚櫻洛望著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間,大腦瞬間宕機了一會兒。

她在實驗室忙了一天,就在剛才她把實驗室給炸了,當場昏迷......

再醒來,她就到了這古怪的地方!

乖乖,難道她趕時髦穿越了?

下一秒,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鋪天蓋地湧入她的腦海。

楚櫻洛,當朝大將軍楚賀淵的養女,楚賀淵為人忠厚老實,十年前把她撿回家後,當親生女兒對待,儘管後來有了妻女,依舊沒有厚此薄彼。

可是半年之前,楚賀淵領兵遠征至今未歸,皇上下了一道聖旨,命令楚家女兒嫁到四王府。

原本嫁到王府是件好事,可偏偏,這個四王爺三年前斷了琵琶骨,癱瘓在床,傳聞命不久矣,急需一個王妃沖喜,若王爺死了,還要陪葬!

皇命不可違,如果違逆皇命要砍頭,繼母自然捨不得自己親生女兒出嫁,於是迷暈原主強行送到了王府。

大婚之日,無一人來參加婚禮,只有一條流浪犬跑進來,發現王府窮得連根骨頭都沒有,惡吠幾聲後轉身拉了一泡屎大搖大擺的走了。

新婚當天竟然只有一條狗來送賀禮......

還是拉了一泡屎......

多麼諷刺!

原主寧死也不願遭受屈辱,死在了浴桶中。

也就是這時,生於二十一世紀川蜀之地的楚櫻洛,穿到了蒼藍國已死的楚櫻洛身上。

不等她多想,丫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妃,時辰到了,該洞房了。”

丫鬟說完進來替她更衣。

楚櫻洛古怪的看著她:“不是說王爺是個癱子麼,他還能洞房?”

丫鬟尷尬的低下了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楚櫻洛眼神複雜,如果這位廢柴王爺死了,估計她是這位王爺唯一的陪葬品....

現在只能寄希望這個廢柴王爺還能救,上一世她出生於醫學世家,揣著一身醫術,說不定可以治好那個癱瘓王爺,這樣一來,大家都不用死了。

出了門,王府內雜草遍生。

楚櫻洛感到一絲荒涼,蹙眉問:“王府難道就你一個下人?”

丫鬟春禾嘆道:“府裡已經沒有銀子了,所有銀子都被前管家帶跑了,戶部也不發錢,之前府裡還有王伯在,但是他已年邁,昨個告老還鄉了,我無父無母,就留下了。”

楚櫻洛一眼便看到了草叢裡的一泡狗屎:“把那個賀禮清出去吧。”

“好的王妃。”

兩進兩出的院子,走幾步就到了王爺的門前。

推開房門,屋裡燃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依稀可見床上躺著一個人,半張臉隱在黑暗裡,看不清楚,但迎面而來卻有股肅冷的氣息。

楚櫻洛走近之後,只見男人凌亂的髮絲下雙眸緊閉,臉上長滿了密匝匝的鬍鬚,像一叢被踩過的亂糟糟的茅草,唇色慘白毫無血色。

如果不是聽到他微弱的呼吸,就憑他的面相,還以為他噶了。

就這?

還洞房?

她真怕洞房完他當場一命嗚呼!

楚櫻洛走到床邊,想為他檢查一下,順勢搭上他的手腕,但未等接觸到.....

原本躺屍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眸,墨北執乾涸皴裂的嘴唇微張,朝她厲聲呵斥:“你是誰,出去...”

呦?

楚櫻洛聽著他中氣十足的聲音,頓時眼眸一亮,十足的詫異。

可以啊,聲音這麼洪亮,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

楚櫻洛非但沒慫,反倒大膽的伸出手,摸索著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楚櫻洛眯著眸陷入沉思,把完脈,手指來到他身上,開始進行骨骼檢查。

柔軟的觸感肆意遊走......

墨北執渾身動彈不得,手臂隱忍青筋凸起,他艱難的從喉嚨裡發出聲音:“不要碰我!”

嗓音低沉,冰冷,卻毫無威懾力,更像是孱弱病人的壓抑嘶吼。

他橫眉冷對,漆黑深邃的眸底翻滾著洶湧的情緒。

“噓,乖乖別說話,我叫楚櫻洛,是你的王妃,讓我康康你的身體......”楚櫻洛手指抵在唇中,哄小孩般,悠悠然截斷他的話。

這個王爺的脾氣有點不太好,說明肝火鬱氣。

摸完上面,楚櫻洛的手指順勢往下移。

“住手!”

墨北執低吼一聲,用力咬緊齒關,盯著他褲腰帶上的那隻手,耳廓邊緣羞恥的泛起一圈粉紅。

楚櫻洛不悅蹙眉,努嘴警告:“你莫吼我,兇撒子兇嘛,有病就得治,不然你死球了可啷個辦嘛,我還得給你陪葬!病忌諱醫說明你不僅是身體,心理也有病,我很溫柔滴,配合點,抬下腚!”

說完,楚櫻洛一手抬他腚,一手摸他腿。

用力一摁!

嘶,楚櫻洛的手都摁酸了,躺在床上的狗男人竟然毫無知覺。

墨北執臉紅到充血,咬牙切齒盯著她野蠻的動作:“......”這叫溫柔?

這時,陪葬品楚櫻洛雙眼微微一睜:“完犢子了......”

她才剛活過來,該不會又要死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