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冥土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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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創口，清理腐肉，止血，清創。
所有的工序都印刻在了賀文的腦子裡，但現在不能按部就班，這個世界還存在著詛咒與亡靈屍毒這種東西。
系統每次都會根據手術情況不同挑選最適合的法術給賀文。
但這一次，賀文注意到了一個不同點。
如果說清潔術，淨化術，回春術，這些都屬於恢復系法術。
那麼裁決書，就是實打實的攻擊型法術。
而且是對亡靈具有極強效果的攻擊魔法。
系統也許已經考慮到了手術失敗之後伊芙會立刻被轉化成食屍鬼朝賀文發起攻擊。
而裁決術毫無疑問是系統想讓他親手瞭解伊芙公主的法術。
但賀文已經將這個法術徹底排除在外了。
他不允許失敗，不允許伊芙公主在自己眼前被轉化。
這場手術，必須成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如果是在前世，這種規模的手術怎麼樣也要三個小時起步。
但現在時間只有一小時，但好在有許多魔法加成，不得不說，魔法和科技真的不一定要對立，二者結合可以相輔相成。
比如賀文利用外科手術的經驗在開腹的時候可以完美規避一些人體重要器官和血管，在處理腐肉的時候可以直接使用清潔術和淨化術。
現代醫學的嚴謹與神聖系魔法的高效在賀文手中被應用的相當完美。
也正因為如此，手術的效率也大大加快。
賀文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比前世更加靈活更加穩健，精神力也在不斷加強，不僅僅是靠著術後系統給予的經驗值升級，自己在手術過程中也在不斷積累著力量強化自身。
果然，只有實戰才能培養出最強大，最堅韌的戰士。
儘管中途門外的萊克騎士的怒吼打斷了賀文好幾次的專注，但他還是搶在了患者生命逝去之前完成了手術。
將傷口重新縫合之後，賀文親自用鍊金術煉化出了醫用消毒繃帶給伊芙換上，最後大功告成也不敢放鬆警惕，直到系統的聲音出現在腦子裡，賀文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手術已完成，您辛苦了，本次手術共計獲得聖醫點數800點，當前聖醫點數，1000點。等級未能提升，目前等級為4級聖愈行者。】
“......我還......活著嗎？”
手術結束之後，伊芙微微睜開了眼睛。
看著她迷離的雙眸，賀文這才意識到，她現在好像還什麼都沒穿。
手術現在結束了，賀文的各種反應也恢復到了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狀態。
當他的眼神不由自主掃了一眼少女那白皙卻佈滿了傷痕的身體之後，他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沒事的話我去讓人進來了。”
賀文逃也似的想離開房間。
但他剛站起身想走，便被一隻虛弱無力的手扯住了衣角。
“別......走.......”
或許是還沒完全清醒，伊芙似乎仍然將賀文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賀文嘆了口氣，這就是最麻煩的醫患關係啊。
但現在，他的確不忍心離開這名自己剛剛從死亡邊緣救回來的少女。
他蹲下身子，慢慢握住了伊芙的手。
“不要......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了......”
“我就在這裡，先睡會兒吧。”
賀文閉著眼睛幫伊芙把被子蓋好，然後就一直守在他身邊。
等心情完全放鬆之後，疲倦感一下子席捲上了賀文的身體，不知不覺間，他趴在床邊也逐漸進入了夢鄉。
約莫清晨時分，門口的萊克實在等不下去了。
他勒令侍女開啟房門。
侍女也在擔心公主的安危，於是用鑰匙開啟了房間的門，萊克迫不及待衝了進去。
還沒等他開口怒吼，已經醒過來，靠坐在床上的金髮少女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伊芙公主，您......”
“噓......”
伊芙那嬌小瘦弱的肩膀上披著一件外套，而她的手正在輕輕撫摸著趴在她腿上熟睡的賀文。
“讓他多睡會兒吧。”
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睡著的賀文，伊芙公主的臉上逐漸泛起了一陣紅暈。
連續兩次救了自己命的這個男人，對自己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
“哈啊~~”
賀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著眼睛撐起了身子。
“你醒了嗎？我腿都麻了。”
少女輕柔的問候嚇得賀文一個激靈，他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旁邊是一臉苦笑的侍女和滿臉怒氣的萊克騎士。
“抱歉啊，我不小心睡著了。”
賀文有些不敢去看床上的少女，但伊芙卻只是回了他一個優雅的微笑。
“不比拘禮，賀文牧師，您兩次救了我的命，對我來說，這份恩情我永生不忘。”
既然都醒了，那就再檢查一下傷口吧。
當賀文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萊克又要發作。
但伊芙公主卻大方地褪去了外套，嚇得萊克趕緊又退出了房間。
“公主殿下，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絕對沒有要看你身體的意思，因為昨晚真的形勢嚴峻，所以......”
“沒關係，我第一次不就已經被你看光了嗎？”
正在檢查公主傷勢的賀文嚇得縮了縮，伊芙輕笑著往前傾了傾身體，用一種略微害羞的聲音說道。
“賀文牧師，難道，不打算負責嗎？”
賀文冷汗直冒。
這個負責，難道是要殺頭！？
自己看到了公主的千金之軀所以必死無疑了！？
“噗。”
但看到他這種反應的伊芙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卻又因為這一笑扯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我就說啊，病人就老實一點，別亂開玩笑。”
賀文檢查過後發現伊芙的傷口並沒有感染和發炎，但為了杜絕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他主動請纓，之後每天都來親自為伊芙換藥。
“這樣真的不會太麻煩您嗎？賀文牧師。”
“首先啊，你是我的病人，你徹底痊癒之前，我就應該負責到底，第二，不要叫我牧師，我已經被開除了，叫我醫生。”
“醫生？”
伊芙的臉上略微有些吃驚。
“怎麼，這個世界難道沒有醫生嗎？”
“不，很久以前好像是有的，一些鍊金學家會透過草藥與別的手段給人治病，他們也稱自己為醫生，只不過現在他們都......”
不用伊芙說下去賀文也明白，聖教唄，一家獨大，不允許任何神聖系治癒法術以外的治療方式，否則就是異端，比如自己。
“我還有一個問題，伊芙公主，您的傷口惡化是因為有人在你的繃帶上下了毒，你有什麼頭緒嗎？還有，我怎麼沒看到一個聖教的牧師來您的住處給您治療呢？”
聽到賀文的話，伊芙微微低下了頭，露出了一抹苦笑。
“嗯......我可能在這個國家，並不是那麼受人待見吧。”
賀文還想發問，門口傳來了老騎士的咳嗽聲。
“伊芙公主，不要再說了，隔牆有耳。”
伊芙朝賀文露出了一個抱歉的表情，但還是回答了賀文後面的問題。
“至於聖堂的牧師，在賀文牧......賀文醫生你第一次救了我之後，他們便宣稱我的身體已經受到異端汙染，不再純潔，聖堂不會再對我進行救治。”
賀文簡直不敢相信，這可是公主誒，一個教會竟然敢如此對待皇室成員？？
但正如萊克剛才的提醒，這不關自己的事。
自己只是一名醫生，只管治病救人。
但賀文的內心也有一個不安，在這個世界有聖教這種機構存在，自己真的能如願以償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