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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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一驚，趕緊喊道。
“你等一下！等等，你到底為什麼抓他們，你們應該是要找我吧！？”
聖女慢慢走到了臺前，面向了眾人說道。
“各位王國的子民，聖教建立於初代聖女艾麗莎·德萊塞大人，至此之後便為了治癒世間所有的傷痛而拼盡全力，艾麗莎大人離開我們之後，一代又一代的聖女和聖教的牧師們傾盡一切為了這個世界，但現在，卻有一名異端將這些本可以拯救的生命轉化成了墮落的惡魔。”
賀文都傻了。
這個人在說些什麼，為什麼能如此義正言辭，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胡話。
聖女的演講還在繼續，她表達了對幾名“墮落者”的痛心疾首。
也表達了對賀文這個墮落牧師的憎惡，同時也表示了聖教沒有早點看清這惡魔的真面目而內疚。
總之就是把賀文丑化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狡詐惡徒，而那些被他拯救過的人，也都即將被轉化成惡魔，成為這個世界的禍害。
“五百多年前，艾麗莎大人與第一位人類勇者帕特里克羅蘭大人深入魔族的老巢，斬殺了魔族之王，而今天，我與帕特里克大人的繼承者，勇者蘭德爾西奧多，將在這裡斬除即將蔓延的禍根。”
聖女最後看向了賀文，眼裡已經沒有了慈愛，剩下的只有冰冷和殺意。
“我以第37代聖女，梅洛蒂·託蘭的名義在此宣判，賀文與被其汙染過的所有生命，死刑。”
臺下的觀眾們沒有歡呼，而是自發性地開始唱起了聖歌，一時之間，有些讓人分不清這裡到底是刑場還是聖堂。
“你們瘋了嗎？！你們懂科學嗎！？懂醫學嗎？！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被轉化的惡魔！我是一名醫生！有執照的醫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科學的，合理的！我只是救了他們的命啊！！”
李牧寒衝到臺前對著臺下的觀眾大喊。
但卻被一名聖教守衛憤怒地拽了回去。
“都是因為你，我的太太和孩子都被你轉化成了惡魔，如果沒有你......”
賀文轉頭看去，這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聖教守衛，即便他戴著頭盔，賀文也能看到頭盔的縫隙內，他的眼睛已經滿含熱淚與憤怒。
“你他媽是不是傻x！？你女兒得了先天性的支氣管擴張症，已經是晚期了！如果不立刻治療就會死！而她現在還好好活著！”
砰——
那守衛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打在賀文臉上，打的賀文跌坐在了地上。
“還活著？！那叫活著嗎？！她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了！是惡魔！是你這個異端！惡魔！殺了我的女兒！”
而臺下，那男人的丈夫也朝著賀文怒吼。
“你這個騙子！！惡魔！！是你害了我的丈夫！！你害了他！你把我的丈夫換回來！！”
蘭德爾制止了還要動手的守衛，他輕輕將賀文拉起來，但同時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看看吧，這些就是人民，這些就是人類，是人心，多麼醜陋，其實我知道，你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相反，你是個善人，大善人，你拯救了他們的生命，可惜，在這個時代，你這樣的人對我們來說，就是惡魔。”
說罷蘭德爾將賀文推給了守衛，兩名守衛控制住了賀文。
同時聖歌的歌聲也就此結束。
聖女慢慢抬起了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賀文似乎意識到了要發生什麼，他已經看到了那兩名行刑人員的手握住了拉桿。
“不，不不，等一下，我可以解釋，我可以告訴你們什麼是現代醫學，我可以解釋！”
賀文掙扎著對所有人吶喊。
“我，我給那男人，吃藥，吃，吃藥，他，他有肺炎，我，我給女孩兒開刀做手術，因為她，她，還有，還有那個男人，我，我只是，只是給他纏了繃帶，求你們，求你們聽我說！！”
沒有人聽賀文的話。
所有人都在用期待的眼光看著聖女。
最後，聖女的手緩緩揮下。
就在這時候，一聲怒吼從不遠處響起。
“住手！”
聖女和蘭德爾都看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就見街道方向正緩緩走過來另一支騎士部隊。
和聖教軍不同。
這支部隊鎧甲破破爛爛，馬匹也很瘦弱，從身型上看，這些騎士多半也是年邁之人。
但走在隊伍最前方的，卻是一名騎著黑色駿馬的少女。
她的相貌精緻讓人驚歎，雙眸猶如清晨的露珠，清新而純淨。
那銀色的戰甲胸前赫然有著一隻獅鷲的圖案。
“塔里斯王國第四王儲，伊芙·法斯特殿下駕到！”
行走在伊芙公主身邊的是老騎士萊克。
此時人群有些迷茫了，這公主怎麼也來了。
不過對待公主，他們竟然沒什麼尊敬的感覺。
“這小公主又來摻和了。”
“就她事情最多。”
“連名字裡都不能帶塔里斯的皇室，還王儲，笑話。”
人群議論紛紛，甚至不願意給公主的騎士隊讓路。
“統統讓開！”
直到萊克朝著人群怒吼了一聲，那些人才極不情願地讓了道。
“公主殿下，有失遠迎。”
蘭德爾率先對著走來的伊芙行了一禮，聖女雖未行禮，但也微微笑了笑。
伊芙沒有理會他們，走到臺前下了馬，看著那幾個即將被行刑的人說道。
“他們犯了什麼錯。”
“回殿下，這些人被這個異端用邪惡的法術給轉化了，很快就會化身惡魔。”
“笑話。”
伊芙冷笑了一聲。
“他們現在還沒轉化，就還是我塔里斯的人民，你一個冒險者協會的冒險家，想處置王國的公民？”
聽了伊芙的話，人群發出一陣驚歎。
“那個野丫頭，竟然敢這麼對蘭德爾大人說話！”
“要是沒有蘭德爾大人，你們這些皇室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簡直就是忘恩負義。”
“哎哎，也別這麼說，這小丫頭也代表不了皇室啊。”
而蘭德爾呢，在聽到伊芙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本來想說什麼，卻被聖女輕輕抬手阻止。
聖女看著伊芙說道。
“公主殿下，您誤會了，這些人都已經不能算人類了。”
“那他們這不是還沒被轉化嗎，等真的變成惡魔了再處置也不遲啊。”
伊芙冷笑著看向聖女，絲毫不留情面。
聖女的眼神慢慢變得冰冷。
“這麼說起來，伊芙公主，您似乎也被這名異端救過，而且還是第一位。”
人群譁然一片。
“原來如此，這公主是第一個被轉化的！”
“難怪她要向著這些惡魔說話！原來她也是......”
“你說什麼！？”
萊克怒視著說話之人，嚇得那人趕緊低下了頭。
“你竟敢汙衊公主，你知道這個罪有......”
“塔里斯王國的子民們！這些人已經成了惡魔，一旦時機成熟就會成為整個城市的禍害，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在他們手中！”
蘭德爾打斷了萊克的話，他張開雙臂，朝著人群呼喊。
“但是我們的公主殿下！現在卻要庇護這群惡魔！我自然不敢汙衊公主殿下是惡魔！但是我實在不理解！為何公主殿下要站在惡魔的對立面！”
“......你說什麼？”
伊芙的眼神慢慢變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