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畏虎注意到趙善大笑,且一副開懷的模樣,詢問道:“陛下大笑,難道是葉雲飛取得了成功,勸降了南陽各寨的賊匪嗎?”

趙善歡喜之情溢於言表,解釋道:“葉雲飛南下後,不僅勸降了新野縣以南的各寨山賊,還奪取戰略要地鄧縣,控制了南下襄陽和北上新野的要道。有葉雲飛作為一顆釘子,襄陽的糧食和器械無法送到新野縣,趙瑞就成了孤軍。”

“妙啊!”

房畏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天大的好訊息。

葉雲飛這一步棋,走得太對了,沒想到竟然奪取鄧縣。

房畏虎急切道:“新野縣成了一座孤城,趙瑞絕對會坐不住的。就算李布衣要守住新野縣,趙瑞也不會同意,會迫切求戰的。”

趙善點頭道:“恰是如此,還是要雙管齊下。一方面安排人潛入城內,散播朕拉攏李布衣的訊息;另一方面,明天上午,朕帶兵再一次兵臨新野,傳出葉雲飛奪取鄧縣的訊息,瓦解趙瑞的戰意。”

房畏虎道:“陛下聖明!”

趙善和房畏虎商談著進一步去攻打新野的計劃,又有士兵送來了一封書信。

這是鎮守冀州的主將岳飛鵬送來的。

岳飛鵬的請求很簡單,請求留下部分兵力鎮守冀州,再帶兵南下參戰。

趙善直接回了一封書信,讓岳飛鵬隨機應變,反正接下來的這一戰兵力多多益善。趙善不僅要滅掉趙瑞,還有揚州的趙構也一併要剿滅。

趙善安排了岳飛鵬的事情,沒有急著吃飯,帶著房畏虎一起走出營地,親自去巡視營地的防守,以及白天作戰中受傷的將士。

同時,也去看了將士的吃食。

一切看完,趙善和房畏虎才分開,房畏虎自己去吃飯,趙善則是把衛鳳卿喊來一起吃飯。

兩人早就是夫妻一體。

在軍中比較禁忌,可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一向難以控制。兩人吃了飯,你儂我儂的一番交談,就再也控制不住躁動的情緒,深層次的研究了昆字寫法,到深夜時分衛鳳卿才離開。

第二天上午,清晨。

趙善帶著一支精銳離開大營,再一次朝新野縣城奔去。

一到了城外,趙善先吩咐士兵擂鼓造勢,把進攻的勢頭打出去,才上前喊話。訊息傳到城樓上,李布衣得到訊息後沒有回話。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李布衣不敢搭話。

昨天罵了一場,被罵做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今天再被罵,他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李布衣不出面,趙瑞卻聽到鼓聲,急匆匆來到了城樓上。

趙瑞準備要說話的時候,李布衣阻攔道:“大王,趙善帶著人來城外,就是要胡攪蠻纏的喊話擾亂人心。末將建議,不必不搭理趙善。”

趙瑞哼聲道:“本王英明神武,會怕了趙善嗎?”

他雙手搭在城牆上,看向城外的趙善,高聲道:“趙善,你昨天喊話不成,轉而進攻新野,可是才攻打一會兒就認慫了,灰溜溜的撤離。今天又再一次來,難道是要重演昨天的一幕,再一次喊話、進攻,再一次灰溜溜離開嗎?”

趙善忽地啊道:“趙瑞,朕都以為你不敢出現。沒想到,你竟然又來了,原來你不是縮頭烏龜。”

“本王從來不是縮頭烏龜。”

趙瑞昂著頭,擲地有聲道:“本王也是朱家龍種,身上有太祖血脈。趙善,如果你乖乖的自縛手腳,歸順本王,等本王入主洛陽,也會念在你我的同宗情誼,給你一個圈禁至死的至尊待遇。”

“哈哈哈……”

說到這裡,趙善都忍不住放聲大笑,覺得太可笑了。

昨天,趙善說要把他圈禁至死。

今天,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趙善肯定臉色都鐵青。

趙瑞一番喊話後,轉而看向李布衣,一副說教的口吻,開口道:“李布衣,看到沒,這才是喊話的最高境界。趙善現在被我壓制,無言以對了。昨天是本王大意了,沒有做準備。今天,縱然趙善不講武德,本王也穩穩的壓制他。”

李布衣敷衍道:“大王聖明!”

趙瑞哼了聲,轉而又看向了城外,目光落在趙善的身上。

趙善神色輕鬆,嘖嘖說道:“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你趙瑞就腦子糊塗了。你是昨晚上睡覺的時候,和歌姬躁動後傷了腦子嗎?”

“你這樣自以為是,腦子都不清醒,要不要朕從軍中,選一個單身三十年的童子雞滋你一臉,給你洗把臉,讓你清醒清醒。”

“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讓你自以為是呢?”

“你這麼自信,敢出城一戰嗎?”

趙善猛地拔高聲音,開口道:“趙瑞,朕就在城外,你敢出城一戰嗎?”

“敢戰嗎?”

趙善身後,衛鳳卿率先喊話。

“敢戰嗎?”

大批士兵也跟著一起吶喊。

宛如金鐵般的聲音,迴盪在新野縣城的上空,縈繞在空中久久不休。這樣的一個質問,傳入趙瑞的耳中,趙瑞一時間懵了。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出城嗎?

李布衣口口聲聲說出城作戰不合適,雖然趙瑞也想出城,實際上趙瑞還相信李布衣,才會任由李布衣堅持。

趙瑞噎住後,神情難堪。

趙善抬起手,身後的喊聲停止,趙善又再一次道:“趙瑞,你想憑藉新野縣抵擋朕的大軍。殊不知,你現在被困在新野,已經是孤軍奮戰。”

趙瑞撇撇嘴,不屑道:“趙善,危言聳聽是沒用的。”

趙善說道:“葉雲飛在魯陽縣歸順了朕,一路勸降南陽十八寨的人歸順,使得朕南下所向披靡。如今,葉雲飛已經繞開了新野縣,勸降了新野以南的所有十八寨賊匪。”

“整個南陽的賊匪,都已經歸順朝廷,且攻克了鄧縣,把鄧縣佔為己有。”

“有鄧縣在,就切斷了襄陽北上的路,也切斷了新野南下的路。”

趙善聲音強勢,質問道:“趙瑞,你仔細的說說,你不是孤軍,誰是孤軍呢?”

轟!!

趙瑞腦中彷彿有雷霆炸響,徹底懵了,腦中更是一片空白,陷入了無盡的茫然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