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臉上梨花帶雨,眼眸上的水色被燈籠光線映照出點點光色,連那臉頰都熠熠生輝起來。

極漂亮的眼睛,極溫潤的臉頰,哭起來也是楚楚可憐的。

但沈珏的臉上依舊冷漠,儘管心裡竟微微有些疼。

他垂眼看著白玉安:“玉安怎麼讓我相信你的真心?“

白玉安身子顫抖,看向沈珏漠然的臉色,顫顫道:“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沈珏臉上就浮起譏笑:“我要你怎麼做?”

“玉安,你不是剛才答應要將我當做你的情郎麼?你現在來問我應該怎麼做?”

白玉安自來沒那些情愛心思,怎麼會懂。

沈珏逼著她,只叫她更加惶然無措。

只想求著沈珏放過自己。

她怔怔道:“那沈首輔將我當做什麼?”

沈珏冷笑了聲,眼裡早已是危險的神色:“玉安覺得呢?”

白玉安被沈珏的眼神看得害怕,張著唇不敢再開口。

沈珏卻低頭了一份,鳳眼緊緊看著白玉安的表情,漫漫神色裡滿是懶散:“玉安說,我將你當作了什麼?”

那炙熱的氣息撲過來,卻叫白玉安的臉色白了白。

且現在她衣襟敞開,用這樣羞恥的姿勢面對他,叫她難堪的閉上了眼。

沈珏見白玉安逃避,手上不滿的用力揉了揉:“玉安,看我。”

胸口處的疼痛傳來,白玉安咬牙還是睜開了眼睛,卻只看著沈珏的下巴,偏偏不說話。

沈珏挑眉,手上力氣重了些:“玉安是要我在馬車上要了你麼?”

白玉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連忙抬眼看著沈珏:“你……”

沈珏臉色沉了下來,低低打斷她道:“那玉安說,我是你的什麼人?”

羞恥一波接著一波,沈珏的手指將白玉安逼的步步後退,她不得不看著沈珏,說著他或許喜歡的話:“情郎……”

沈珏卻惡狠狠吻下去,急促喘息著:“玉安,不對。”

“我是你將來的夫君。”

“將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子都是我的,記住了沒有?”

白玉安被吻的腦中空白,淚水不停由眼角滾到耳際,嗚嗚咽咽應著。

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外頭傳來長松的聲音:“大人,酒樓到了。”

沈珏緊緊看著身下的白玉安,手指蹂躪著她的唇畔,聲音冷酷:“再在城中走半個時辰。”

白玉安眼神驚恐起來,抓住車壁想要坐起來,卻被沈珏按住了手。

沈珏的眼裡滿是欲色,將白玉安緊緊抱在懷裡,吻著那唇畔哄著:“玉安,乖,說些我愛聽的……”

“說不定往後我便聽你的,等成親後再碰你的身子。”

白玉安被沈珏壓著動彈不得,只得喊了一聲:“沈郎……”

沈珏卻並不滿意,又往下吻下去,沙啞道:“玉安,叫我夫君……”

“快……”

這話白玉安喊不出來,卻忽然覺得那炙熱溼熱的觸感正在她的小腹上,還在繼續往下。

白玉安猛的戰慄起來,細啞哭著喊出來:“夫君……”

“夫君……”

“不要……”

沈珏按住白玉安亂動的手,晦暗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抬起白玉安的腿便低頭吻了下去。

長松跟在馬車外頭,也不敢聽裡面什麼動靜,好在車輪聲大,外頭街道上的聲音也不小,裡頭聲音倒的確不明顯。

阿桃的馬車跟在後面,看著在城中轉了這麼久了也沒停,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裡用飯。

她忍不住掀開簾子探出頭朝著長松喊:“長松,還有多遠?”

長松回頭看了阿桃一眼,冷漠道:“半個時辰。”

阿桃呆住,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都在外頭走了這麼久了,還有半個時辰?

長景早餓了,看著外面叫賣的就想要去買。

阿桃哪敢停下,不然待會兒追不上了,只得哄著,又朝著長松大聲問:“到底去哪兒用飯,怎麼還要這麼久?”

長松不耐煩的看了阿桃一眼,抿著唇不答話了。

阿桃氣長松這木頭氣的不行,要不是在馬車上,真想過去問問他,怎麼就這麼不耐煩,問他句話都不行了。

半個時辰過去,這邊馬車內,白玉安的臉頰上全是淚水,也不知道剛才那一遭是怎麼過的,呆呆靠在沈珏懷裡失神。

沈珏正抱著人給人整理衣襟,又去拿腰帶替人繫上。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又瞟了眼白玉安的神色,淚光浮動,臉上早已滿是桃粉。

也不知有沒有將人伺候好,他觀察著白玉安的神情,見她怔怔發呆,好似自己還沒將人伺候舒坦。

特意找冊子來學,自來對自己自信的,這會兒倒有些不確定。

自然不會問出來,那便傷了臉面。

替人繫好腰帶,沈珏又用帕子去替人擦淚。

知道那面板薄,動作細緻的安慰她,又握住她的手問:“玉安怎麼又不說話?”

他想聽聽她的聲音,想知道她喜不喜歡。

總之他是喜歡極了的,下次還想要。

白玉安身上疲軟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也提不起興致與沈珏這樣孟浪的人說話。

總之唇齒緊閉,不言一語。

沈珏摸不透白玉安心思,又瞧著人像是累了,將人緊緊緊緊抱在懷裡,這才對外頭道:“找間鄰近的酒樓停下。”

沈珏這話聽來隨意,但那亦不是隨意哪家酒樓便可以的。

必然是那幽靜高檔處,一般人去不得的。

長松伺候沈珏多年,知道京城裡哪些地方沈珏喜歡,滿口應著是。

等馬車終於停下,白玉安推開沈珏的胸膛就要站起來,卻覺得兩腿有些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沈珏眼裡帶笑,抱著白玉安下了馬車。

他身子高大,後背擋住了視線,倒讓後面的人看不出什麼來。

想到後面的阿桃,白玉安咬著牙沒叫出來,這會兒夜裡站在外頭,涼風吹來,有些澆心的冷意。

她抬頭往周圍看了看,像是在一處安靜的後院,門口大開,裡面掛著三兩燈籠,剛好能照路,十分幽靜。

一名中年男子匆匆從裡面走出來,在沈珏面前哈著腰滿臉堆笑:“不知沈首輔來了,迎接晚了。”

“您常去的雅間一直留著的,酒水已備好了,沈首輔快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