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晚上回來的時候,薛嬤嬤早等在院門口了。

將白玉安這一日裡做了什麼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沈珏沒什麼表情,快步往院子走,只想快些見到她。

一進到裡屋,就見到揹著身躺著的人。

被子從肩膀上滑落了一些,烏髮全落在枕上,幾縷髮絲掛在白色單衣上,光是背影就看得沈珏眼裡一熱。

旁邊守著的雲嬤嬤手上還端著一碟櫻桃,彎著腰在旁邊勸著:“您中午都沒怎麼吃,好歹吃些櫻桃,待會兒等侯爺回來,胃口也好些。”

白玉安頭也不回,閉著眼神情懨懨,聲音低軟,像是說一句話都有些費力:“雲嬤嬤不必管我,放在旁邊就是。”

雲嬤嬤還想再勸,餘光又見沈珏進來,正要說話,又見沈珏抬指讓她噤聲,連忙將碟子放在旁邊輕聲走了出去。

白玉安聽著沒聲了,鬆了口氣,即便中午喝了藥,頭也依舊暈得厲害,胃裡翻滾著,什麼都不想吃。

懨懨眯著眼發呆,忽然面前落了一團黑影。

白玉安身子一僵,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一下,閉上了眼。

沈珏看著白玉安沒精神的模樣,知道她頂著風寒也要出去是為什麼。

讓她死了心也好,安安心心跟著他。

雖不高興白玉安不理他,可想著人病了,還是默不作聲的將人抱在了自己懷裡。

白玉安沒有掙扎,也沒力氣亂動,任由沈珏將自己抱了起來。

下巴又被他抬起來,沈珏捏了捏白玉安白皙的下頜:“張嘴。”

白玉安沉默的捏緊手指,聽話的張了唇。

沈珏手指撬開她唇齒,壓了壓她舌頭上的傷口,問她:“疼嗎?”

白玉安垂著眼點頭,忍受著那按壓下去的疼痛。

沈珏鬆開了手指,看著這樣乖順的白玉安,微微讓他的心情好了些。

沈珏整日裡最想的就是回來抱著人,但看著現在懷裡神情懨懨的人,顯然病得不輕。

他握緊她的手指,低聲道:“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待會兒必須要吃些。”

白玉安垂下的眼神厭煩,嗯了一聲。

沈珏抱著人就不想撒手,叫人去傳菜進來,又抬著白玉安的下巴問她:“玉安現在能給我答案麼?”

白玉安看一眼沈珏又別過眼睛,不願開口。

沉默時她見著沈珏微微沉下去的面孔,那放在身上的手指越來越重,身體不由顫了下,抿了唇又點點頭。

沈珏看著白玉安臉上的表情,眼裡複雜的情緒微松,卻得寸進尺的靠近。

他想聽她的聲音。

炙熱呼吸都打在她臉上,帶著男人特有的味道:“玉安,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白玉安剋制著情緒忍耐著,聽話的順著他的意思輕輕開口:“我想通了。”

沈珏深吸一口氣,只覺得一顆心熱了起來。

他緊緊看著白玉安的眼睛,將她抱得更緊:“玉安想通什麼了?”

感受著面前炙熱的眼神,白玉安微微別了目光,心裡卻顫抖的厲害。

下巴被他捏的更緊,根本沒辦法低下頭,她被迫要仰著頭,眼眸所落的每一個角落都是他的影子。

袖子裡的手指緊了又緊,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頂著他壓迫的眼神低聲道:“你昨天說的,我想通了。”

沈珏鬆了白玉安下巴上的手指,撫向白玉安的臉頰,眯著眼深深看著她:“我想玉安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願意嫁我為妻。”

白玉安這才抬起眼皮看向沈珏,看著他眼眸深處露出的情緒,那雙冷淡的眼睛好似正在審視著她話裡的真假。

她落下眼簾,輕輕道:“我願意嫁給你為妻。”

話才說完,下一刻身子就被沈珏抱住,白玉安只覺得眼前一轉,再回過神時,就被沈珏壓在了床榻上。

她驚慌的撐著沈珏的胸膛,臉頰蒼白,又咳了幾聲。

沈珏低頭看著身下白玉安,兩人手指十指緊扣,他捏的她很緊,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的嚴肅。

他深深看著白玉安,緊抿的唇畔張開,目光裡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玉安,你記住你說的話,別再騙我。”

他俯身咬著她唇畔,眼睛卻看著她:“這是我最後一次信你了。”

“到時候你要再騙我,任何一種後果都不是你能承受的,你明白嗎?”

白玉安顫了顫,心裡有一刻的恐慌。

又聽見沈珏低沉的聲音響起:“玉安,要是你再騙我,我不僅讓白家的所有人都承擔後果,我還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會扒光你的衣裳,再用鐵鏈拴住你的手腳,讓你一輩子不能死,讓你一輩子活在黑暗裡。”

“白玉安,你記住了沒有。”

“現在答應我了,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就從這一刻開始。”

冷靜殘酷的話一聲聲灌進白玉安的耳朵裡,她驚恐的看著沈珏,臉色慘白。

沈珏看著白玉安的反應,臉上沒有半點餘地。

他知道白玉安不是心甘情願,他嚇的還不夠。

白玉安這樣人,必須給她逼到絕境裡,她才會收起她那些小心思。

他的神情更加冷酷,眼裡沒有剛才柔情笑意,只有血淋淋的殘酷。

“玉安,折磨你的方法有很多,我的容忍也只有這一次。”

“好好記住這次的教訓,別再騙我。”

“好好記得你是一個女人,女人該做什麼,你應該知道的。”

白玉安渾身在發抖,沈珏的表情不像是在嚇她。

他真的會做的出來,就如這次一樣。

沈珏看著白玉安的表情,看著她慘白的面容,感受著她發抖的指尖。

他鬆開手指,側身將白玉安按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又安慰她:“我知道玉安不會再騙我的。”

“玉安是不是?”

風寒的眩暈都被恐懼衝散,白玉安靠在沈珏的胸膛上,怔了半晌才僵硬的點點頭。

沈珏垂眸看了眼白玉安的神情,冷冷眼眸裡寧靜,他撫著白玉安的髮絲:“玉安,只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安心做我的女人,我不會那樣對你的。”

“你會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說著就低頭吻上她唇畔:“玉安。”

“回應我……”

後腦被沈珏的手按著,白玉安仰著頭,閉著眼睛,任由沈珏急促的呼吸打在自己臉上,舌頭上的疼痛一次比一次疼。

眼眶微微發紅,忍了許久的淚水還是忍不住從眼角滑下去。

沈珏拂過白玉安的淚珠,卻不管她的疼痛,更加用力的吻下去。

他的手指又往她衣襬進去,白玉安絕望的手指都在發抖。

他連她病的這麼重都不放過她,這讓她厭惡的事情。

她恨沈珏。

沈珏察覺到白玉安的顫抖,喘息著咬著她的耳畔:“玉安,別怕,往後都不會痛了……”

“我只是太渴望你,讓我的手指感受你的溫度,我不會做其他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