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承坤眉頭一皺,目光中充滿了懷疑,“你會有這麼好心?”

夏席月大大方方道:“當然,外人傳你寵妾滅妻也不是親眼所見,只要我幫你說上兩句好話,父皇定然不會再誤會你。”

頓了頓,她補充道:“前提是,你解了我的禁足!”

戰承坤握緊拳頭,像是在考慮她說的可行性。

時間已經耽擱了許久,川烏哭唧唧提醒道:“王爺,側妃還在等著您呢!”

話音落下,戰承坤便立刻答應道:“好!”

他臉龐嚴肅,目光冷厲:

“本王現在就解了你的禁足,許你進出自由,但倘若你再給本王惹出什麼禍事!本王絕不饒你!”

說罷,戰承坤匆匆離去。

見王爺走了,白芷跺了跺腳,“王妃,王爺今晚留宿證明心裡還是有你的,你怎麼就把他放走了呢?”

夏席月淡淡一笑,她就算攔著戰承坤。

戰承坤為了蘇嫣嫣還是會走的,倒不如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樣她才能行動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摸了摸白芷腦袋,“白芷啊,我和王爺遲早是要分開的,以後不用把我們湊一對了。”

白芷想到從前對王妃視若無睹的王爺,現在娶了側妃進門之後更是讓王妃吃盡了苦頭。

不免點了點頭……

“走,回去睡覺去!”

青竹園。

門被砰的開啟,戰承坤大步進來,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嫣嫣,你怎麼樣了?”

蘇嫣嫣立刻撲進戰承坤的懷抱裡,無人看見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夏席月,跟我鬥,你還是嫩了點!

看吧,只要她動動手指頭,王爺還不是會回到她身邊?

“王爺,妾身沒事,只是妾身做了個夢,夢見你不要我了,好可怕……”

戰承坤心一軟,止不住的安撫她,“本王怎麼會不要你呢?沒事了,本王在這。”

當初他還是小皇子時,曾經被一個壞太監故意丟棄。

是一個小女孩陰差陽錯遇到他,給了他一顆糖,安慰了他很久。

他告訴了自己的姓名卻忘記了問對方的姓名。

後來,戰承坤派人去查才知道那是蘇嫣嫣。

從那之後,戰承坤就發誓,這輩子一定會呵護好她!

蘇嫣嫣從他懷中抬起頭,淚眼朦朧,小臉我見猶憐。

怯怯道:“對了王爺,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陪姐姐嗎?是不是川烏去找你的?我都說讓她不要去了,可她非不聽……都怪我,打擾了你和姐姐的好事……”

說著,她眼淚順著臉龐滑落,格外惹人憐惜。

戰承坤動作輕柔的擦乾淨她臉上的淚痕,無奈解釋:“本王答應你不會碰那個女人,就不會碰那個女人,不許胡思亂想。”

不知為何,抱著蘇嫣嫣,戰承坤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夏席月那張醜臉。

他就這麼走了,也不知道那女人嘴硬之後會不會偷偷流淚?

蘇嫣嫣心中甜蜜,小手圈緊了他的腰身,“坤哥哥,你真好……”

“乖,不早了,本王哄你睡覺。”

翌日一早。

夏席月重獲自由,打算今天去看看從前的將軍府,鑰匙已經在她手中了。

她帶著白芷剛繞過九曲迴廊,就撞見了蘇嫣嫣帶著婢女。

蘇嫣嫣止住笑意,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你不是被王爺禁足了嗎?居然敢私自出來?”

夏席月眯了眯眸,想到了那瓶她見都沒見過的金瘡藥。

還有蘇嫣嫣幾次三番的陷害,新仇舊恨加一起。

她唇角揚起一個笑容,“昨晚王爺來我這裡……”

夏席月故意頓了頓,給人留以想象的空間,“所以今天王爺已經解了我的禁足。”

她看似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蘇嫣嫣聽在耳中,小臉上驚疑不定。

昨晚?!

難道是這女人和王爺睡了,所以王爺解了她的禁足?

戰承坤不是說她們什麼都沒發生嗎?

蘇嫣嫣快氣瘋了!

難怪!難怪這女人這麼得意!

一想到戰承坤揹著她和夏席月睡了,她這顆心都快碎了!

蘇嫣嫣紅著眼,打心底裡不願相信,“你胡說!坤哥哥對你根本沒有興趣!一定是你胡說!”

夏席月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白芷,你快扶著我,我腰痛……”

接收到夏席月的眼神,白芷連忙扶住她,配合道:“還不是都怪王爺昨晚……”

“住口!住口!”蘇嫣嫣連聲打斷她們,再聽下去她就要哭了。

“賤人!你這個賤人!”

夏席月挑眉,“怎麼了這是?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根本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要不要我仔細說給你聽聽?”

“夏席月!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嫣嫣恨恨看了她一眼,轉頭就跑!

夏席月目送她遠去,冷笑一聲。

她無意招惹蘇嫣嫣,可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欺人太甚。

今天也只是小小的還擊罷了。

“白芷,我們走。”

將軍府的門匾早已摘下了,大門開啟,一股蒼涼之氣襲來。

一座宅子,沒了人氣,衰敗的也就格外快。

隨著夏席月走過這些角落,殘存的記憶也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這個地方,原主坐在這裡蕩過鞦韆。

那個地方,原主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過飯。

夏席月胸口有悶悶的堵,在沒嫁給戰承坤之前,原主也是父母疼愛的掌上明珠。

只可惜,夏將軍夫婦戰死後,原主再也沒了人為她撐腰。

白芷看她難過,忍不住安慰道:“王妃,以後都有白芷陪著你。”

夏席月衝她笑了笑,“嗯。”

身邊之人不在多,真心就好。

她打算和戰承坤和離之後,撐起夏家的門楣,重操舊業開個醫館。

她是醫者,治病救人一直以來都是她的理想。

在她的記憶中,夏將軍夫婦都是極好的人,極為疼愛“她”。

夏席月想,只有她過得好,死去之人才會得到安慰吧!

簡單把將軍府清掃了一下。

夏席月就帶著白芷回了王府。

而這個時辰,戰承坤也剛剛回到府中。

剛踏進後院,川烏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對著戰承坤就磕了下來。

聲音中都帶了哭腔: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發生了何事?”戰承坤眉頭一皺,他剛從皇宮裡回來。

在父皇面前費了好一通口舌,才打消父皇這兩日對他的偏見。

川烏吞吞吐吐道:“還不是王妃娘娘!今日跑來在側妃面前炫耀,說昨夜與王爺度過了美妙的一晚……”

“王爺不知道她在側妃娘娘面前有多欺負人!說側妃只配獨守空閨,根本不配和她爭!”

“側妃一句話都沒辯解,一個人在屋子裡哭到現在!奴婢看了實在心疼!求王爺為側妃做主!”

戰承坤陡然沉下了臉,拳頭一點一點捏緊,滿腔怒火急需發洩。

好一個夏席月!

一次又一次挑戰著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