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調酒吧。

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絢麗而瀲灩的霓虹燈忽左忽右,音樂震耳欲聾,紅男綠女放肆的搖曳著自己那美妙的身姿。

右手邊的卡座,坐著三位樣貌氣質不凡的男人,他們與周圍的環境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其他卡座都是男男女女一起喝酒,只有他們三個,身邊沒有異性,有女孩過去找他們搭訕,也都被趕走了。

張楷按滅手中的香菸,看向右手邊的男人,“我數了下,截至目前為止,已經有四個女生來找你喝酒,問你要聯絡方式。”

江聿靠在黑皮沙發上,睨他一眼,“閒的。”

他這慵懶的樣子配上他那張臉,勾得人心癢癢,也不怪有女生來找他搭訕。

馮卓錫翹著二郎腿,“你就不考慮找個女朋友?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第三個來找你的那個女生,長相身材都不錯。”

江聿對他所說的這個人,沒有一丁點印象,他壓根就沒正眼看過那幾個女生。

他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冷嗤道:“女朋友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管東管西的,麻煩。”

女朋友哪有賽車香。

他生性自由散漫,不喜束縛。

“你行,你這話要是讓江叔聽到了,腿都給你打斷,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賽車。”張卓錫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喜歡男生?”

江聿眉峰一蹙,聲音冷凝,“腦子有病就去看醫生。”

馮卓錫聞言,毫不在意,“這也不怪我想歪,誰讓你二十四歲了,卻從沒談過戀愛,白瞎你這張臉了。”

“你懂什麼,我這是潔身自好。”江聿將紅酒杯放到嘴邊,啜飲了一口,“像你這種到處招花惹草的人,小心得傳染病。”

馮卓錫揚聲反駁,“不要汙衊我,我也就談過三個女朋友。”

江聿:“有什麼區別嗎?”他要麼一直單身,要麼高品質戀愛到結婚。

像他那種換女人如衣服的人,他很鄙夷。

馮卓錫懶得跟他爭論,“你這種沒體驗過戀愛滋味的男人,我不屑跟你說。”

“長得人模狗樣的,眼睛卻瞎了。”

張楷給自己面前的高腳杯添上紅酒,煞有介事地說:“可能是找他搭訕的姑娘還不夠漂亮,我上回在俱樂部撞見了他身邊有個女生,他還親自吩咐孟元修給那個女生辦會員卡,這事他什麼時候管過。”

“說是朋友,我不太相信,林灼說,他賽車比賽那晚,他開人家姑娘的車送她回家了。”

馮卓錫一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旁邊的人,“還有這等事?交女朋友了怎麼不帶出來給我們見見,還是不是哥們了。”

“你耳朵有問題是嗎?是朋友。”江聿特意加重最後兩字。

難怪他之前讀書的時候,經常會被馮叔揍,就他這理解能力,能考上大學,也是一大奇蹟。

“朋友?”馮卓錫一點也不信,“當我們是傻子啊,什麼朋友能讓你聿神親自開車送回家。”

張楷吊兒郎當的點點頭,“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聿不緊不慢,有條有理地說:“她喝了酒不能開車,那個時間點又叫不到代駕,我看到了,總不能漠然置之,萬一在我俱樂部門口出了點什麼事,我還無端的惹上麻煩了。”

張楷:“這種事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之前也有女生喝酒不能開車,想讓你送她們回去,你當時怎麼說的,你說——”

“酒駕開車慢點,我會給交警打電話,讓他去半路接你們。”

這像是人說出來的話?

他繼續說:“再者說,你什麼時候怕過麻煩,麻煩怕你還差不多,你也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馮卓錫搭話:“不是女朋友,那就是你對她動心了。”

他是有戀愛經驗的,這情況他再瞭解不過了。

江聿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沒可能的事。”

話雖這樣說,但此刻,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張美得勝妖的臉,特別是她那眼尾上挑,嫵媚的狐狸眼。

他端起桌上的紅酒喝一口,放空思緒,不再去想。

他不可能對一個剛見兩次面的女人動心,肯定是她的長相太驚豔了,才會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畢竟她有著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容顏。

馮卓錫搖了搖頭,“你就犟,總有你打臉的那天。”他就不信他還真一輩子不交女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你今晚怎麼不喊她一起出來喝酒,順便讓我跟你這位唯一的女性朋友認識一下。”

江聿微微挑眉,兩腿交疊,“不熟的朋友。”

張楷:“不熟?多聚幾次就熟了。”

“沒這個必要。”黑皮沙發上的男人跟個二世祖一樣,神色倦淡。

“行,你是一點油鹽不進。”

江聿沒搭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薄荷糖,拿起一顆扔進嘴裡。

馮卓錫見狀,語氣戲謔地說:“你說你這麼野痞桀驁的人,不抽菸就算了,怎麼還喜歡吃糖,這跟你的風格也太不符合了。”

誰能想得到,馳騁賽場的賽車手聿神,會隨身攜帶糖。

“帥哥的事,你不用知道。”江聿漫不經心掀了掀眼皮,繼而道:“你們也少抽點菸,別因得了肺癌,英年早逝。”

張楷急聲道:“呸呸呸,別咒我們。”他還有大把的錢沒花完,年紀輕輕就升西天,那他絕對會不甘心,死也不瞑目。

他的人生理念是——儘早享受,死前花光所有積蓄。

不過這也有點難度,他財產太多了,一輩子很難花完。

但江聿應該比他更愁,他的資產比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