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想了。”

冷宴看了病房門一眼,還是決定離開。

“我過來不過是想打消林嶼的念頭,讓她徹底死心。”

“真的?”林美芝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看向冷宴。

冷宴點了點頭,將她從懷裡拉出去,“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林美芝目送著冷宴離開,轉身回了病房。

林嶼聽到聲音,立刻睜開眼睛。

看來人是林美芝,她眼中最後一點光芒黯然。

她扭頭看向窗外,不想理會林美芝。

“島島,你怎麼這麼傻呢?”林美芝自顧的在床邊坐下。

林嶼不說話。

“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如就直接放棄大秀吧。”

林美芝再次開口。

“憑什麼?”林嶼回過頭瞪著她,“設計稿已經交出去了,我憑什麼放棄?”

林美芝嘖嘖了兩聲,“我只是替其他人可惜,一個廢人佔了一個名額,何必呢?”

“你說誰是廢人?”林嶼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唉!”林美芝假模假樣的嘆了一口氣,“島島,你還不知道吧?醫生說了,你這輩子都畫不了畫了。”

“你說什麼?”林嶼猛地坐起身。

林美芝看了眼林嶼的手。

“不可能。”林嶼嘴上逞能,手也在暗暗使勁,可確實動不了。

“怎麼會這樣?”她無法接受的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指真的不會動了。

林美芝慢條斯理的說道,“還不是你割腕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筋骨,嘖嘖,真是可惜。”

林嶼恍然大悟。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林美芝。

林美芝要廢了她的手,斷了她在Baruy的前程。

“你怎麼能這樣?”

林嶼氣得要瘋了。

“我已經決定同意離婚,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你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你已經搶走了冷宴,還不夠嗎?為什麼不能留給我一條活路?”

林美芝捂著嘴笑了起來。

“島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阿宴愛的人是我,就算是我拱手相讓,他也不會跟你在一起,至於你的手……是自己咎由自取。”

“滾,你給我滾!”

林嶼抓起枕頭,衝林美芝丟了過去。

林美芝沒有防備,被打中了腦袋,差點跌倒。

“你簡直是個瘋子!”

她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林嶼傷心欲絕。

她的人生難道就這麼被林美芝毀了嗎?

這次的事兒跟林美芝有關,大四那年呢?難道也是林美芝設計的?

而且,據林嶼所知,那次出事兒,冷宴並沒有出現,也不應該知道,可剛剛冷宴說的兩年前……究竟是不是這件事呢?

林嶼知道事已至此,難過傷心已經沒用了。

她一定要做點什麼,哪怕用處不大。

她先去找了醫生,詳細詢問了自己的情況。

“這麼關心自己的身體,還鬧自殺?”醫生臉色很難看。

“醫生,我真的不能再畫畫了嗎?”林嶼緊張的確認道。

“差不多吧。”醫生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林嶼魂不守舍的離開了醫院。

她先回林家拿了手機,發現周爽、李妍,甚至金鎖鎖都給自己打了不少電話。

她失蹤了兩天,這些人肯定急壞了。

林嶼先是回了周爽和金鎖鎖微信,最後打給了李妍。

“島島,我聽說你割腕了?”李妍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

她認識的林嶼可不是這樣的人。

“李姐,”林嶼苦笑一聲,“如果我說我差點被人謀殺,你信嗎?”

“林嶼,這種事兒不能開玩笑,到底怎麼回事兒?”

顯然李妍十分擔心,“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一個小時,兩人在咖啡廳見面,林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李妍。

李妍沉默了好久,才說了六個字,“太不可思議了。”

“林美芝簡直喪心病狂!”她忍不住罵了一聲,又疼惜的看著林嶼的手腕,“島島,我認識一個外科神經的醫生,我替你約一下。”

林嶼十分感動,“李姐,謝謝你。”

“別這樣說。”李妍有些自責,“如果我知道林美芝會這麼瘋,當初就不該勸你留在Baruy,你跟我一起走就好了。”

“李姐,這不怪你。”林嶼搖了搖頭,“而且,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李妍讚賞的點了點頭,“真是苦了你了。”

醫院裡,黃珍從早上開始,眼睛就一直往門口瞄,卻始終沒見林嶼來。

她覺得不太對勁,便掙扎著起身。

“媽!”林美芝見狀,趕緊過去扶住她,“你又起來幹嘛?要去廁所嗎?”

黃珍搖了搖頭,“媽想去看看島島。”

“媽!”林美芝一臉不願意,“你都給她輸血了,不應該她來看你嗎?你看她連個影子都沒有。”

“可能她身體還是不太好,我不放心,去看看。”

黃珍態度堅決。

“行吧,我扶你去。”林美芝知道林嶼已經出院了。

兩人到了病房,就見護士在收拾床鋪。

“護士小姐,這個床的病人呢?”黃珍不解的問道。

“已經出院了。”

“出院了?”黃珍有些意外。

“媽,咱回去吧。”林美芝又扶著黃珍往回走,“這個林嶼,真是狼心狗肺,出院前都不來看你一眼。”

“好了。”黃珍雖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擔心,“可能她有什麼急事吧。”

“她能有什麼急事?”林美芝滿臉不滿。

“好了。”黃珍語氣嚴厲了幾分,“你別忘了,島島會自殺,跟你和冷宴脫不了干係。”

“……”林美芝氣結,沒想到黃珍偏心到這份上。

她狠狠的哼了一聲,“對,都是我們不對,她要是死了,我們還得給她陪葬呢。在媽眼裡,島島可比我這個女兒重要多了。”

“你這孩子……”黃珍搖了搖頭,“島島是個好孩子,可昨天你看見了,你三嬸……太可憐了。”

她拍了拍林美芝的手背,“芝芝,你知道你三叔是什麼血型嗎?”

“啊?”林美芝立刻警惕起來,“你問這些幹什麼?”

“沒什麼。”黃珍連連嘆氣,“其實這麼多年,媽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你說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