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樂俱樂部】

“喲,你今天怎麼過來了,不用陪女朋友?”張楷戲謔的眼神上下掃視他一眼,“看起來神清氣爽的,昨晚夜生活過得很愉快啊。”

江聿沒正眼瞧他,拉開椅子坐下,沒多做解釋,有沒有發生什麼,沒必要讓張楷這個狗東西知道。

他靠在椅背,聲音寡淡,“員工呢。”

一樓,闃無一人。

張楷輕描淡寫三個字,“放假了。”

江聿掀了掀眼皮,聲線毫無波瀾,“原因。”

張楷吐了口菸圈,慢悠悠道:“昨晚在酒吧喝到了凌晨三點,今天哪還有精神上班,讓他們在家睡一天。”

他隨即又說:“要做個有人性的老闆。”

馮卓錫輕“嘖”聲,不屑地笑,“好人都讓你做了。”

張楷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自誇道:“我的人品,一直比你倆個要好,這是無需爭論的事實。”

馮卓錫冷聲嘲諷道:“臉皮比我們厚是真的,人要臉,樹要皮。”

張楷把玩著手中的金屬打火機,揚聲道:“臉皮厚,吃得透,聽說過嗎?”

“這是優點。”

“油頭滑腦。”馮卓錫側眸,看向旁邊的人,問:“下個月中旬,新加坡有場賽車比賽,參加嗎?”

張楷搶先一步開腔,“他肯定會參加,國際比賽,他什麼時候缺席過。”

“他不參加也來不及,我已經幫他報名了。”

江聿濃眉微微擰起,眼眸斜睨,淡淡道:“什麼時候的事,手插得太遠了。”

他繼而又問:“你知道我的身份證號碼?”

張楷掐掉菸蒂,下頜微微揚起,閒扯道:“除了你的銀行卡密碼不知道,其他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他指尖敲打桌面,“我給自己報名的時候,順手也幫你們兩報了,兄弟夠不夠意思。”

馮卓錫:“閒得發慌。”

江聿語氣輕蔑,“你們兩個沒必要參加,又拿不到名次,不要跑去國外丟人現眼。”

他睇了眼張楷,“特別是你。”

張楷重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憤憤道:“滾蛋,不要瞧不起人。”

“丟的又不是你的臉,你管不著。”

馮卓錫搭腔:“都是自家兄弟,不能說點好話?”

“新加坡的這場比賽,我們必拿獎,你等著瞧。”

張楷饒有興致地說:“要不要打個賭,我拿獎了,你把你的那輛布加迪黑夜之聲送給我。”

他買下這輛車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惦記上了。

但凡只要能偷走,他早就偷到他家車庫去了。

江聿雙手搭在扶手上,不鹹不淡道:“你在做夢?”

馮卓錫頷首,輕哂聲,“你也是真敢想,他名下幾十輛豪車,你要哪輛不好,偏偏要他最愛的那輛。”

張楷不以為然,“其他的車,我自己也有,誰稀罕啊。”

為了他的夢中情車,他使用激將法,“你敢不敢跟我賭。”

他的這一套,對江聿沒有一丁點用,他緩緩拋下幾字,“無聊至極。”

張楷聞言,輕嘆一聲,他居然不上套。

如果換成別人對他使用激將法,他肯定會腦子一熱,立馬答應。

他不放棄,繼續刺激江聿,“你不敢,你認慫了。”

“還是說,你覺得以我的賽車技術,一定能拿獎。”

第一名他不敢肖想,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但拿下第三名,他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千年老三”的稱呼,不是憑空而來的。

江聿瞥他眼,沒做聲。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可能拿獎,這種有風險的賭局,他絕對不會參加。

張楷見狀,立即譏諷,“慫!男!”

江聿輕嗤聲,不緊不慢道:“要賭就賭誰是冠軍得主,如果是你,別說那輛布加迪,我名下所有跑車,都可以送給你。”

“如果是我,你在新加坡的賽場上,拿著話筒大喊:江聿是我爸爸,我打心底尊敬他,敬佩他。”

“敢嗎?”

馮卓錫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煽風點火,“快應戰,這個賭約對你而言很友好,就算輸了,你也沒有任何經濟損失,只需要動動嘴皮子。”

張楷翹著二郎腿,腳尖輕抖,“你們當我是傻子啊,我是那麼容易忽悠的人?”

“這是動嘴皮子這麼簡單的事嗎,這關乎臉面問題,要我說出那句話,還要喊他爸爸,不如讓我去死。”

馮卓錫低笑一聲,戲謔道:“你有臉面?”

“剛才不是說臉皮厚,吃得透嗎?”

“你不是一直想成為無人不曉的賽車手嗎?說不定能借此機會,一戰成名。”

江聿睇向他,採用他剛才的激將法,“敢不敢賭?”

“賭……”張楷話說到了嘴邊,好在還有最後一絲理智,立馬收住,改口道:“不賭,這個賭約不公平,我又不差錢,我又不是買不起跑車。”

江聿張揚道:“你有錢,但你買不到黑夜之聲。”

他隨即又道:“你既然說不公平,那就換一個賭約。”

張楷聞言,急聲問:“換成什麼?”

說實話,他提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只要不讓他叫爸爸,其他的他都能答應。