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做人千萬不能雙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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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孩子，結束了嗎......”
老獸人的聲音把賀文從系統的提示里拉了回來。
他摘下口罩和手套，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說道。
“結束了，老先生，您可以走兩步試試看？”
老獸人一開始在看到自己腹部那麼長一道疤的時候還有震驚，但當他慢慢下地之後，臉色卻變了。
他發現自己的腿不瘸了，而且即便不用杵著棍子，站立起來也沒有半點吃力。
不僅如此，他覺得自己呼吸也更順暢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現在竟然能看清東西了。
“孩，孩子，我這到底是......？”
老獸人驚訝地看著賀文。
其實賀文也挺吃驚的，因為在老獸人甦醒之後，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發生變化，那些老舊的毛髮自行褪去，原本乾癟的面板此時也重新容光煥發，就連個子都長高了不少。
當他臉上的毛髮褪去之後，賀文發現，這老獸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大中年男人，
“長老！！”
外面的獸族有些忍不住了，他們不知道賀文在對自己的長老做什麼，此時都朝著裡面怒吼。
“給我安靜點。”
夏莉雅的聲音也從屋外傳來。
“不用了，夏莉雅，讓他們進來吧。”
賀文朝著夏莉雅喊了一聲。
於是下一刻，好幾名獸族男人衝進了屋子。
一開始他們看到一桌子的鮮血和那些地上腐敗的骨頭的時候都有些害怕，可當他們的視線看到完全變了一個樣的老獸人的時候，又都震驚的無以復加。
“你你......你是誰？”
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獸族男人指著老獸人說道。
“哈利卡，你小子，連我都不認識了！？”
老獸人瞪著小夥子吼了一聲，吼出這一聲之後，連他自己也驚訝了。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完全就是一個青壯年獸人的感覺。
“你......你難道是長老？”
年邁一些的獸人有些難以執行地說道。
“怎麼了老夥計，看到我這麼吃驚？”
老獸人伸手拍了拍那年長獸人的肩膀，而後他這才又注意到，自己的個子竟然比這些獸人高出那麼多，不僅如此，就連自己伸出的手都十分強壯，完全不像之前那麼幹枯瘦削。
“長老！？你，你真的是長老！？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天啊，這，這真的是你嗎？！”
“我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老獸人也著急起來。
於是一名獸族打了一盆水過來，老獸人看了一眼水盆之中映照出的自己的模樣。
那是一張剛毅帥氣的面龐，是他年輕時候的樣子。
他的淚水開始模糊了雙眼，一遍又一遍地抬起手，撫摸自己的臉頰，似乎想確認這到底是不是一個夢。
“天啊，神蹟，神蹟！！”
之後在確認不是夢之後，老獸人，不對，應該叫高大獸人終於淚流滿面了。
“這可不是什麼神蹟。”
賀文喝了一口桌上的水之後有些疲憊地對高大獸人說道。
“是醫學的力量，當然，也慘咋了一些......魔幻的力量。”
撲通——
高大獸人一下子跪在了賀文的腳下。
“孩子，不！恩人！！你是我哈古的大恩人！！”
賀文因為他突然的舉動差點嗆到，趕緊要把他扶起來。
可這廝現在力氣大的出去。
就算賀文雙手去拽，也動不了他分毫，最後還是夏莉雅走過來輕輕說了一句。
“起來，哈古，主人不需要你這樣。”
“夏莉雅大人......”
哈古抬起頭，那張臉上已經佈滿了淚痕。
“我從未想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重獲新生，是您帶來了這位神明，是您，夏莉雅大人，您又救了我一次。”
“他不是神明，是我的伴侶。”
夏莉雅面無表情地抱住了賀文的手臂。
賀文嘴角抽了抽，這魔女要是不會說話就趕緊把嘴閉上啊。
但也就在這一刻，賀文似乎明白了。
自己醉心於醫道不過是想救治更多受苦之人。
而這種行為不應該只侷限於人類，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生命正在遭受苦難，而他們並沒有聖教來為他們傳播福音。
自己如果想真的改變這個世界，那這些生命自己絕不能坐視不管。
............
與此同時，在森林的深處。
一氣之下跑出來的伊芙此時的內心十分複雜。
她憎惡獸人，比任何人都要憎惡。
因為她知道這群怪物永遠都是那麼嗜血，那麼喜歡屠殺生命。
他們以折磨人類為樂，連孩童都不會放過，而現在自己竟然在他們的村子裡？
但自己並不能勉強賀文醫生和自己有一樣的想法。
“果然，我還是自己離開吧。”
伊芙慢慢站下了腳步，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伊芙猛地拔出長劍指向後方。
“誰。”
“嗚！”
身後一顆大樹的後方，小小的精靈少女似乎來不及隱藏自己，被伊芙看了個乾淨。
“希琳？”
在發現是希琳之後，伊芙收起了長劍。
她走到精靈身邊看著她問道。
“你怎麼跟著我出來了？”
“賀，賀文大人，我，我來，跟著你，怕，怕你出事。”
精靈少女用蹩腳的語言向伊芙解釋，她知道伊芙是個好人，之前拼了命想保護賀文，還因此中了冷箭生命垂危。
但她還是不自覺的就會害怕。
剛才伊芙拿劍指向她的那一瞬間，她真的有一種自己要被殺掉的感覺。
“......抱歉，讓你擔心了。”
伊芙摸了摸希琳的頭髮。
儘管她聽說過人類之中有販賣精靈，將其當做奴隸甚至是牲畜的行為，但她並沒有見到過。
事實上伊芙只見過一次精靈，還是遠遠地在森林裡瞥見過一眼。
而後當她再去尋找的時候，只找到了精靈曾經居住過的痕跡。
“所以我一直都挺好奇的，你們精靈為什麼都這麼神出鬼沒呢。”
靠著大樹和希琳一起坐下的伊芙開始給精靈少女講述起了自己曾經見過精靈的事。
“害，害怕......因為，怕......”
“害怕？”
伊芙有些疑惑。
“為什麼要害怕，我只不過是想和精靈說說話，畢竟你們是古老又充滿了智慧的種族。”
“被，被人類，看到，會，會被殺，會，會被帶走，會......會......奴隸。”
說到最後，希琳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恐懼，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不見天日的地下監牢當中。
每天吃著難以下嚥的食物，衣服也被脫光，像牲畜一樣，人類想要麻木她們的反抗意識，讓她們變成只會取悅自己的工具。
伊芙不太明白。
她看著希琳問道。
“你從哪裡聽說的？人類並不會隨便殺害其他種族，這應該是謠言吧......”
至少她出巡的時候遇到所有需要幫助的人，包括異族都會出手相助。
但精靈少女卻猛地搖了搖頭，而後朝著伊芙撩開了自己的衣服。
而後伊芙呆住了。
因為她看到這少女本就嬌小瘦弱的身上滿是傷痕，有鞭子抽打的痕跡，有淤青，有刀傷，甚至還有......齒痕。
伊芙倒抽一口涼氣。
“這些......是，人類做的？”
希琳點了點頭。
伊芙的手死死地捏緊，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做這樣的事，為什麼會有人以傷害別的生命為樂？
不，不不不，也許並不是這樣。
也許是希琳誤會了，是她看錯了，人類怎麼會傷害別的異族呢，人類可是......
突然，她想到了之前那名叫哈兒的獸族少女所說的話。
自己一味地在否定事實，難道這不算是一種逃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