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中原聽到趙構指認了他身份的話,嚇得心頭一顫,更是勃然大儒。

該死!

該死的趙構,竟然反過來指出他的身份。

他是東瀛太子,是未來的東瀛天皇,身份是無比尊貴的,絕對不能被捉。如果淪為大乾的俘虜,他的人生就有了汙點,履歷就不再完美。

甚至於,趙善用他來威脅東瀛,就算他的父皇換他回去,他也必定權利和名聲喪盡,不會再有半點的機會繼承皇位。

必須逃掉。

安倍中原口中高喊穿金色甲冑的是趙構,同時毫不猶豫的脫掉身上銀色甲冑,身體俯伏在馬背上,雙臂抱著馬脖子,生怕自己被周虎侯發現。

遠遠看去,周圍人頭攢動,如果不是先注意到安倍中原,根本找不到安倍中原來。

趙構看到安倍中原脫掉甲冑,大罵安倍中原狡詐,也準備脫掉身上的金色甲冑,避免被周虎侯追上。可是他剛抬手準備卸甲,就見周虎侯如旋風般衝了過來。

“趙構,拿命來!”

咆哮聲如炸雷,嚇得趙構手上一顫。

倉促下驚慌失措,反而是無法脫掉甲冑,變得很是笨拙。

“救駕,快來救駕!”

趙構無法解開甲冑後,只能放棄脫掉甲冑,連忙策馬先跑。

趙構不想死,一邊跑一邊喊救駕,希望麾下的將領來馳援。可惜白萬里已經跑了,他的諸多大將在江上一戰死傷無數,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人,也沒有真正忠誠於他的大將。

趙構沒有大將阻擊周虎侯,只能安排身邊的親衛去。一個接著一個的親衛硬著頭皮阻攔拖延,周虎侯擂鼓翁金錘不斷橫掃,阻擊的親衛紛紛被撞飛了出去,倒地後氣絕身亡。

周虎侯策馬追趕,距離趙構越來越近。

趙構發現周虎侯已經追了上來,當雙方的距離不到十步,趙構急切喊道:“周虎侯,你不要過來啊。安倍中原就在附近,他是倭國太子,你去抓他啊。”

喊聲歇斯底里。

更是希望周虎侯放他一馬。

周虎侯眼神不屑,再度道:“趙構,立刻滾下馬投降,否則老子錘下不饒人。”

戰馬急速衝刺,雙方距離也迅速的拉近。

幾個眨眼的功夫,雙方已經不到五步遠。在周虎侯要掄起鐵錘砸下的時候,趙構直接慫了,高聲道:“我投降,我願意投降!”

他不敢再跑了,翻身下馬。

原本是想絲滑的跪在地上請降,卻因為養尊處優多年,身體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羅馬的瞬間因為慣性立足不穩,直接一個狗吃屎倒在地上,渾身摔得七葷八素的。

趙構害怕被殺,兩口吐掉口中的泥土,急切道:“我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唏律律!!

周虎侯忽然勒住戰馬,四蹄揚起,戰馬嘶鳴。他的戰馬在趙構身旁停下,看著求饒的趙構,更是鄙夷。就這樣的廢物,還想和陛下爭鬥,簡直是不自量力?

也不知道趙構,哪裡來的膽量敢造反。

“拿下!”

周虎侯下了命令。

士兵上前,迅速把趙構控制了起來。

周虎侯拿下了趙構,又看向先前安倍中原逃跑的方向。

趙構先前指出了安倍中原的身份,也指出了方向,周虎侯雖然只是掃了一眼,卻已經記住安倍中原的相貌。如今暫時看不到人,周虎侯卻沒有放棄,提著擂鼓翁金錘追了上去。

鐵錘橫掃,錘殺阻攔的倭國士兵。

周虎侯剛開始追擊的一段距離,遇到的倭兵很多,速度慢一些。

可是往西門的方向追出一段距離,周圍逃竄的大批倭國士兵被玄甲軍擊殺,或者是投降,逃竄的人少了許多,周虎侯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周虎侯一路追,距離西門越來越近。

當週虎侯靠近西門的城門口,赫然看到了脫掉甲冑後逃竄的安倍中原。

先前安倍中原穿著銀色甲冑,很好辨別。如今安倍中原沒有甲冑,身邊卻有士兵保護,也一樣非常好辨別。周虎侯咧嘴笑了起來,擂鼓翁金錘掄起:“安倍中原,哪裡跑?”

安倍中原聽到喊話,回頭看了眼,看到殺氣騰騰的周虎侯,整個人頓時就慌了身,急切吩咐道:“快,快去阻攔周虎侯,攔住他。”

一個個倭兵朝周虎侯殺來,口中喊著八嘎,氣勢洶洶。周虎侯眼神冰冷,鐵錘橫掃,一錘接著一錘的錘殺倭兵。

一個個倭兵又怕了,口中喊著雅蠛蝶,眼神驚恐不安。

安倍中原剛衝出西門,周虎侯就已經殺出了倭兵重圍,跟著追了上來:“安倍中原,你還想跑嗎?那是不可能的,你今天跑不掉。”

安倍中原吩咐道:“柳生破千軍,去擋住周虎侯,不要讓他過來。只要我逃回國內,一定會救你的,一定會保全柳生家族。”

柳生破千軍一直跟著撤退。

他看了眼周虎侯,又看了眼安倍中原,兵力損失殆盡,就算逃回去也是淪為恥辱的結果。

與其如此,不如拼命一戰。

“太子殿下,記住你的承諾。”

柳生破千軍喊了聲,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朝周虎侯衝了過去。

“殺神一刀斬,殺!”

柳生破千軍靠近周虎侯,雙手握刀劈斬。

只是他到了吳縣城內,在吳王府換了匹大乾的戰馬,因為戰馬更高大威猛,奔跑的速度更快,他的騎術不是太精湛,以至於雙手握刀劈下的瞬間下盤不穩,劈下的力量不足。

周虎侯一錘橫掃,和倭刀碰撞在一起。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傳出,武士刀被磕飛了出去,擂鼓翁金錘撞在了柳生破千軍的胸膛上。

砰!!

沉悶的撞擊聲傳出。

柳生破千軍胸膛凹陷,直接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柳生破千軍帶著人和趙善的軍隊廝殺過,知道周虎侯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到了這個程度。

僅僅是一錘。

一錘就帶走了他的所有生機。

柳生破千軍瞪大眼睛想起身,可是一口氣上不來,脖子一歪就氣息斷絕。

周虎侯殺了柳生破千軍,騎著馬繼續往前衝,迅速拉近和安倍中原的距離。

安倍中原剛跑出幾步,眼看著柳生破千軍被殺,看到周虎侯拎著染血的大錘來了,嚇得雙腿發軟,六神無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逃又逃不掉。

打又打不贏。

難道要學安倍雅子和安倍惠子,當趙善的俘虜嗎?

不,不能這樣。

安倍中原一咬牙,拔出腰間的武士刀想要自刎殉國。可是刀刃擱在脖子上,卻提不起半點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力量去自殺。

想自殺都沒有勇氣。

安倍中原無助的情緒滋生,忍不住扔掉武士刀,翻身下馬麻利的跪在地上,高聲道:“我投降,我妹妹是大乾皇帝陛下的妃子,你不能殺我。”

周虎侯的鐵錘掛著呼嘯聲落下。

聲勢駭人。

安倍中原瞪大眼睛,身體後仰,一屁股就癱坐在地上,完全是被嚇傻了一樣。他抬頭看著在身前停下的擂鼓翁金錘,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渾然不覺褲子已經溼透了。

周虎侯看到安倍中原的慫樣,冷笑道:“廢物一個,就你這模樣還是倭人太子,真是丟人。果然是廢物和廢物勾結,趙構廢物想攻打陛下,你也是一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自己是什麼樣的廢物。”

“來人,拿下!”

周虎侯看向一旁計程車兵下令。

跟著追上來的騎兵上前,把安倍中原控制了起來。

周虎侯拿下安倍中原,殺了柳生破千軍,繼續斬殺周圍逃竄的倭人,同時收降所有的俘虜。在周虎侯廝殺的時候,戚元敬帶兵也在誅殺吳縣城內負隅頑抗的人,同時收降投降計程車兵。

一個半時辰後,戰事結束。

趙善進入吳縣,在吳王府住下。

戚元敬來到王府中,向趙善行了一禮,迅速稟報道:“陛下,這一戰的戰果已經清點完。我們計程車兵傷亡有一千三百六十八人,主要是攻打城門時的傷亡。”

“城破後,我們的傷亡就很小了,一直在掩殺氐人。”

“我們斬殺的趙構士兵多達四千三百餘人,俘虜兩萬餘人。另外,斬殺的倭兵三千八百餘人,俘虜六千九百餘人,還有少數的倭人逃散了。”

“趙構被生擒,安倍中原也被生擒。”

戚元敬鄭重道:“這一戰後,揚州僅剩下的負隅頑抗力量被盡數拿下。現在把訊息傳出去,就會更有利於房畏虎大人掃蕩地方。”

趙善也微微點頭。

房畏虎沒有和趙善一起行動,而是單獨去收降各地,一直在清理地方上的白蓮教,要肅清白蓮教的毒瘤,以及重新整頓地方。

趙構活著,總有些人追隨。

趙構死了樹倒猢猻散,自然就沒有人再追隨。

趙善吩咐道:“軍隊進入吳縣,紀律要嚴,必須是秋毫無犯。我們是大乾的軍隊,士兵是保境安民的,不能和倭人一樣,更不能像是趙構這樣肆虐百姓的人。”

戚元敬神色自信,回答道:“請陛下放心,臣已經安排了,將士不得擾民,違令者斬。”

趙善笑道:“做得好。”

戚元敬話鋒一轉,問道:“陛下,我們俘虜了接近七千倭人,如果後續再搜捕,恐怕還會搜出少數的倭人,這些俘虜的倭人怎麼處置呢?”

趙善殺意滋生,沉聲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殺了。倭人進入了吳縣城內,肆虐吳縣,無數百姓怨聲載道,正好用來宣洩百姓的情緒。你去頒佈告示,朕明天中午在吳縣南門外,公開處理倭人,歡迎所有百姓圍觀。”

戚元敬道:“臣明白了!”

趙善擺手道:“去吧,順便把趙構帶進來,朕見一見他。”

戚元敬行了一禮後就退下。

趙善在大廳等待,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

趙構被士兵反手捆綁著雙手押解進來,他神色狼狽,披頭散髮,惶恐不安。走到了大廳中央,就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地上,高聲道:“罪臣趙構,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