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裡。

容卿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一張嬌美容顏,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緻十足,唇色豔麗,堪稱美人。

據說東順國皇后以美貌聞名,是舉世無雙萬里難尋的美人。

然容卿美則美矣,卻絲毫不肖其母。

容澈親自倒了茶遞過去,眸子裡是少有的關切,“怎麼樣,小卿還習慣這裡嗎?”

容卿柔柔一笑,“哥哥,我習慣的,你不用擔心。”

容澈抿了抿唇,“小卿,其實你若是不想聯姻,兄長大可以將你帶回去,你不必為了皇室犧牲自己的幸福,我和母后都捨不得你。”

自從小卿丟失被找回來後,容澈總是覺得自己給這個妹妹的補償不夠多。

“哥哥,放心吧,我生為公主,享受了公主的尊榮,自然也要擔起身為公主的責任。此次聯姻能換來兩國良好邦交,小卿甘願。”

她這番懂事的話語讓容澈目光愈發柔和起來,“你放心,皇兄一定替你尋一個身份貴重有勇有謀的皇子配你。”

容卿勾起唇角,當然!唯有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

宴會上。

為了迎接東順國的小公主和大殿下,景仁帝叫所有的兒子都到了場。

柔妃更是早早地就來了,坐在景仁帝的旁邊。

想到那小公主,柔妃就滿心沸騰,滿意不已,“陛下,這樣的場景,靜嬪懷著孩子還來嗎?”

要是靜嬪不來,這可就是她的主場了!

像是知道了柔妃的心思一樣,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迎接小公主為表重視,本宮當然會到場!”

靜嬪臉上掛著笑容,施施然的走向景仁帝,“臣妾參見陛下。”

“你肚子大了,就不必行禮了,”景仁帝連忙叫她起來。

柔妃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到了靜嬪背後的人,忍不住驚撥出聲:“夏席月!你怎麼也在這?”

緊接著,柔妃就冷笑道:“莫不是和離之後後悔了,想來求坤兒收回和離書吧?真是個不知道好歹的下等人!”

到處都是權貴,景仁帝也在跟前,這樣的場景夏席月要是頂撞,柔妃便更加有理由叫夏席月吃苦頭。

靜嬪淡淡一笑,擋在夏席月跟前:“月兒現在是本宮身邊的女醫,貼身照顧本宮,來這裡不是很正常嗎?”

夏席月知道靜嬪的用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女醫?”柔妃臉色頃刻間變了!

她的前兒媳自甘墮落的去給她的仇敵當牛做馬伺候人,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靜嬪低笑一聲,端起茶杯,瞧著柔妃臉色難看心頭大好,往日裡的那些鬱氣都散了不少。

“月兒性子聰明伶俐,且身為女子又有一身過人的醫術,本宮瞧著,席月以後是不愁嫁人的,一般的人家也配不上她。”

柔妃越是貶低夏席月,她便越是要誇獎夏席月!

兩人你來我往,這時候的夏席月儼然是兩人之間鬥氣的“工具”了。

柔妃氣得捏緊了茶杯,“有一身醫術又如何?長得醜還不是白搭?這樣的低賤女子,哪家好人家能夠看得上?”

靜嬪動作一頓……這世道,女子嫁人,除了身份,便是臉,可偏偏,這二者,夏席月是一樣不佔。

見她不說話,柔妃心情舒暢起來,不禁冷哼一聲,“這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不該肖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就是!要不是我皇兄看她可憐,願意給她這樣的孤女一個家,夏席月現在說不定還在大街上要飯呢!”一道趾高氣揚的聲音橫插了進來!

柔妃轉頭一看,頓時一喜,“敬安!”

敬安公主打扮的滿頭珠釵,恨不得將所有貴重的首飾都放在頭上,身上也是掛的琳琅滿目。

看著像個人形移動聖誕樹,偏生渾不自知。

她好不容易治好了屁股,哪裡甘心在床上躺著。

這樣的熱鬧,當然要湊一湊。

聞言,給了柔妃一個眼神,“怎麼樣母妃?兒臣說得對不對?”

柔妃臉上笑意更加明顯,不愧是她的女兒!

母女聯手,打得靜嬪和夏席月毫無還擊之力!

靜嬪臉上的笑意淡去,再次見到敬安,叫她還是不能忘記上個孩子離開的痛苦。

敬安公主掃了一眼靜嬪的大肚子,得意的開口,“靜嬪可千萬不要生個像夏席月這樣的女兒,長得醜就算了,還如此的倒貼男人!哦對了,和我皇兄成親幾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真是丟盡了我們女人的臉面!”

有的人,就是不能忍,你給她三分顏色,她還開染坊了!

敬安公主就是典型的這種人!

夏席月直接冷冷嗤笑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是嗎?可是戰承坤身患不舉之症,你這個當妹妹的,不知道嗎?且還是我親自為戰承坤治好的!說起來,戰承坤還應該感謝我呢!”

這話剛好叫姍姍來遲的戰承坤和戰泓景聽見了。

戰承坤腳步一頓,臉色黑如墨水。

戰泓景眼尾略彎,唇角揚起一個清淺的笑意,眸中戲謔分明,笑容中分明藏著一抹……不懷好意!

叫戰承坤胸腔裡怒火翻江倒海起來。

“不可能!”敬安公主漲紅了臉,一轉頭就看到了自家的皇兄,“皇兄!你快澄清啊!夏席月這賤人竟然敢敗壞你的名聲!”

戰承坤冷冷呵斥道:“敬安!給本王安分一點!”

他這個妹妹,能不能叫他省點心!

這話聽在敬安公主眼中,無異於站在夏席月那邊,叫敬安公主如何能忍!

“皇兄!都這時候了,你還幫著這女人說話?”敬安公主難以置信的開口,“若是皇兄有不舉之症,那嫣姐姐怎麼會有孩子!”

聽她提起蘇嫣嫣,夏席月更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不是都說了嗎,讓我治好了。”

敬安公主頓時氣急敗壞起來,“胡說八道!賤人!敢侮辱我皇兄!”

一直沒有說話在看戲的景仁帝也終於忍不住開口:“坤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包含著打量、八卦、看戲的視線齊齊看來。

叫戰承坤如同剝光了衣服站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一樣,如今景仁帝發問,更是叫戰承坤覺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