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戛然而止,眾人散去。

臨走前個個都說要去抓鷹,給蕭靖雲報仇。

林月看見沒人撿的金蛇還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兒,已經快要靈魂出竅了。

她上前直接給它一巴掌:“你說你,什麼餿主意都敢做,你怎麼不上天呢?”

金蛇軟巴巴地道:“要不你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

“黑鷹和白鷹,大壯和翠翠,不管什麼鷹他們都沒有人性啊。”

林月又給了它一巴掌:“騷蛇,你有。”

“知道你為什麼捱打嗎?”

“你真是……太討厭了。”

“我相公的腿,我都還沒有摸到呢,竟然被你佔了便宜。”

“你就等著被打死算了。”

金蛇有氣無力:“我當時想摸你來著,但我覺得那樣我會死得更慘!”

“但是蒼天,我上輩子都快成仙了也沒有確定性別,我就是……就是照著它們說的辦法做的。”

“誰知道他們說的一點都不靠譜。”

林月哭笑不得。

摸她???

它要真的敢,就不是死這麼一回事了,估摸直接剁成辣條。

眼看它已經快堅持不住,蕭靖雲剛剛真是惱羞成怒,沒當場把它摔成幾節算好的了。

她也不知道蛇喜歡吃什麼?就在系統的空間裡翻找一會,找到一顆“蛇元丹”。

兌換功德需要五萬,不是很貴,不然她都不捨得給它吃了。

金蛇服下蛇元丹後,突然間靈體消失不見。

給林月都整傻眼了,這……莫非是吸噬靈體的丹藥。

就在她驚訝時,金蛇突然開口道:“我總算有一具完整的身體了,這顆丹藥把我的魂靈徹底融在蛇身當中,我又可以重新修煉了。”

“雖然,一切都是從零開始,但我總算不用一直附身在蛇身上,我成為一條真正的金蛇了。”

林月好奇道:“這麼說來,蕭靖雲還是你的福星啊。”

金蛇連忙叩頭:“姑奶奶,我求你了,饒命吧。”

“看在我也曾是修煉的靈蛇,放我一條生路吧。”

“我真不是有意要對你相公做什麼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黑鷹它們都不想你走,所以才……”

林月抬手,示意它別說話。

蕭靖雲重新洗完澡出來了。

看見林月還蹲在那兒,問道:“那蛇還沒有死透嗎?”

林月撿起來,隨手扔到牆外去,說道:“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蕭靖雲道:“那床我們還是別睡了,我帶你去我的書房,我們去雲水樓。”

林月卻道:“不用了,我想了想,我還是去陪母后睡吧。”

“你早點休息,晚安。”

林月說完,拔腿就跑,生怕慢一秒就被蕭靖雲揪住。

她可沒有忘記,剛剛蕭靖雲湊到她身邊那個按捺不住的模樣。

蕭靖雲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內院,眼裡閃過一抹幽怨。

別再讓他看見那條蛇,否則他見一次打一次!

……

京城。

蕭懷清和雲朵公主住在驛館。

雲朵公主擔心蕭懷清會去找蘇映月,一晚上纏著不讓他離開。

但蕭懷清只是點了一支安神香,雲朵公主很快就昏沉沉地睡去。

他來到曾經王嬤嬤住過的破舊小院,想到他離開以後,身世就被所有人知道。那種被人議論和唾棄的目光,光是想一想他都受不了。

也不知道蘇映月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然而他到小院,發現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蘇映月竟然沒有在這裡?

那她去了什麼地方?

莫非是改嫁了?

蕭懷清氣憤地捏了捏拳,不甘心地去到蘇家檢視。

只聽蘇映月的母親道:“蕭懷清那個沒良心的,回來也不知道去看看映月。”

“我一想到映月嫁給他,竟然落得如今這個下場,我就恨不得把蕭懷清活活打死。”

蕭懷清目光一冷,眼裡滿是戾氣。

蘇父道:“他現在再怎麼樣也是少將軍,這樣的話你還是少說。”

“映月和他的事情你也不要管,我們全當沒有這個女兒。”

“你說得好聽,沒有?那你私下貼補她幹什麼?”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都搬到西街的芙蓉巷去了,那裡就算是租房子住,一個月也要二百兩,更何況我聽說那宅院還是買來的。”

蘇父奇怪道:“我什麼時候貼補她了,我還以為是你貼補的呢。”

蘇母大吃一驚:“真的不是你?”

蘇父道:“怎麼會是我呢,家裡的錢不都是你在管。”

然而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震驚。

蘇父懷疑道:“會不會是蕭懷清?他對映月還是有情的,把從雲朵公主那裡得來的錢財都給映月了?”

蘇母道:“你想得倒美。我猜是蕭青翼吧。”

“真正的世子殿下。”

“之前聽映月的以後憐雲說起,蕭青翼對映月還是很照顧的。”

蕭懷清聽後,氣憤得不行,當場暴走。

他來到西街,準備去找蘇映月問個清楚。

結果卻看見蕭青翼,他坐在街邊二樓的酒館裡。

而他的身邊,竟然還藏著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始終不肯抬頭,和他戲謔玩鬧,在他寬袍大袖下,與他曖昧對視,兩人真是好情趣。

蕭懷清氣得火冒三丈,想著等晚上蕭青翼熟睡了,他就……

他的手緊了緊,到底還是按捺下來。

現在他還不能輕舉妄動。

待明日正式會面後,他倒要看看,如今的蕭青翼與曾經的羅青玉,到底有何不同!

蕭懷清冷笑著,徑直離開了此處。

卻沒有看見,藏在蕭青翼袖子下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姑娘。

也是他並不認識的丁思慧。

原來是丁思慧喝醉了,央求明日蕭青翼帶她入宮赴宴,她想看看林月養的貓頭鷹,她想三小隻了,好想好想。

蕭青翼答應她了,還說天一亮就帶她去。

喝醉的丁思慧當場就要睡覺,她靠在蕭青翼的腿上,拉他的袖子當被子蓋。

蕭青翼看著喝醉的她,想到父王回京時,目光就沒從母妃的身上移開過。

他似乎明白了那種,心之所向,無人可以替代的感情。

然後他就出宮了,因為他心裡思念的那個人,是眼前這個嬌憨又可愛的小姑娘。

看著已經喝得昏昏欲睡的丁思慧,蕭青翼把她抱起來,然後用披風蓋著她的身體,將她送回了武英侯府。

侯府的下人早就見怪不怪,都沒有通傳,連忙就請蕭青翼進去。

等把丁思慧抱回房,他出來時遇見了丁夫人,向來溫吞的蕭青翼不禁紅了臉,赧然道:“伯母。”

丁夫人道:“你父王回來,思慧以為你今晚都住在宮裡了。”

蕭青翼道:“一家人用了晚宴,父王和母妃就寢,我就想出來找思慧說說話。”

“太晚了,以後再不會這麼晚來叨擾。”

末了,連忙補充道:“我下次早點來。”

丁夫人失笑,說道:“你父王回來了,你的婚事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

“等他們閒暇有空時,可以請他們來家裡坐坐,走動走動。”

蕭青翼大喜,高興道:“好的,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丁夫人道:“不著急,王爺和王妃許久未見,還是讓他們多一些相處時間吧。”

“等過些日子,春暖花開時再說也不遲。”

蕭青翼連忙點頭,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像個小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