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娶?”君南煜壓抑著火氣,眸光如利劍一般射向夏席月。

夏席月笑容無害,就那麼慢條斯理的坐下來了,“因為……”

她拖長了調子,好不悠閒。

君南煜氣急,“因為什麼,你倒是說啊!”

就連君南芊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底不約而同都在想……夏席月究竟會說什麼呢?

然而,夏席月小臉上可認真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因為,宸王殿下答應了他會娶我!”

這話一出,戰泓景眼底掠過一抹快得不可察的寵溺,真真想誇一句這女人機靈。

“不可能!”君南芊身子晃了一晃,立馬脫口而出:“師兄怎麼可能會娶你一個二手棄婦!”

話一出口,君南芊就意識到自己差點裝不下去了。

司南憤怒站起身,“什麼叫二手棄婦?你怎麼不說坤王二手男人呢!虧你還是個女人!”

君南芊小臉怯怯,壓根不理睬司南,打心底裡不相信,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看向戰泓景,“師兄,你不是說過你終身不娶嗎?芊芊不相信你會娶她!”

司南氣呼呼坐下來,就那麼瞪著君南芊,打心底裡覺得噁心。

戰泓景懶洋洋嗯了一聲,“我是說過終身不娶。”

君南芊心裡一喜,還沒來得及開口。

又聽戰泓景道:“不過那是在沒遇到夏席月之前。”

君南芊徹底愣住了,咬住下唇,眼淚無聲的就落下來了。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她堂堂武林盟的千金居然比不上一個二手棄婦?

於是,君南煜立馬就忍不了了,連帶著都恨上夏席月了。

“戰泓景,你放肆!你放著我妹妹不要居然去要一個二……”

話音未落,君南煜迅速往後一跳避開凌厲疾風。

眼前方桌瞬間裂開來。

戰泓景聲音冷得徹骨,“在我的王府,注意你的說話態度。”

君南芊哭得更洶湧了,怎麼都沒想到師兄居然會這麼護著夏席月!

君南煜怒火中燒,真真是想不到戰泓景居然會對他動手,“放著我小妹不要,要娶一個……戰泓景,你這是藐視我們武林盟!”

夏席月也氣呀,可是她更知道戰泓景和武林盟沒有撕破臉面必然是有理由的。

這兄妹倆多無恥呀,不就欺負戰泓景一個人嗎?

既然武林盟這麼咄咄逼人,那她噁心一下又有何妨呢?

於是,夏席月眼尾一紅,嗓音立馬就帶著抹哭腔,“君小姐,你就成全我和宸王殿下吧!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呀!”

這話一出,連戰泓景都驚了……

這這這……玩得這麼大嗎?

君南芊嚇得都不哭了,臉上劃過一抹不可思議,“孩子?”

夏席月手心輕撫肚皮,小臉上暈開一抹紅暈,孕婦架勢十足:“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既然少盟主逼迫我孩子的父親娶別的女人,那我也忍不下去了。”

“阿景,你說過要對我們母子負責的。”夏席月委屈極了,一副要與君長訣的模樣,“如果你真要娶君小姐,那我就帶著孩子去死!”

明明這小狐狸在演,可戰泓景的心,還是揪了一下。

他哪裡捨得呢……

然而,戰泓景薄唇緊抿,不說話,很明顯被兩個女子夾在中間的為難模樣。

司南好生氣好生氣,直接站起來怒指戰泓景,“好你個戰泓景,居然這麼沒擔當。”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嫁給戰泓景,現在非要逼死月姐姐是吧!”司南又指著君南芊。

君南芊都嚇呆了,臉色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

夏席月多善解人意啊,跟著就道:“其實,我倒是也不介意君小姐嫁進來,只是只能委屈君小姐做個側妃了。”

側妃,那不就是妾?

君南煜想都不想道:“不可能!”

武林盟的千金給人做小妾,傳出去足以被天下人恥笑!

他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夏席月歪了歪腦袋,“果然,我就知道君小姐也是不想嫁給殿下的,既然如此,少盟主就不要強求了呀!關於君小姐的事,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相信少盟主為了這個親妹妹,也不會隨便傳出去的,是不是?”

君南煜真真是覺得胸口都在痛,這女人,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這話,是在赤裸裸的威脅他,將來要是有外人知道君南芊和戰泓景這事兒!

那就只能是他們武林盟傳出去的!

要是不想撕破臉皮,就只能給我憋著!

君南煜臉都漲紅了,偏偏還不能動手,有戰泓景在,他贏不了。

真心憋屈呀!

終於,君南芊哇的一聲哭開了,捂著嘴匆匆的就跑了!

見狀,君南煜一臉緊張立馬跟上去了,“芊芊!”

一眨眼,正廳裡就空了。

夏席月一扭頭,就對上了幾雙八卦的眼睛。

戰泓景笑容妖冶魅惑,眼底光華流轉,嗓音低沉喑啞:“過來,讓本殿下摸摸未來的孩子。”

夏席月小臉瞬間就紅了,“流氓!”

……

御書房。

德公公進來,“陛下,二殿下求見。”

景仁帝抬起頭,抬手道:“讓他進來吧。”

戰承坤從外面進來,跪下給景仁帝行禮,“父皇。”

景仁帝還以為他這是要給李氏求情,“你這是……”

戰承坤額頭觸地,說出心中早就做好的決定,“兒臣自知罪孽深重,近期邊關北辰國異動頻頻,兒臣願駐守邊關,若真要開戰,兒臣願親自帶兵出征!”

景仁帝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你決定好了?你母妃造的孽,朕不會怪到你頭上。”

戰承坤抬起頭,笑容苦澀,“想好了父皇。”

如果再留在皇都,他無法再面對夏席月……

這輩子,欠她的已經夠多了。

往日種種,但凡想起來,都是能叫戰承坤給自己一個耳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