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玉安出生起,身子一直被護的很好,七歲之後,就連家裡的族親,和堂兄表哥們一起玩耍時,就沒讓碰過身子。

時時刻刻都是保持著距離的。

母親告訴她,雖說外人當她是男子,但終究成不了男子,一旦靠近了,便會藏不住。

她從小恪守禮法,待人接物皆是疏遠又謙遜。

後頭隻身到了京城裡,雖與男子有過避不開的接觸,卻從未有人對她做出過這樣侮辱人的動作。

未受過這樣侮辱的白玉安只覺得眼前發黑,腦子一股血氣上來,幾乎眩暈。

眩暈之後,轉頭就狠狠咬向沈珏的脖子。

沈珏倒沒想過白玉安竟有這樣血性的時候,差點沒有躲過,被他咬上皮肉。

平日裡瞧著溫溫吞吞的懶散模樣,像是將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般。

看來人是真氣的狠了。

想到白玉安的病還未好,剛才還咳了好幾聲,沈珏怕將人氣壞了,用手捂住白玉安的唇,好聲氣道:“你乖乖在我懷裡,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白玉安哪裡肯聽沈珏這無恥之徒的話,一雙眼裡憤恨,偏偏又恨自己不敵。

明明眼眶都紅了,眼尾都染著可憐的緋色,偏偏依舊不肯服軟,被捂著唇也要模模糊糊的罵他:“你……無恥……”

罵來罵去也只是這幾句話。

沈珏想著,估計人也沒罵過人,所有罵人的詞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了。

好歹要先將人安撫著,沈珏看白玉安可憐的厲害,不願意真強迫了人。

他將白玉安按在懷裡,抬著白玉安的下巴低聲道:“今夜不過叫玉安來陪我看一場戲。”

“只要你陪我看完戲,今夜我保證不做其他。”

“如何?”

白玉安瞪著沈珏,顯然不信這無恥之輩的話,剛要張口罵,就被沈珏按著後腦吻住。

一口氣憋在心裡,白玉安氣了又氣,正要咬下來,偏偏沈珏又退了出去,舔了舔她的唇畔,似是嘆息道:“玉安,聽話。”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她白玉安又不是他沈珏養的一條狗,做什麼要聽話。

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白玉安咬牙道:“你這衣冠禽獸的偽君子,你要肯放我走,往後你我殊途不見,只當這一場未發生過。”

“你要再敢對我行那些齷蹉之事,那我便將你的醜事盡說出去。”

聲音越發咬牙切齒:“也叫文武百官瞧瞧,朝堂上經韜偉略的沈首輔,背地裡是什麼樣子。”

白玉安當真是一點情面不留,一分一毫都不服軟。

沈珏也不想再慣著人了。

冷笑一聲就一把將白玉安的腰帶扯下,眉目淡淡,聲音冷漠:“既然白大人這般油鹽不進,我自然不同、用再憐惜。”

“吻一吻就是做了齷蹉事了?”

“那我不妨再讓白大人見識一下,何為更齷蹉的事情。”

腰間的帶子一鬆,白玉安大腦空白之後隨即是深深的驚懼。

她相信沈珏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一點都不怕她將這事說出去。

他的權利高高在上,而她一旦被拆穿身份,便是全家欺君的大罪。

這一刻的白玉安終於懂得要先服軟。

知道了沈珏不是顧君九,他說的事情,當真可能會做得出來。

一瞬間身子就軟了下去,眼眶裡因為恐懼布著兩分水光,白玉安總算服了軟,臉上帶著屈辱的隱忍,朝著沈珏咬牙道:“沈首輔剛才說,只要我配合看戲就不會對我做什麼。”

“可還做不做數。”

那聲音哪有半分剛才的氣勢,分明謙恭軟弱,還帶著一絲祈求。

看來是怕了。

沈珏手上的動作頓了下,看著白玉安無聲笑了笑。

沒再繼續解白玉安的腰帶,剛才不過嚇人的,沒真想解,他可剋制得住。

沈珏將人往懷裡拖得靠近了些,手指撫在那張玉白臉上低低道:“只要玉安聽話,我自然不會做什麼別的事情。”

後牙槽緊了又緊,白玉安忍受著臉上的手指,沉默了半晌也不看沈珏一眼:“希望沈首輔不要食言。”

懷裡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腿也不蹬了,身子也不亂扭了,沈珏甚是滿意,又捏了捏白玉安的腰,勾唇笑道:“自然。”

說著沈珏拍了拍手,沒一會兒外面的門被推開,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響起。

白玉安聽見聲音下意識的就像往後躲,這般荒唐場景,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沈珏卻托住白玉安的後背,在他耳邊低聲道:“放心,他們不會看見你。”

炙熱的呼吸撲到白玉安的耳上,白玉安的臉漲紅,別過頭離遠了些。

沈珏看著眼前那耳尖上都染著緋色的人,眼神裡深了深,手掌捏著人臉頰,強勢的就將人重新帶到了自己懷裡。

他又抬著人下巴低笑道:“玉安好好看這一齣戲,可不許走神,看完了我就放你走。”

白玉安這才看向沈珏,壓低了聲音道:“你說的當真。”

光色下當真是照人,那烏髮間的小臉兒又當真是雅,憋著氣也好看之極。

沈珏笑:“自然。”

白玉安這才往外面看去。

只見屏風後面不知何時已經坐了好幾個人,接著又見一名綠衣男子拉著一名紅衣男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只見那綠衣男子身著圓領袍,頭上束著發冠,眉目硬挺,背脊筆直,比旁邊紅衣男子的體型高大不少。

與綠衣男子相比,紅衣男子衣著鬆垮,胸膛都袒露出了幾分,臉上更是抹著白粉,頭髮被絲帶纏在腦後,唇上更是染了女子豔紅口脂。

兩人眼睛上皆蒙著白布,伴隨著屏風後面拉彈起的奏樂,便開始唱戲。

只見先是那綠衣男子強迫紅衣男子在懷裡,紅衣男子便躲著,兩人你來我忘推舉追逐,嘴裡還時不時吐出幾句淫辭豔調,看的白玉安臉色一變。

這唱的分明是一場淫戲。

特別是那紅衣男子,明明是男子,卻如女子一樣諂媚調笑時,她便覺得噁心在心裡翻滾。

一幕也看不下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白玉安只覺得快要吐出來。

沈珏放這場戲,不就是為了故意折辱她麼。

她不是那紅衣男子,即便死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