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看向棗紅色長髮女孩,於凡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堅決,強硬,不容置疑。

地中海髮型老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眼神時不時落在於凡手中的電腦上,彷彿那之中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神愛世人,希望世人可以——”

砰!

根本沒等老人把話說完,於凡突然一拳砸在了老人的臉上,他接連後退了好幾步也沒能站穩身體,最終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殮容師的工作,不光需要對死者的面部進行化妝,同樣會涉及到骨骼矯正以及屍體的縫合,工具鉗,甚至大型拆骨器械都是殮容師工作時候需要用到的工具。

這,對殮容師的力量有著極大的要求。

平日裡,於凡素來注意鍛鍊身體。

棗紅色長髮女孩瞪大了眼睛,連常金龍也沒想到於凡會突然出手,他‘騰’的一下站起了身體,可沒等站穩,於凡的手已經落在了他的肩膀。

常金龍只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從肩膀傳來,那根本就不是於凡這個體型的正常人所能擁有的力量。

“你,坐下!”

於凡的聲音響動的同時,常金龍真的被硬生生的按得坐在了椅子上。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於凡的表情依舊平靜,他最後看向了棗紅色長髮女孩:“我不想對女人動手,但事急從權,不讓開,我同樣不會客氣。”

被於凡的眼睛盯著,棗紅色長髮女孩內心沒來由的湧現一股慌亂,她下意識的後退。

於凡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瑟縮在角落中的神經質男人身上,他大步向前。

很快來到了神經質男人面前。

男人瑟縮在角落中,拼命將自己的身體蜷曲成一團,他在有意躲避於凡手中的電腦。

更確切的說,是電腦中的監控畫面。

於凡微微眯起眼睛。

“你,能看到它,對嗎?”

神經質男人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緊接著雙手抱頭,嘴裡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音節。

於凡猛地抓住神經質男人的衣領,手臂用力,竟將他硬生生從座位上給拎了起來。

“我,在問你話。”

“你,能看到它,對嗎!”

神經質男人遭到刺激,再度發出刺耳的尖銳嘶鳴。

“啊——啊——啊——”

啪!

男人的第三聲慘叫在於凡巴掌落下的瞬間戛然而止,離得最近的常金龍清晰的看到有一顆帶血的牙齒從男人的嘴裡飛了出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男人,居然有著如此可怕的力氣。

“回答我!”

於凡的聲音從喉嚨之中迸發而出,如同野獸的低吼,貫穿了神經質男人的耳膜,清晰可見他的眼中留下了眼淚。

身體顫抖的幅度加劇,有騷臭的味道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神經質男人,被於凡的樣子嚇尿了。

棗紅色長髮女孩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起身直衝門口。

——她想要透過叫來市局的人阻止於凡的行動。

但沒等她的身形趕到門口,於凡突然鬆開神經質男人,抓住了一旁的一把椅子,擰身甩手,椅子驟然飛向了棗紅色長髮女孩的必經之路。

啪!

椅子落地,巨大的力量之下,木質椅子被摔了個粉碎。

棗紅色長髮女孩驚魂未定,站在原地,完全忘記了行動。

於凡開口:“你們說過,除非是向市局提供有用的線索,否則他們不會理會我們的。”

他單手揉著太陽穴:“這裡並沒有監控,外面亂糟糟的,屋子裡的聲音短時間內不會被他們注意到。”

“所以,這段時間裡,你們,最好老實一些。”

“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也只想要弄清楚一些猜測。”

“僅此而已。”

“希望你們別再逼我出手。”

看向一臉恐懼的地中海髮型老人,於凡忽然笑了。

“主會寬恕我們的,對嗎?”

咕嚕。

地中海髮型老人狠狠嚥了咽口水,遲遲沒有開口。

於凡的眼神又落在了棗紅色長髮女孩身上,她根本不敢跟於凡對視,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於凡目光略過此刻反而最老實的常金龍,最終看向了神經質男人。

“現在,沒有人會打擾我們了。”

“我重複一遍剛剛的問題。”

“你,能看到它,對嗎?”

於凡伸手指向周雪柔家門口。

之前被忘掉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他記得很清楚,監控到了這個時候,周雪柔家門口的白影該出現了。

只不過,手裡這臺電腦上的畫面中,什麼都沒有。

於凡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但他可以肯定,本就有的不會消失。

該浮出水面的真相,也絕不會永藏於深潭之下。

許是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又或許是神經質男人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清醒。

於凡注意到,他的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

不光於凡注意到了這情況,常金龍也同樣有所察覺。

他‘騰’的一下重新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你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才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常金龍雙目血紅,他用力抓住神經質男人的肩膀:“你快說呀,是不是她!”

“如果是她的話,你能看到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混蛋王八蛋!”

“快說啊,你他媽快說啊!”

神經質男人有了一瞬間的清醒,常金龍反而顯得有些神經質。

他的樣子不光嚇到了神經質男人,連一旁棗紅色長髮女孩和地中海髮型的老人也被嚇壞了。

於凡也被常金龍的態度驚到了。

那個白影,跟常金龍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神經質的男人,又對白影做過什麼?

於凡感覺自己和真相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此時,常金龍如同陷入了癲狂中一樣,他拼命搖晃著神經質男人的身體,棗紅色長髮女孩和地中海老人根本不敢制止。

神經質男人眼中恐懼越發強烈,他緊繃的精神隨時都有被崩斷的可能。

終於——

“啊啊啊啊啊啊!”

神經質男人雙目充血,猛地掙脫了常金龍的控制,他大聲嘶喊。

“對!”

“我能看到!”

“我一直都能看到!”

“是她!”

“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