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雲有些訝然,王爺居然主動關心起王妃的事來了?

驚訝一秒,他老實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身為戰承坤身邊最得力的侍衛,長雲的辦事效率自然是高的。

傍晚時分,一沓厚厚的情報便出現在戰承坤書房的桌上。

戰承坤盯著情報,居然覺得抗拒。

他不願意看到那些不好的事,不願意承認嫣兒是那樣的人。

戰承坤用力閉了閉眼,然後翻開情報。

只見上面清清楚楚記載了這三年來,夏席月在後院發生過的事。

不多時,戰承坤捏著摺子的手已是死緊,雙眸猩紅,恨不能把手上的一切盯出個窟窿來。

這怎麼可能?

這女人居然說的都是實話?

那些下人居然都不把她放在眼中,給她的吃食也是府中最差的,敬安更是背地裡欺負她。

戰承坤一顆心難以抑制的情緒洶湧,他霍然從椅子上起身。

走出房門,長雲開口:“王爺,你要去哪?”

戰承坤冷著臉,“別跟著本王。”

長雲張了張嘴,“是。”

他向來寸步不離保護王爺安危,這還是第一次,王爺不讓他跟著。

王爺這是怎麼了?長雲分外不解。

等到戰承坤回過神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夏席月小院門口。

這麼晚了,屋子裡還亮著一盞燈火。

“王妃,什麼時候白芷要是能變得跟你一樣厲害就好了。”

都這麼晚了,白芷還在回味白天的情形。

王妃簡直太帥了,打的蘇姨娘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跟我一樣厲害嗎?我也是被逼出來的。”

如果可以好好解決,誰願意在這後宅裡勾心鬥角呢。

“也是,以前王妃被他們欺負,咱們院子裡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我還記得有一次,那敬安公主搬走了你房裡所有的值錢物件兒,你都沒說話。其實我早就想說了,王妃大可以不用那麼忍著的。”

裡頭的聲音一字一句傳進了外面站著的戰承坤耳朵裡。

男人臉色沉得難看,垂在衣袖裡的雙手緊握。

“砰”一聲,他推開房門。

頓時嚇壞了主僕夜話中的白芷,“王……王爺……”

戰承坤臉上如同覆了一層寒冰,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

大步踏過去,一把將夏席月扯到自己懷中。

低下頭語氣中充滿隱忍道:“為什麼這些你從前從來不告訴本王?”

夏席月詫異一瞬間,便明白戰承坤已經背地裡做過調查了。

她挑唇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告訴你,有用嗎?”

“當然!本王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欺負。”

“可是,我說過啊。”夏席月輕飄飄道。

“敬安來搶走我父親遺物的那一次,我去找了你,可是你是怎麼說的來著?讓我不要為這點小事來煩你,還說敬安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當時的說這話的語氣和神態,夏席月都記得一清二楚。

對把戰承坤當依靠的原主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戰承坤一怔,有這回事嗎?

他在腦海裡搜尋了一番,才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這件事。

戰承坤沉著臉,自以為看穿了夏席月。

語氣篤定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受了欺負不說,想讓本王對你心生愧疚是嗎?這樣本王就會多注意你幾分,從而達到你想要吸引本王的目的。”

夏席月愣了一秒,突然就笑了。

她是腦子不好,還是腦子不好,會想用這種辦法來吸引這男人?

便是原主那麼愛戰承坤,也沒這麼想過。

見她笑了,戰承坤愈發自信,“果然叫本王猜對了。”

方才因夏席月背地裡受人欺負誤會生的那些愧疚,頃刻間都因為這個女人的自作聰明煙消雲散了。

他鬆開夏席月,雙手負後,盯著她語氣沉沉,“你若是早些時候來找本王為你做主,本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但你存著這種心思想讓本王就範,本王絕不會容忍。”

說著,他語氣中夾雜了一絲薄怒,“都是些陳年舊事,你現在提出來離間本王和嫣兒,你真是其心可誅。本王絕不會慣著你!”

夏席月深吸了一口氣,抑制住自己想給他一針的衝動。

坐下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壓住火氣,道:“戰承坤,我鄭重的對你說一次。也許我以前愛你,所以處處忍讓,但我現在不愛你了,你覺得被你用鞭刑,被你誣陷,被你割血肉,我還能像從前那般嗎?便是傻子也不會這麼做了。”

那些痛,她都記著。

時時刻刻在提醒她,不能再犯同樣的錯。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後院之中,被害來害去,夏席月已經心有厭倦了。

因而她今天說這話,是想和戰承坤攤開來,好好說。

算是好聚好散吧。

然而戰承坤眉頭緊蹙,只覺得到了這時候這死女人還在執迷不悟的同他鬧。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想翻舊賬激起本王對你憐惜疼愛?你已經懲罰了嫣兒,不要再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戰承坤冷冷盯著她。

他的一顆心只會屬於嫣兒,而不是眼前這個不聽話的死女人。

夏席月眼底浮現詫異,就這智商也能當上王爺?兩人說話完全說不通。

“還有,你和老九走得愈發近了,你想利用老九來刺激本王對你滋生感情嗎?”戰承坤眯了眯眼,冷聲道。

老九一個廢物草包自然是比不上他的,戰承坤不認為夏席月能放著自己看上老九。

哪怕知道這女人是裝的,戰承坤也不爽得很。

這種小手段,他很不喜歡。

這女人的心裡眼裡都只能有他才對。

夏席月更是驚了,“我看王爺你是腦子壞了吧?九殿下是你的皇弟,也就是我的皇弟,你攀扯我們兩個,是怕傳出去我們死的不夠快還是覺得坤王府不夠丟人?”

聽她話裡話外透著示弱哄意,戰承坤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聽話便好,今晚本王便歇在你這裡。”

到底這三年委屈了這女人,他是男人,自然不能和她個女人一般計較。

戰承坤臉色逐漸好看起來,扭頭吩咐道:“白芷,去打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