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壽宴,柔妃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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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承坤神色捉摸不透,一雙眼眸深深凝著夏席月離去的方向。
方才的話,他都聽到了。
“坤兒!你聽見沒有!她居然厚顏無恥的說自己是公主!”
柔妃急了,後知後覺的才感覺到害怕,指甲深陷采薇的胳膊裡渾然不覺,聲音中都帶上了幾分顫抖。
“堂堂公主怎麼可能會流落西陵,這怎麼可能?”
戰承坤轉過頭來,情緒比柔妃穩定不少,“母妃,難道你忘了嗎?東順公主幼時走失過,容卿也只是後來找回來的而已。”
柔妃驚叫一聲,改為抓住戰承坤胳膊,“如果她真是公主,怎麼到現在才說?為什麼不早告訴你?”
“她要是公主,不早就搬出這樣的靠山了,能等到現在?”
“如果她要是公主,怎麼能容忍我們母子倆欺負成這樣?”
戰承坤被她最後一句話刺痛,目光之中亦是情緒複雜,理智也逐漸回籠:
“是與不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他不知道夏席月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真實的身份,也不知道夏席月為什麼隱瞞身份嫁給他。
只知道,如果她真是,那麼一切,也並非沒有轉圜餘地。
至少……他的婚事是同東順公主定下的。
這樣,他們未來起碼還有機會。
現在更重要的是……
戰承坤轉過頭,臉上帶了幾分厲色,“母妃,你給夏席月的宮裝上做了手腳?兒臣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做這些小動作!”
柔妃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振振有詞起來,“她如今不是好好的?又沒有出事!”
原本她還在納悶,夏席月今天怎麼沒有出醜!
現在想想,倒也有幾分後怕。
戰承坤面對這樣的柔妃,只覺得無奈,“母妃,如果她是公主,你今天做的事追究起來,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她怎麼可能是!”柔妃立馬自欺欺人反駁著。
……
夏席月扶著東順皇后到床榻上睡下,又細細給東順皇后把了脈,“情緒過激,需要好好休息,我待會寫一個方子,服下安神靜氣……”
東順皇后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小臉,半點捨不得移開。
一抬頭,兩人視線就撞到了一處。
東順皇后眼眶再度溼潤,抬手欲撫上她臉頰,又有些情怯,遲遲沒有動作。
如今看來,這眉眼,她早該有所發現才是!
可憐她的女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沒有發現,還被人欺負了去!
東順皇后滿心的懊悔和恨意,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夏席月心底同樣不好受,血緣關係有時候真的很神奇。
她在東順皇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愛護之情。
那是前世,自己的父母都沒有給過自己的。
只是東順皇后今天經歷了大起大落,不宜再這麼傷心下去了。
夏席月主動握住她的手放回被子裡,掖好被角,“皇后還是好好休息,免得大殿下擔心掛念。”
東順皇后小心翼翼開口:“月兒……你能不能陪著我?”
夏席月聽出了她口中的卑微和祈求,鼻尖一酸,點點頭,“好,我陪著你,保證你一醒來就能看到我。”
聽到這句話,東順皇后頓時心滿意足起來。
今晚景仁帝還有壽宴,這樣的大場合,原本東順皇后是無所謂的。
只是現在,她要養精蓄銳起來,到時候親自帶著自己的女兒,不能叫任何人小看了去!
思及此,東順皇后閉上眼睛,今天也耗費了不少精力,很快就睡了過去。
偏殿。
容澈和戰泓景兩人相對而立。
就算這裡是容澈的住處,戰泓景依舊是隨心所欲坐了下來。
雙腿交疊,姿態閒適,漫不經心中壓迫感十足,“殿下,你失約了。”
原本他今天的計劃都已經告訴了容澈,若不是顧念他們之間割捨不斷的親情血脈。
他何時耐心這麼好了?還會跟人解釋。
只是容澈並未像說得那樣護著夏席月,若今日不是他多做了一手準備,讓流影引來了東順皇后,這恢復身份又要多一些波折。
容澈並未覺得今天做得有什麼不對,“當時情形你也看見了,若是本殿下不出聲,容卿便會被陛下視為不祥之人,下場悽慘。就算她不是我親妹妹,朝夕共處這麼多年,早就和妹妹一樣了,我又怎麼能見死不救?”
戰泓景眼底明晃晃的譏諷,“所以你就站在她那一邊,不顧你親妹妹的感受?”
容澈面色冷淡,“沒有,我自然要認回我的親妹妹,我打算事後再和她解釋……”
且夏席月與他接觸中,一直都算是溫柔和善,容澈相信她會理解的。
戰泓景眼底玩味,笑容嘲諷的特明顯,“殿下已經在一個假貨之中選錯了一次,如今又選錯了一次,如果她不願認你,本王覺得也是理所應當。”
尋親只為圓她一個心願,並非所求靠山。
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但戰泓景也知道當時她定然是委屈的。
容澈渾身狠狠一怔。
他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著既然已經確認了,回頭還有時間解釋。
可當時要是不幫著容卿,景仁帝那模樣是不會留著容卿性命的。
如今叫戰泓景一針見血指出,容澈倒有些懷疑起來。
難道他,這次真的做錯了?
夏席月從內殿中走出來,將這話聽得分明。
只是一張臉恍若無事般出來,衝戰泓景明媚一笑。
容澈見她出來,往常都是用另一種心情看待她,如今乍然發現自己的親妹妹近在眼前。
甚至有一種不能接受。
可事實如此,不得不接受。
再用兄長的姿態看過去,容澈竟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夏席月不缺少親人間的愛,雖然夏將軍夫婦死得早,但她一樣感受到了那種關懷。
至於容澈……若說沒有期待是假的!
有期待,期待落空便會有傷害。
只是現在,夏席月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搶先一步開口道:“我給東順皇后已經診過脈了,身體沒什麼大礙,好生休息即可。”
容澈眉心蹙起,已經帶上了兄長管教的姿態:“你應當叫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