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成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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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老人的氣息完全消失，賀文這才慢慢抬起手，那些魔兵們也逐漸回到了自己被安排的位置，而有了自我意識的獸族魔兵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會以賀文的命令為第一己任，但也希望能陪伴在家人身邊，已經死過一次的他們更加明白活下去的重要性，但毫無疑問，如果真的要拼殺，他們是絕不會比那些無意識的魔兵怯懦。
“教授。”
哈魯多走到賀文身前，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您的確不應該將我們的底牌亮給她，她是魔法師協會的會長，回去之後會將我們這裡的一切都報告給國王。”
賀文笑了笑，也沒有藏著掖著，畢竟現在在這裡的人他都信得過。
“你們覺得這就是我們的所有底牌了嗎？”
眾人聞言皆是疑惑不解，伊芙率先提問。
“你是說，還沒算上那隻森林之主，可即便是她也......”
伊芙口中的森林之主，此時正在獸族的村子裡，她並沒有來圍觀這場鬧劇，比起這些，她對獸族們的生活習性好像更感興趣。
賀文還是搖了搖頭，她並不是沒有將森林之主當做戰力的一部分。
森林之主很強大，但她現在還未回覆力量，而且她的力量不適合與正面的大軍交鋒，更適合偷襲小規模部隊。
“那，教授您到底還藏了什麼秘密？”
哈爾說出這句話之後被長老哈克拽了一下手臂，他朝著哈爾搖了搖頭，可這個率真的獸族少女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長老哈克的意思很簡單，這不是我們應該問的問題，儘管賀文尊敬他們，將他們當做同伴，可長老哈克不會忘記眼前的人並非同伴那麼簡單，他幫助獸族重獲新生，治癒他們的傷痛疾病，甚至可以說是給他們造出了一副新的身體。
這種恩情如同再造，就算他直接宣稱獸族就是他的僕人只怕都不為過。
賀文不介意，不代表獸族可以隨意僭越，所以哈克這是在提醒這個涉世未深的狼耳少女，不要問我們不該問的問題。
但賀文好像是真的不介意，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心機深重的人，一門心思撲在醫學上，廢寢忘食好幾天只為了一場很簡單的手術，他這樣的性格可能不適合做一個領導者。
但凡事總有第一次，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要給這個世界來個大換血，那就要去承擔那些他以前從未設想過的壓力。
可現在還沒到這個地步。
賀文笑著看向哈爾說道。
“在我們和南郡十字軍戰鬥之前，你們有想過我會有這些魔兵嗎？”
獸族們聽了賀文的話，環顧四周，看了看那些防守著村子外圍以及站在他們身邊的魔兵，這些曾經是敵人的騎士，還有那些曾經是戰友，朋友，兄弟的獸族，以及那些生活在這片森林裡的生靈們。
沒想過。
這是他們得出的結論，誰會知道賀文能憑空製造出這麼一隻大軍直接將南郡十字軍的攻勢打破。
哈爾不是很明白。
“可，可是，您之前不是說，就算有魔兵，在面對人類王國大軍的圍剿時，也沒有任何勝算嗎？”
她那雙靈動的眼眸裡閃爍著疑惑的光芒，賀文並沒有不耐煩，反而是藉著這個機會和其他人解釋了一番。
“我所亮給她看的底牌，是我想讓她看到的底牌，而不是我真正的底牌。”
“那麼......賀文，你真正的底牌是？”
“成長性。”
賀文轉頭看向提問的伊芙說道。
成長性？眾人面面相覷，但伊芙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自己的力量成長她比誰都清楚，連續兩年不論怎麼修煉都無法突破五階到達六階，但卻在吃下賀文給的那奇怪的食物之後，自己的體魄突然得到了質一般的飛躍。
所以對於賀文口中所說的成長性她深有體會。
獸族們在思考了片刻之後也很快就明白了何為成長性，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這獸族的村子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模樣，原本孱弱的獸族現在個個精神抖擻。
賀文讓他們吃飽了飯，擁有了強壯的身體，拿起了武器，反抗了壓迫得到了自由。
這就是他們理解的成長性。
賀文不用他們說出來，大概可以明白每個人對自己這句話的理解，作為一名在手術室主導全場的醫生，他是必須要做到控場的，所以這點對他來說並不難。
但也可能是惡魔之力賦予他的基礎屬性，也就是超強的感知力讓他能在讀懂周圍人臉上表情的時候顯得更加得心應手。
可他們所理解的成長性都不夠。
他們都只考慮到了賀文在他們身上所賦予的成長性，卻忽略了賀文字身。
在他們看來，賀文就彷彿是天生如此強大，完全不知道賀文其實才是成長的最快的那個，他問過夏莉雅，自己現在的惡魔之力如果按照人類的等階劃分是什麼水平。
原本夏莉雅無法給出答案，因為賀文的魔力一直處於一種半乾涸狀態，可在昨晚一陣翻雲覆雨補充了身體的惡魔之力之後，今天早上夏莉雅給出了答案。
“惡魔之力和魔靈脈的相性最為相似，所以如果按照魔法師的等階劃分，主人您現在應該是六階魔法師。”
和協會會長安莎差了三階。
不要小看了這三階，魔法師的等階提升是最為困難的，五級之後沒升階一次難度都是質的飛躍。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人類王國的九階魔法師寥寥無幾的原因。
他也沒忘記自己作為惡魔的等級為候斯級惡魔，這應該只能算二階惡魔。
也就是說如果橫向對比，四階或者五階的惡魔就能頂得過八到九階的魔法師，這種力量純度的碾壓就是惡魔力量強大的根源。
而他的成長性也絕不僅僅是如此，他有能力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將一個孱弱的獸族村子武裝到牙齒，他就有能力做出更大的改變，而現在，藉著腦子裡艾力克達倫的記憶，他已經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那就是攻佔桑克雷鎮。
“教授，無論如何，我哈魯多都會追隨你。”
哈魯多手持那把名為征戰者的長槍，朝著賀文恭敬地低頭。
“我，我也是！”
哈爾不甘示弱地喊道，於是第二個，第三個獸族開始響應。
賀文笑著一一回應他們，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要去辦一件正事，在吩咐了長老哈克，晚上讓主要人員集中在一起開作戰會議之後，賀文回到了房間。
坐在床邊，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已檢測到宿主正在檢視靈魂，目前靈魂數量：1】
“我可以和她對話嗎？”
賀文閉著眼問道。
【回答：是，您可以和這枚強大的精靈族靈魂進行對話，她的靈魂純度非常強大，系統還是建議您將其吸收，為您的力量供給養分。】
“別再給出這種建議，現在讓我和她對話。”
【遵命】
賀文慢慢睜眼，而後他看到自己的身體裡飄出了一枚靈魂。
“惡魔先生，早安啊。”
靈魂發出了安娜琳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微弱，但確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樣子，看來自己的靈魂剝離手術做得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