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炬來宮中覲見,表面上是請罪,實際上是聯合宗親藩王,逼迫趙善讓步,讓趙善給藩王更多的權利。

現在,趙善強勢的調查諸王的罪行,手段強勢,偏偏王府也有很多的問題。

最關鍵一點,趙炬來之前沒有任何的準備。

一旦查起來,必定是一摞摞的罪證。

這樣的前提下,趙炬不能讓趙善調查,可是趙炬又不能認罪,否則就無法救回趙達,還得背上逼宮的罪名。

這是不允許的。

趙炬提起衣袍站起身,再也沒了剛才的恭敬,強勢道:“陛下暴虐濫殺,難道要當暴君和昏君嗎?臣趙炬,請陛下收回成命!”

趙奕也不再跪下,起身道:“臣趙奕,請陛下收回成命。”

所有藩王紛紛開口。

一個個都是和趙善拼命的模樣,因為藩王都一屁股的問題,經不起任何的查證,不可能接受趙善調查。

趙善看著一群人急不可耐的模樣,笑容愈發燦爛。

他急了!

這就是趙善要的結果。

趙善看向張虛,呵斥道:“張虛,愣著幹什麼?難道朕的命令不管用了,還是你打算侍奉這些藩王當主子嗎?”

“奴婢領旨!”

張虛急匆匆就離開。

趙炬更是急了,咬牙道:“陛下昏聵暴虐,好壞不分,老臣不能聽之任之。如果陛下執意如此,老臣就算撞死在大殿上,也要勸諫陛下。”

趙善輕笑道:“朕就是要調查,你儘管撞。大殿中的樑柱很少染血,今天你來染血。”

趙炬神情頓時一滯。

其它的藩王,心中也明顯的驚慌失措起來。

他們作為大乾的藩王,倚仗的是趙善守規矩,且趙善要藉助他們去籠絡天下的藩王。現在趙善壓根兒不管了,他們就失去了倚仗。

本質上,趙善掌握軍隊,藩王沒有任何的機會。

這是真正的實力碾壓。

趙善看著不敢撞死的趙炬,冷笑道:“你如果敢當場撞死,朕倒也敬你三分。可惜,你只是叫得厲害,外強中乾罷了。”

趙炬臉上火辣辣的,神情憤怒,進一步道:“趙善,你倒行逆施,戕害藩王宗親,自毀城牆,大乾的藩王都會反抗你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趙善拂袖道:“朕不後悔!不調查你們,朕才後悔。不掃清妖氛,朕才後悔!”

“陛下,我檢舉趙炬。”

藩王當中,安王趙壇忽然站出來。他四十出頭的年紀,眼神惶然忐忑,迅速道:“臣知道趙炬私造兵器,暗中豢養私兵。”

“趙炬不止皇城中的這點兵力,在洛陽附近的皇莊中還有很多私兵,至少上千人的私兵。”

“臣侵佔三千畝司隸地區的良田,臣有罪!”

“可是,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對沒有任何的背叛之心,請陛下明鑑。”

趙壇一副苛求模樣,高聲道:“陛下,臣願意獻上王府的所有錢財和良田,請陛下網開一面。”

譁!!

大殿中一片譁然。

一個個宗親藩王的臉上浮現出震驚神色,誰都沒想到,趙壇這個寂寂無聞的安王突然反水,直接反手舉報趙炬謀反?

趙炬眼神殺氣騰騰,咬牙道:“趙壇,你血口噴人,不怕殃及安王府嗎?”

趙奕和趙炬關係密切,也呵斥道:“趙壇,你要分清楚利害關係。”

兩人都想壓制趙壇,可是不等趙壇反駁,又有藩王站出來。

“陛下,臣知道趙炬豢養私兵,他曾經私下裡抱怨,說大乾總讓不該當皇帝的人當皇帝。”

“陛下,臣彈劾趙奕,他和趙炬勾結,也是個有野心的人。”

“陛下,趙奕的王府也有私兵,也一樣是私藏武器,絕對是圖謀不軌。”

原本跟著趙炬和趙奕來的藩王,全都開始反水。

一個個極力撇清關係。

死道友不死貧道。

趙善看到落井下石的一幕,冷冷一笑,這就是大乾的藩王素質。

擱在一般的皇帝身上,會擔心處置了洛陽的大乾藩王,引起全國各地藩王的躁動,導致人心惶惶乃至於有藩王造反。

可是,趙善不懼。

大乾已經是爛攤子了,還能比現在更爛嗎?

如果有藩王要造反,敢起兵朝洛陽殺來,趙善反而求之不得,他可以一網打盡。

目前就適合快刀斬亂麻!

趙善冷冰冰道:“趙炬,諸多的藩王指證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擅自鍛造兵器,豢養私兵,圖謀造反,你寧王府真的是藏汙納垢啊。”

趙炬眼神憤怒,看向周圍的一群蟲豺廢物,更是殺氣顯露。

這些廢物太沒用了。

可惜了!

可惜他沒有等到合適的機會。

趙炬身上氣勢勃發,強硬道:“趙善,我趙炬一輩子都在隱忍,都在藏拙,都在等機會。可惜,蒼天不給我機會。”

“今日你咄咄逼人,我便不再藏拙。”

“我先殺你。”

“就算殺不出皇宮,殺了你有一個墊背的也值得!”

“拿命來!”

趙炬右手一抖,一柄袖中劍入手,他提著劍就大步朝趙善衝去。

趙善沒有絲毫的驚慌,右手摁在案桌上一躍而起,幾個兔起鶻落就來到趙炬的身前,一拳錘在趙炬的手臂上。

砰!!

沉悶的撞擊聲傳出。

趙炬手臂吃痛,手中的短劍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趙炬更是立足不穩,接連後退。他看趙善的眼神,更是驚悚,就算趙善厲害,可是他自幼習武,一身武藝很強,也不至於沒有抵抗的力量。

偏偏,趙善一個照面就打掉了他的匕首,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

實力懸殊太大!

趙善一招得勢,痛打落水狗,再度衝到趙炬的身前,一拳砸在趙炬的胸膛上。

咔嚓!咔嚓!

趙炬胸前的骨頭斷裂,慘叫著倒在地上。

噗!

一口鮮血吐出,趙炬渾身彷彿散了架。劇烈的疼痛,從骨頭斷裂的地方侵襲而來,使得趙炬的身體都不斷顫抖著,

與此同時,殿外的禁軍衝進來,把趙炬及其他藩王團團包圍了起來。

趙炬看著趙善,咬牙道:“你,你,……”

一口氣沒上來,趙炬再度吐血,眼睛翻白,仰頭就倒在地上氣息斷絕。只是那蒼老的臉上,還殘留著濃濃的絕望。

譁!!

大殿中的藩王神色驚恐,嚇得更是炸了鍋。

趙善是真殺!

不是來虛的!

趙奕嚥下一口唾沫,雙腿發軟倒在地上,以頭磕地求饒道:“陛下,老臣有罪!”

“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臣願意獻上王府的所有錢財和珍寶,請陛下網開一面,”

一個個藩王又跪在地上請罪,再也沒了氣勢洶湧的模樣,更沒有和趙善掰腕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