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間的功夫,趙家主的話音還沒落,秦長生目光就已經移向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頂尖。

只見一名年約五十左右,白髮飄飄的中年男子,此時已如腳踏破空一般,筆直的懸在了樹尖。

透過透視眼,結合骨骼判斷,秦長生不難發現,五十左右只是那男子的表面年紀而已,實際上至少已經超過百歲高齡。

毫無疑問,就憑他能以超越百歲高齡的年紀,卻長出五十歲的面貌這一點,秦長生就能知道,他絕對足以稱為當世罕見頂尖高手。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驚擾本座閉關,你們趙家和玄誠那傢伙,還真不是一般廢物。”

男子凌厲目光快速從眾人身上一掃而過,帶著幾分慍怒道。

眾人下意識抬頭循聲望去,從男子張口的程度,大家不難知道,他並沒有大吼大叫,而是極其溫柔。

可讓人膽寒的是,男子的每一個字到了在場眾人耳中,那簡直就是驚雷一般震耳。

“好恐怖的實力。”

趙鑫蕊面上一陣大驚失色,驚撥出聲的同時,趕緊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但她的行為在男子的聲音包圍下,顯然沒有起到半點效果,一時間還是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腦中金光四射。

“拜見老祖宗。”

此時的趙家主反應也沒比趙鑫蕊好多少,但他根本不敢在來人面前有半點不敬,趕緊忍著劇痛跪倒在地。

“辦事不力,導致趙家蒙羞,賜你自裁謝罪,你可服?”

男子冷眼停在趙家主身上,字字冰冷徹骨道。

“老祖宗吩咐,晚輩豈敢不從?還請老祖宗威佑趙家。”

讓秦長生震撼不已的是,一個剛才還貪生怕死的傢伙,此時到了那男子面前,卻簡直比老鼠見了貓還老實。

說話間,秦長生便見趙家主毫不猶豫抬起一巴掌,直接就往他自己的前額猛砸了過去。

不過短短一兩秒的功夫,趙家主就已經硬邦邦倒在了秦長生眼前。

透過他臨死之前的眼前,秦長生不難判斷出,至少在死這件事上,趙家主絕無半點留念,更沒有半點怨恨。

“爺爺……。”

等趙鑫蕊回過神來,哭嚎著撲向她爺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為遲已晚。

“趙鑫蕊,你勾結外敵,也一樣罪不可赦,本座同樣賜你全屍,你可有意見?”

都還不等趙鑫蕊徹底放聲嚎啕大哭,男子毫無感情的聲音又一次響徹了在場每一個人耳膜。

堂堂趙家家主,也算得上一代英豪,就這麼慘死在他一句話下,秦長生從男子臉上,卻感覺不到半點意外和憐憫。

就彷彿別人的生死,理所應當就該掌控在他手中一樣,甚至說連螻蟻都不如。

“鑫蕊不敢,鑫蕊遵命。”

讓秦長生更為意外的是,在香山車賽上如此勇敢硬槓燕宮的趙鑫蕊,面對爺爺慘死在眼前,居然絲毫不敢有半點反抗。

只見她朝男子一跪,比綿羊還順從,同樣乖乖伸手就要拍向她自己腦門。

“裝逼裝夠了嗎?別人的生死在你眼裡算什麼?可惡。”

秦長生眉間一蹙,一個閃身抓住趙鑫蕊的手,朝那男子慍怒道。

趙家主的生死,秦長生不在乎,可趙鑫蕊,他卻不忍心繼續看下去。

誰讓趙鑫蕊和自己有點交情,又長得漂亮呢?

“小子,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男子沒想到秦長生居然敢阻止自己,不由得簡單打量了他一眼,心平氣和道。

“輪到你才對。”

秦長生懶得跟他囉嗦,一個縱身飛起,掌聚凌厲,毫不客氣便朝男子位置猛拍了過去。

只聽得一聲驚人空爆聲響起,整個樹尖瞬間被秦長生削成了平頂。

讓秦長生有些意外的是,隨著那些樹尖消失的還有那男子,竟然還一時間根本無法捕抓到他位置。

“力量充足,可惜靈便性不夠,終究只是一介莽夫罷了。”

就在秦長生想要運轉圓光術的時候,男子那充滿戲謔的聲音突然從下方傳了過來。

“還有,你的速度顯然配不上你這份力量,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你的修煉方向必須有所改變才能達到大的突破。”

不等秦長生說話,男子便再次向他指點道。

秦長生一個閃身落在離男子不足半米的距離外,眉間也跟著越皺越緊。

“是根好苗子,如果沒有趙家這件事,你要是能得本座幾句指點,日後的成就必然不可小覷。”

男子上下打量著秦長生,先是滿眼寫著欣賞,然後又一陣連連搖頭道。

“只可惜,你選錯了道路,不然就憑你的實力,秦家擁有你這樣的子弟,又何愁不能一統六大世家,獨霸華夏?”

“我是秦家子弟這件事,就這麼不機密?怎麼搞得好像人人都知曉一樣?”秦長生有些鬱悶道。

“當然,每一個進出京城的武道高手,其實一直都在京城各大頂尖勢力的監視中。”男子平淡一笑道。

“說白了吧!現在的你,早已成為京城不少人的棋子,只不過你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秦長生聞言心中微微一怔,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京城這潭深水。

只不過,秦長生有點想不通,以自己的實力,一般武道高手根本無法靠近,男子口中的這些勢力又是如何利用自己的?

男子立刻猜出了秦長生想法,隨口道:“泱泱華夏,自古以來都是能人輩出,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本座雖然已經閉關二十年,但對外面的事情,可一直都掛在心上。”

“不瞞你說,其實你也是本座手中的一顆棋子,今天,本座之所以趕來,可不是為了什麼趙家,而是你這顆棋子也該到了發光發熱的時候。”

秦長生嘴角微動,心中也快速運轉,一時間已經懶得去回答男子的話。

很顯然,眼前這男子肯定不是趙家的人,最多隻能算是趙家是在他的庇護之下而已。

“你似乎並不信。”男子一眼就猜出了秦長生想法,冷嗤道。

“信,當然信,只不過我們之間到底誰是棋子,那可就不一定了。”

秦長生突然狡黠一笑,再次掌聚靈力,呼的一掌又一次拍向了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