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震驚了殿內的所有人!

暗一硬生生的受了下來,並不是因為躲不開,只是不想讓大殿下為難。

鮮血從暗一唇邊溢了出來,足以見容卿這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容卿得意極了,“本公主的話你都敢不聽?這不是找打嗎?”

暗一抬手拭去唇邊血漬,臉上情緒晦暗:“還請公主讓開,不要讓屬下為難。”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暗一身影已經在三尺之外了。

容卿臉色大變:“吃裡扒外的東西!快!去請太醫來!本公主一定要搶在夏席月那賤人前面治好哥哥!”

夏席月遲遲沒有睡意,在腦海裡已經練完了一套口訣。

正要歇下的時候,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道隱隱約約的聲音。

“夏大夫!”

“夏大夫你快出來吧!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大殿下!”

這聲音是……暗一?

夏席月迅速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殿外,只見半空中,地煞和暗一兩個人正在打得難解難分。

暗一臉上全是惱火:“我說了!我只是來找夏大夫救人,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地煞一掌拍出去,殺機畢露毫不留情,冷冷開口道:“擅闖神仙殿,是死罪!”

兩個身影你來我往,纏鬥起來。

暗一眼角餘光瞥見夏席月的身影,大喜道:“夏大夫!殿下晚上又犯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說話間分神,胸口重重受了地煞的一掌,從半空中墜落。

夏席連忙打斷,“你們別打了,地煞先冷靜。”

她又看向暗一,“大殿下又哮喘發作了?”

暗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是,暗一懇請夏大夫救救我們家大殿下!”

夏席月面色肅然,“地煞你幫我和戰泓景說一聲,我現在就跟著暗一過去看看。”

“不必了,本殿下和你一起。”一道聲音由遠及近。

夏席月回頭一看,臉上立馬浮現出了幾分笑意,“戰泓景!”

幾乎是下一秒,腰肢就叫戰泓景憑空抱起,足尖輕點已是飛掠而出,兩個人迅速將暗一甩在了身後。

寢殿裡。

容卿不耐煩的怒罵著:“你們西陵的太醫都是廢物嗎?要是我哥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張院判小聲嘀咕著:“你們東順有能耐,也沒見你們東順能治得了啊!”

“你說什麼?”容卿耳尖的聽到了他嘀咕。

張院判連忙道:“這病老夫從沒見過,恐怕要請九殿下身邊的夏大夫過來才能救得了大殿下了。”

又是夏席月?

容卿沉著臉:“我就不相信沒有夏席月我哥哥是不是會死!”

“等等,沒有稟告你們不能進去。”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

容卿幾步走了出去,臉色十分難看,“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在看到來人時,容卿驟然驚喜開口:“九殿下~你怎麼來了?”

戰泓景挑眉,似笑非笑:“聽說大殿下出了事,本殿下特來關懷。”

容卿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連忙側身讓開,“那你快進來看看~”

夏席月從戰泓景身後探出個腦袋,笑眯眯開口:“還有我。”

容卿瞬間變了臉,攔在戰泓景身前,“九殿下可以進,你不可以!”

赤裸裸的區別對待!

戰泓景懶得廢話,指尖一點就叫容卿攔著的雙臂開始發麻起來。

容卿迫不得已收起雙手,眼睜睜看著戰泓景和夏席月走了進去。

氣得容卿在地上狠狠跺了兩腳,“快!扶我跟上去!”

張院判一看到夏席月過來就喜上眉梢,“月丫頭,你終於來了!”

夏席月顧不上說話,率先看向床上的容澈。

張院判雖然不知道這個怎麼治,但是憑著醫者本能把容澈扶起來坐著。

夏席月一邊清理容澈呼吸道的異物阻塞,一邊道:“這是急性哮喘發作,通常由過敏源引起,花草食物甚至是天氣都有可能引起病症發作。”

“表現為呼氣性困難,胸悶咳嗽,呼吸急促,說不出話。”

張院判飛快的掏出行醫手札,開始記筆記。

容澈這次的發病比下午的還要急!

成功開放了氣道,明顯看見容澈臉色有好轉。

夏席月拿出沙丁胺醇噴霧劑引導容澈,“大殿下,輕輕的吸進去。”

只是這次,容澈的臉色並沒有像上次一樣很快得到恢復。

夏席月微惱道:“我不是說過嗎?要遠離過敏源,大殿下又去御花園了?”

“沒有!”姍姍來遲的暗一立刻開口道:“我一直跟在殿下身邊,自從我們回來之後,殿下就沒有出去過。”

一旁的戰泓景下巴輕抬,點了點床頭的花瓶,淡淡開口:“過敏源是這花。”

暗一臉色一變,立馬把花扔了出去,“這花不是屬下給殿下采的!”

“是我!”容卿趕了過來,下巴驕傲一抬,不屑的開口:“別什麼問題都怪鮮花,沒本事查出病因就說沒本事!美麗無罪!”

夏席月被氣笑了,不懂不要緊,最怕的不懂還裝懂!

她上前,想都沒想就一巴掌甩了過去,“我原以為你是蠢,沒想到你是又蠢又壞!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無知害死人?”

容卿捂著臉頰,難以置信,“你居然又打我?”

她惡狠狠看向暗一:“暗一!你是廢物嗎!沒看見她打本公主嗎?你還不快把她抓起來!”

暗一沒有動作,夏大夫這一巴掌打的他心裡也挺爽的。

一想到殿下差點出事都是因為公主送的這一束花,暗一就氣憤無比。

看著暗一裝死,容卿冷笑,“好啊,夏席月才是你的主子是吧?等哥哥醒了,我一定要讓哥哥弄死你!”

暗一冷冷道:“屬下只忠於殿下,公主不用亂給我扣帽子。”

夏席月真想打死容卿這個蠢東西,哮喘絕對不是鬧著玩兒的。

要不是這倆是親兄妹,夏席月都懷疑容卿是真要弒兄了!

果然,找到了過敏源,容澈肉眼可見的恢復了過來。

他靠在床上,剛剛死裡逃生的臉現在看著虛弱無比。

容卿立馬撲了過去,委屈的哭了起來,“哥哥,你知不知道,剛剛暗一和夏席月合起夥來欺負我!”

容澈的臉色平靜無比,他方才只是呼吸困難的快要瀕死,但還沒有死。

並不妨礙他聽到了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